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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包合怀指了指窑门口,继续小声的回答道:“还在你自己亲自去看看去吧。”于是温良琪就快步走到窑门口看了看,又跑到窑上面看了看,他也瘫坐在窑上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过了许久许久,包合怀才硬着头皮,慢腾腾的走到温良琪的面前,再一次小声的说道:“温队长,食堂里已经没有米下锅了,我们今天中午就没有午饭吃了,你看这该怎么办啦?”

温良琪听了包合怀的话,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对包合怀冷生生的说道:“包合怀,你们就在这里耐心等着,我去公社一趟,把我们这里的情况跟公社的领到反映反映。你放心好了,你别看我们这儿没有粮食,其它地方,比如东北多的是粮食,那可是我们的大粮仓啊。”

包合怀一听此话,立马就虎着脸,气呼呼的叫喊道:“温队长,那不行。从我们善溪窑到白羊公社一去一来要半天的时间。你就让我们在这里干等着啊?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那……那你说怎么办?我不去找公社的领到,我又没有办法去别处弄到粮食去。那你说说,这该怎么办?”

“好,好好。就依你的,你可的快去快回啊。可是这都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可是这午饭……”包合怀说不下去了。

温良琪站在窑上面向四处看了看,只见大家伙不是傻呆呆坐在那里抽烟就是在瞎侃;还有就是躺在柴火堆子上面睡大觉;也有打牌的;那些妇女则专心致志的做针线活。温良琪看了看大家伙后就笑呵呵的对包合怀说的:“你看大家伙多悠闲自得,你不叫他们去吃午饭他们是不会为难你的。那我走了,我一定在太阳下山的时候赶回来。那时候做饭的大师傅就到厨房里做饭去,耽搁不了大家伙吃晚饭的。”

“好,好好。温队长,你一定要快去快回啊。”

温良琪刚刚一走,躺在柴火队长上面睡觉的阮敦珂就从柴火堆子上面坐了起来,他一坐起来就伸了个懒腰,然后就站了起来,一眼就望见包合怀还站在窑上面,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包队长,你站的高望的远。你看看太阳都到哪儿去了?”

包合怀冷生生的回答道:“太阳没有到哪儿去。它不是还好好的在天上挂着的吗。你的眼睛没有问题吧?”

“我的眼睛是没有问题,可是我肚子切有问题。他一到这个时候就一个劲的叫个不停。你给我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的肚子叫唤个不停我咋就没有听见呢?”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的耳朵有问题。”

包合怀立马就站了起来,高声大嗓的说道:“阮敦珂,我知道你说话的意思,不就是到了吃午饭的点了,我没有让你们去吃午饭吧。这个你们放心好了,我已经将我们生产队没有粮食的事情对温队长说了,温队长已经去公社找领导要去了。温队长临走的时候已经说了,最迟,我说的是最迟啊,也就在太阳下山的时候他就回来了。只要那个温队长给我们把粮食要回来了,你们那几个在食堂里做饭的妇女,就赶快给我做晚饭去啊,晚饭多做一些啊,今天晚饭管饱。”

钟厚瑾从半夜就开始睡觉,一直睡到中午他就醒了,他不想起床,不为别的,就是昨天那个包合怀已经对他说了,他今天可以在家里睡一天的觉,那要是他起床了,去了田地里,那个包合怀还不安排活让他干了。在那个年代,你应该不知道该玩的时候多玩一会儿啊。于是他就窝在床铺上没有起来。可是他的一双耳朵切没有闲着。时时刻刻听着食堂里吃饭的铃声。可是那个铃声它就是不想。钟厚瑾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还以为他睡着了,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了。就忙爬了起来,飞快的跑到食堂门口一看,只见食堂里的大门紧闭着。钟厚瑾不禁推开大门进入食堂里。只见食堂里鸦雀无声,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吃饭的饭厅里的桌子椅子摆放的整整齐齐。平时那些做饭的大师傅没事的时候,一个个坐在饭厅里的那些饭桌边上的椅子上做针线活,怎么今天这里是一个人也没有啊,她们都到哪里干什么去了呢?管他们干什么去了,只要有吃的就行了。钟厚瑾想到这儿就进入厨房里,只见厨房里的案板上不是砧板就是菜刀,吃的东西是一点儿也没有,就连萝卜白菜也没有。他打开碗柜,只见里面除了一些碗筷以外也是什么东西也没有。不禁喃喃自语道:“都是一些什么东西。怎么吃的这么干净,连给老鼠也不留下一点儿。”

钟厚瑾在食堂里什么吃的东西也没有找到,就快步走到窑边上,他一去那儿就听见阮敦珂和包合怀的对话。就慢步走到阮敦珂的身边。扯了扯阮敦珂的衣角,冷生生的问道:“阮敦珂,你们吃过午饭没有啊?”

