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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稍微过了一会儿,柴文骏见匡良莎还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又气呼呼的嚷道:“匡良莎,你不是说要收碗了吗?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啊?你站在这里就能把碗给收啰?”

匡良莎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扭过头向回走去,当匡良莎走到宋紫燕身边的时候,宋紫燕轻声细语的说道:“别理他,他今天又犯神经病了。”宋紫燕说完就和匡良莎一前一后的向厨房那边走去。

那些伙计们路过柴文骏的房间门口的时候,看见柴文骏房间门口的地上躺着一个人,都想过去看个究竟,可他们一看见柴文骏那张不要人看的脸,又都一个个走开了。

太阳有一竿子高了。赵冬冠才和云池郎中,就是黄花光的儿子黄嗣松,那个黄嗣松自从他父亲去世以后,就继承他父亲的衣钵,四处又去给病人瞧病去了。

柴文骏看见赵冬冠和黄嗣松双双骑着马回来了,他阴着的那张脸才有了一丝笑容。黄嗣松和赵冬冠在柴文骏的房间门口下了马,赵冬冠一把接过黄嗣松手里的马缰绳,牵着两匹马向后面马厩里走去。柴文骏这才笑呵呵的说道:“郎中,你来了。”

黄嗣松也笑呵呵的问道:“赵家老爷,你这么早就打发你儿子去我家里找我,你们家究竟谁病了?”

柴文骏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笑眯眯的说道:“那个病人就是他,你给他好好瞧瞧。看看他能不能死。”

黄嗣松立马就蹲在地上,捏住那个人的手腕,过了一会儿,将手腕放下了,又捏住另外一只手的手腕,稍微过了一会儿又放下了,这才用手摸了摸那个人的额头。又掰开那个人的眼睛看了看,紧接着掰开那个人的嘴巴看了看,这才慢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黄嗣松一站起来,柴文骏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郎中,他究竟能不能死啊?”

黄嗣松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赵家老爷,你是希望他死呢?还是希望他继续活下去啊?”

“你这个人是怎么说话的呀?谁不想人活下去还想人死啊?”

“赵家老爷,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这个人没什么事。你先把这个人抬进房间里,不能让他躺在地上,而是要他躺在床铺上。我再给他开个药方,吃个两三副药就好了。”

就在这时候,赵冬冠拴好马匹从马厩那边走了过来。柴文骏随即吩咐道:“赵冬冠,你和顾凯群一快儿把这个人抬进工棚里,让他躺在床铺上去。”

赵冬冠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快步走到那个人的身边。而顾凯群还在磨磨蹭蹭的。柴文骏不耐烦的吼道:“顾凯群,刚才郎中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啊?他不会死,你怕什么呀?一说你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干什么事都磨磨蹭蹭的,难怪你都六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条。我就看不上你,还说那些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能看上你?”柴文骏说完就快步走到赵冬冠的身边。于是赵冬冠抬着那个人的头,柴文骏抬着那个人的脚,他们父子俩将那个人抬进工棚里去了,胡乱的往床铺上一放,赵冬冠就出去了。柴文骏则坐在床铺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个人。

那个人在赵家一趟就是三天三夜,水米未沾牙。柴文骏天天就坐在那个人旁边的床铺上,眼睛始终盯着那个人。生怕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似的,但柴文骏还是蛮相信那个郎中说的话,他是不会死的。

就在那个人吃了三副药以后的一天中午,柴文骏坐在那个人的床铺边上,听见那个人开始咳嗽起来了,他心中的那个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那个人在床铺上又躺了一天一夜的一天上午,柴文骏看见那个人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那个人眼睛一睁开,就有气无力的问道:“我……我这是在哪儿啊?”

柴文骏轻声细语的说道:“你醒了。你放心好了,你是在我的家里。你现在什么话也不要说,就给我好好躺着。”柴文骏说完就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厨房里,对正在洗菜的匡良莎吩咐道:“匡良莎,你赶快给我做一碗鸡蛋汤端进工棚里,我在工棚里等着你啊,你快点啊。”柴文骏说完就又风风火火的走进工棚里去了。

他一进到工棚里,那个人又断断续续的叫喊道:“水……水……我要水。”

刚刚进到工棚里的柴文骏一听见“水”,就又快步走进厨房里,端着一碗冷开水进到工棚里,他一进去就把碗放在那个人旁边的床铺上,用劲将那个人扶了起来,让那个人靠在他的身上,这才端起那碗水,慢慢的将水倒进那个人的嘴里。

不一会儿,匡良莎就把鸡蛋汤做好了,端进工棚里去了。