阮敦珂看都不看钟厚瑾一眼,气呼呼的嚷道:“吃什么吃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没有吃啊?我……我昨天就吃了。”

大家伙就坐在窑边上的柴火堆子上,或者是那些大石头上面,一个个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就像是大病初愈一样无精打采的,从始至终没有一个说话,他们一个个待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就抬起头来望着天空,看看太阳又走了多远。心里一个劲的嘀咕道:“这太阳咋还不下山呢。”

好不容易挨到太阳下山了,大家伙一个个依然傻呆呆的坐在那里。依然没有一个吱声的。也没有一个离开的。又过了一会儿,那个阮敦珂这才快步跑到窑上面,向远处的公路上望了望,可是公路上也没有温良琪的人影,这才对包合怀气呼呼的问道:“包队长,你自己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的晚饭呢?那个温队长咋就还没有回来啊?我们是不是被他骗了呀?”

躺在窑边上一个大石头上睡觉的包合怀立马就站了起来,也向公路那边望了望,又坐在那个大石头上,掏出旱烟包袱,卷好一袋旱烟点燃了,“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吐出一团烟雾来,他把旱烟袋一拿开就笑呵呵的说道:“阮敦珂。你就不能再等一会儿啊。”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还等一会儿。我们都等了一天了,还等一会儿,月亮就该出来了。要是再等一会儿。我们就爬不起来了。”

包合怀一听此话就气呼呼的质问道:“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现在食堂里没有米下锅了。你们没有饭吃我也没有吃啊。你们每天吃半斤饭我也是啊,我又没有多吃一口。”

“可是这个食堂是你让我们搞起来的啊。现在没有米下锅了,我们没有饭吃了。我们不找你找谁去啊?”

“可是我也是听从上面安排的。再说了,当初你们也是同意的。”

钟厚瑾也气呼呼的质问道:“包合怀,你也是听从上面安排的不假。我们同意可不是真的。”

“你这话怎么讲?”

“你不给我们分粮食,我们不来吃食堂,难道我们在家里等死啊。”

大家伙看见阮敦珂和钟厚瑾与包合怀吵了起来,都一个个围在包合怀他们三人的身边看热闹。那些做针线活的妇女们一个个将没有做好的针线活拿在手里吗,也挤在人群种看热闹。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吆喝这牲口,拉着一部板车来了,那辆板车上面拉着一麻袋粮食。马车上面还坐着一个干部模样的人。他们径直把马车赶到窑边上来了。那些人只顾着看热闹,谁以也没有注意到来了一辆马车。

那个车把式把马车赶到窑边上就停了下来。待马车一停下来,那位干部荣艾也听见了包合怀与阮敦珂,还有钟厚瑾的吵闹声,就挤过人群走到包合怀的身边,向大家伙摆摆手,冷生生的说道:“大家伙都不要吵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大家伙见来了个干部摸样的人,都停了下来,待包合怀他们停止吵闹后,那位干部模样的人就自我介绍道:“我见荣艾,是白羊镇公社的干部。你们原先那个大队书记欧朗锋在炼铁的时候,不小心把眼睛炸瞎了,马上就要做手术了。你们那个大队长温良琪要去医院里照顾那个欧朗锋去。于是,白羊公社的党委书记就安排我来你们善溪窑大队,代理大队长。你们这里的情况,那个温队长已经向党委书记汇报过了。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不就是没有米下锅了吗。你们好好看看,我今天给你们送什么来了?一麻袋大米。”

待荣艾的话音刚刚一落,钟厚瑾就气呼呼的质问道:“我说荣艾,你也不看看我们这里有多少人,就一麻袋粮食够我们喝汤啊。”

荣艾立马就笑呵呵的说道:“我说同志,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我们枝江县由于大炼钢铁,缺少粮食的地方多的去了。我们刚刚从东北调回来两卡车粮食。等你们大队长温良琪向党委书记汇报情况后,党委书记立马就安排我迅速的赶往枝江县去找枝江县县政府要粮食,等我赶到枝江县的时候,粮食已经分完了,这还是我找枝江县领到从别的地方借来的。你们不要着急啊,枝江县领到已经说了,今天晚上又安排大卡车去东北拖粮食去,那个东北的粮食多的是,多到都没有地方放了。我估计也就后天能到。这一麻袋粮食是给你们救救急的。”

包合怀一听此话就笑呵呵的说道:“大家伙都听清楚没有啊?那个东北的粮食多的没有地方放了。那做饭的就赶快回去做饭去啊。”

包合怀的话音一落,荣艾就摆摆手,继续笑呵呵的说道:“大家伙不要着急。我走的时候,党委书记特地向我交代过,这个食堂啊还是有不妥的地方,有的人要吃干的;有的人要吃稀饭。有的人要吃青菜;有的人要吃土豆。不好弄。所以这个食堂就不要再搞下去了。”

荣艾说完就面向包合怀,笑眯眯的问道:“请问你是赵家洼生产队的队长吗?”

包合怀立马就伸出手来,一把紧紧地握住荣艾的双手,轻声细语的回答道:“我叫包合怀,是善溪窑大队,赵家洼生产队的队长包合怀。”

“包合怀。我听温队长说起过你。那就麻烦你把这些粮食分一下。我还有事,今天必须回到白羊公社去,明天上午还有一个会议,下午我要赶到枝江县去,免的大卡车把粮食拖回来了我们没有人在那里守着,又让别人把粮食给抢走了。那你们可就要饿肚子了。”荣艾说完就向马车跟前走去,大家伙立马就认出一条道来。

待荣艾一走,包合怀就快步走到那袋粮食跟前。随即笑嘻嘻的吩咐道:“钟厚瑾,你去食堂里把大称扛来。我们按人口分粮食啊。”

就这样,善溪窑大队,赵家洼生产队的食堂解散了。万洽姝他们一家人也分到了一些粮食,晚上他们就煮了一点点稀饭,吃饭的时候,马霖署不禁问道:“师娘,现在食堂解散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到赵思炯的房屋里去住了呀?”

万洽姝摇摇头,唉声叹气的回答道:“我们肯定回不去了。”

“没有食堂了,那屋子不是空着的吗?我们怎么就肯定回不去了呢?”

“我估计那个欧朗锋和温良琪是不会再来我们赵家洼了。他们俩不来了,我们找谁要房子去啊?”

“就算他们俩不来了,不是还有个包合怀吗?这里的情况他也清楚啊。”

“那要是上面再安排几个大官来呢?那个包合怀说的话能算数吗?”

马霖署听了万洽姝的话,稍微停顿了一下才气呼呼的说道:“师娘,你说的也是啊。”

第二天一大早,包合怀就挨家挨户的叫喊道:“大家伙都给我把家伙什带上,去田地里干活去啊。”

当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了;包合怀已经叫喊了三遍了,那些社员们才懒洋洋的来到生产队保管室外面,也就是万洽姝他们的房屋外面,一个个就像大病初愈一样站在那里无精打采的。

包合怀见大家伙都来了,就笑嘻嘻的吩咐道:“今天我们去田地里干活去啊。你们看看你们自己这个德行,就像是没有吃早饭似的。”

钟厚瑾一听此话就接过去笑呵呵的说道:“包队长,你算说对了,我到现在是还没有吃早饭呢。”

包合怀指了指钟厚瑾,气呼呼的嚷道:“你说说你,怎么这么贪睡啊,你自己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没有吃早饭。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我们还要去田地里干活去啊。我一大早就叫了你们。难道你没有听见啊?”

“包队长,你叫喊第一遍我就听见了……”

钟厚瑾的话还没有说完,包合怀就亟不可待的问道:“既然你听见我的叫喊声了,你怎么不早点起来做早饭啦?”

“包队长,你让我拿什么做啊?家里什么吃的东西也没有。”

“我们昨天不是刚刚分了粮食的吗。那些粮食呢?”

“就那点大米,我们一家人昨天一顿晚饭还不够呢。我勉勉强强吃了个半饱。”

待钟厚瑾的话音一落,阮敦珂也紧随其后的附和道:“就是吗,就那么一点点大米吃一顿就不够,那里还有啊。包队长,昨天那个荣什么……什么的,不是说了吗,那个东北多的是粮食,而且多的没有地方放了。你让他们给我们多弄点粮食来,不行吗?”

待阮敦珂的话音一落,钟厚瑾就抢过去继续冷生生的说道:“包队长,既然东北多的是粮食,我们干嘛还要去田地里干活去啊?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

包合怀这才气呼呼的嚷道:“人家的粮食是人家的,终归不是我们的。只要我们自己动手,靠劳动挣来的粮食才是我们自己的。走,我们去田地里干活去。”包合怀说完就扛着一把锄头向田地里走去,那些社员紧随其后的跟了过去。

两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天大家伙在田地里干活,可是他们的心思总是盼望着有人叫喊他们去分粮食去。可是大家伙一直干到晚上,还是没有人来叫他们去分粮食去。钟厚瑾不禁气呼呼的问道:“包队长,那个荣艾不是说今天给我们送粮食来吗?怎么到这时候了粮食还没有送来呀?”

“我说钟厚瑾,你就安安心心干活吧,你着什么急啊。粮食来了自然而然会有人叫我们的。”

“你看看,这太阳已经下山了,还干什么干了。”钟厚瑾说完就拖着一把锄头走开了。大家伙一看见钟厚瑾走了,也就跟着走了。他们一个个走到公路边上,就在公路边上随随便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焦急的等待着。

大家伙就在公路边上等待着,一直等到黄昏,又从黄昏等到天完全黑了下来,还是没有看见给他们送粮食的马车来。又等到月亮从天边爬了起来,依然没有看见拉粮食的马车来。包合怀这才对大家伙轻声细语的说道:“我说大家伙,今天这个粮食恐怕来不了了,你们都回去吧,要是半夜来了,我就叫你们起来分粮食啊。”

阮敦珂气呼呼的质问道:“那要是半夜不来粮食呢?”

“那我明天就去白羊公社看看去。”大家伙听了包合怀的话,这才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子,唉声叹气的,懒洋洋的往自个儿家里走去。

晚上,万洽姝他们就煮了一点点野菜,放了一点点大米,又熬了一点点稀饭吃了起来。马霖署不禁问道:“师娘,你说今天半夜那个粮食能来吗?”

万洽姝摇摇头,唉声叹气的回答道:“我看有点险。”

“为什么呀?那个荣艾不是说,枝江县县政府已经安排大卡车去东北拖粮食去了吗?”

万洽姝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马霖署的问话,杜正莲则气呼呼的回答道:“那个荣艾说,从东北给我们拖猪肉去了,你也信啊?那个东北能出粮食,它就不能出钢铁啊?还害的我们一连一个多月没有睡好觉。”马霖署听了杜正莲的话就默不作声了。

果然,半夜里没有运来粮食,第二天一大早,包合怀就赶着马车去了白羊公社,他一走,那些社员们就又一个个坐在公路边上,焦急的等待着,他们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晚上,远远地看见包合怀吆喝这牲口回来了。阮敦珂一看见包合怀吆喝着牲口回来了,就惊喜交加的叫喊道:“大家伙快看了,包队长回来了。”

大家伙一听见阮敦珂的叫喊声,一个个突然间来了精神,都一股脑儿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个个站在公路边上,久违的笑容又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待包合怀走到大家伙跟前,他们一个个又哭丧着脸。阮敦珂紧绷着脸,不禁问道:“包队长,粮食呢?”

包合怀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阮敦珂的问话,钟厚瑾就亟不可待的问道:“包队长,是不是白羊公社的领到干部叫你在前面回来通知我们的,粮食在后面就到了呀?”

包合怀低着头,哭丧着脸。大家伙见包合怀垂头丧气的样子,一个个紧绷着脸,注视着包合怀的一举一动。包合怀慢腾腾的走到一块大石头上面一坐下来,就嚎啕大哭起来。

大家伙一看见包合怀哭了起来,一个个是不知所措。过了许久许久。阮敦珂才气愤愤的质问道:“包队长,你别哭啊。这……这究竟是怎么啦?粮食呢?”

包合怀哽咽着回答道:“粮食……粮食没了。”

“啊,粮食没了。粮食怎么就没了呢?那东北的粮食呢?”

“我今天一大早就去了白羊公社,找到公社党委书记,他告诉我,说粮食还没有到,叫我在公社里等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公社党委书记才告诉我,拖粮食的大卡车在桥上翻了,粮食都……都掉到江里去了,被江水给冲走了。”

“那……那枝江县县政府不会再安排一辆大卡车去东北拖去啊?”

“我……我也是怎么问的呀。”

“那公社党委书记怎么说啊。”

“他说,他说东北的粮食都被运到苏联还债去了。”

大家伙一听此话,都一个个摇摇头,唉声叹气的,拖着就像惯了铅似的一双腿往自个儿家里走去。

赵思炯从外面回来,一下车就快步进入赵杭炳的书房里,赵杭炳一看见赵思炯回来了,就冷生生的问道:“赵思炯,这些天你到哪儿去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你人影啊?”

“爹,不是现在厂子里的事情多吗,我一直忙厂子里的事情。”

“那个工厂离这儿不远啊。你怎么就没有回来过呀?”

“我跟着东郭沛去了一趟香港。这不才回来。”

“那你们俩去香港干什么呀?”

“爹,这些天你没有看报纸啊?”

“这与我看报纸有什么关系啊?”

“报纸上不是说吗,中国与苏联已经闹翻了。”

“中国与苏联闹翻了,这跟我们有什关系啊?”

“你不是一直担心解放军会不会打到台湾来吗。中国一直是靠苏联支持的,现在中国和苏联闹翻了,就说明中国得不到苏联的援助了。解放军一旦得不到苏联的援助,他们就不会来攻打台湾了,那我们就可要放开手脚做生意了。我和东郭沛去香港看了看,就是想把我们的陶瓷产品卖到香港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问你,你找到那个玉米糖没有啊?”

“爹,你交代的事情我怎么会忘了呢?我和东郭沛一回来就四处打听玉米糖的事情。可是还是一点眉目也没有。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要是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还要你去给我找啊?”

赵思炯听了赵杭炳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傻呆呆的站在赵杭炳的面前。稍微过了一会儿,赵杭炳又冷生生的问道:“赵思炯,你说你去了香港,香港离大陆近,你就没有打听到关于大陆的消息啊?”

“爹,我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在香港结识了一位朋友,他是做物流的,叫干炳导。他答应过我,一旦大陆有消息,他会给我写信告诉我的。”

“物流?物流是干什么的呀?”

“就是做买卖的。从小的方面说,就是一个摆地摊的。从大的方面说,是做物流的。”

“哦,我懂了。你看也要过年了,这一到过年的时候啊,什么稀罕物件都有了,你就给我留意一下,在这段时间里,你哪儿都不要去,就给我待在家里。说不定就在过年的这些日子里,那个玉米糖又会出现的。”

“爹,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

“你知道就好。”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阴沉沉的,可是这不能阻挡不住人们出去购买年货的热情。他们成群结队,或者全家人出动的来到大街上,精心挑选适合自己的年货。

而这时候是赵敦娥他们一家人最忙碌的时候。每当过年过节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东西最紧俏的时候,何况是他们家独一无二的玉米糖,那就更是紧俏的食品了。每天一大早,赵敦娥就和她的丈夫贾连曦就早早的起床了。他们俩先用石磨把玉米粒磨成玉米面。接下来贾连曦就拿一把斧子去院子里劈柴火;赵敦娥则忙着去做早饭,顺便烧一锅开水。

当赵敦娥把早饭做好了的时候,顾培秀才起床。这时候,贾连曦就和顾培秀坐在饭桌边上吃早饭;赵敦娥就端着一碗饭菜坐在灶门口,边吃边往灶里添加柴火,每当锅里的水烧开了的时候,赵敦娥就会高声大嗓的叫喊道:“贾连曦,锅里水烧开了,你快点过来帮帮忙吧。”

贾连曦一听见赵敦娥的叫喊声就会丢下饭碗,飞快地跑到厨房里,拿起放在灶台上的一双长长的筷子在锅里搅和着;赵敦娥就抓起一把把玉米面,不间断的往锅里洒。而这时候,顾培秀也会丢下碗筷来帮忙,她就站在赵敦娥的身边看着,当她看见灶里的火大了的话 ,她就会快步走到灶门口,把灶里的柴火退一些出来。当锅里的玉米粥变稠了的时候,赵敦娥就和贾连曦停了下来,就站在灶台边上稍微舒一口气。而这时候,顾培秀就会把灶里的柴火一个不留的全退了出来。而这时候,锅里的玉米粥就开始冒泡了,当锅里的玉米粥不在冒泡了,赵敦娥就和贾连曦,一人拿着一把水瓢把玉米粥舀到他们事先支起的白布兜兜里等着过滤。这时候,玉米汁就会像下雨一样滴到白布兜兜下面的大盆里。每当这时候,贾连曦和顾培秀就离开厨房来到饭桌边上继续吃饭。赵敦娥则要把锅洗干净,然后又上满满的一锅水,待把灶里的火生了起来了,她才坐在灶门口,端起饭碗继续吃饭,有时候忘记了就不吃了。

台湾的气候就是和大陆不一样。冬天来临了,天气还是暖洋洋的,田地里还是有干不完的活。每天一大早吃过早饭,贾敦汉就和皮芬霞去田地里忙活着。那个贾锡富一醒过来,顾培秀就忙着照顾贾锡富;贾连曦就天天挑着玉米糖去大街上叫卖;而赵敦娥则在家里熬玉米糖。等贾连曦把玉米糖卖完了回到家里,玉米糖已经起锅了,该把糖了。等他们拔玉米糖拔完了。若有时间,他们就磨一些玉米面,或者劈一些柴火,准备第二天继续喜做玉米糖。

这天赵思炯跟着东郭沛来台东县洽谈业务,他们俩刚刚从一栋楼房里走了下来,赵思炯远远地就闻见一种特殊的香味,不禁停住了脚步,东郭沛不禁催促道:“赵思炯,你这是怎么啦?在想什么呢?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赵思炯向东郭沛摆摆手,一双眼睛四处张望着。赵思炯果然看见一个小孩子手里拿着一根玉米糖在吃着,立马就飞快的跑到那个小孩子的面前,弯下腰,轻声细语的问道:“小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玉米糖是从哪儿买来的吗?”

那个小孩子扭过头来,指了指前面,笑嘻嘻的回答道:“我就是在那边买的,有一位叔叔挑着一个担子,边走边叫卖呢。你快点去那边买去吧,要是你去慢了就没了。这玉米糖挺好吃的。”

东郭沛看见赵思炯跑了,就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他一看见那个小孩子手里的玉米糖,就笑嘻嘻的说道:“赵思炯,你的鼻子真好使啊。这你就能闻见。”赵思炯没有理睬东郭沛的,就顺着那位小孩子手指指的方向飞快的跑了过去。东郭沛见赵思炯又跑了,就紧随其后的跑了过去。

刘远鸿跑到前面一看,没有看见有什么人在卖玉米糖,就站在马路中间四处观看着,他看见有个妇女向他身边走了过来,从那位妇女身上可以闻出一种家乡的味道,就笑呵呵的问道:“大嫂,你们这儿有谁在卖玉米糖吗?”

“玉米糖啊,都卖完了。”那位妇女说完就扭过头来望了望,又对赵思炯笑嘻嘻的说道:“你看见了吗,就是那个挑着担子的,他就是卖玉米糖的,可惜呀,我们这里就他一个人卖这个,价格又不贵,就一袋烟的功夫,一担子玉米糖就被一抢而空了。”

赵思炯顺着那位妇女手指头指的方向望去,他的的确确看见一个挑着担子的年轻人在一个地摊上看着什么,就飞快的跑到那个挑着担子的人的跟前一看,那个挑着担子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贾连曦。赵思炯一走到贾连曦的身边就笑嘻嘻的问道:“请问你家里还有玉米糖卖吗?”

贾连曦摇摇头,轻声细语的回答道:“客官,不好意思啊,我今天的玉米糖已经卖完了,家里也没有了。你要是要玉米糖的话,那就只好等明天早上了。”

赵思炯一听此话就一把紧紧地抓住贾连曦担子上面的绳索,生怕贾连曦趁他不备跑了似的。继续笑嘻嘻的说道:“我想跟你去你家里看看去,可以吗?”

贾连曦立马就板着脸,冷生生的说道:“我刚才不是对你说了吗,我家里也没有玉米糖了。你要吃玉米糖只有等到明天了。你是不是对我刚才说的话不放心啊?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家里真的没有玉米糖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

赵思炯的话还没有说完,贾连曦就抢过去,继续冷生生的说道:“那你要跟着我去,我家里干什么呀?”

“我就是想看看这玉米糖是怎么做的呀。”

“这有什么好看的。那你就跟着吧。”

贾连曦说完就要走,赵思炯依然紧紧地抓住贾连曦担子上面的绳索不松手,。贾连曦不耐烦的训斥道:“喂,你松手啊。你不松手我们怎么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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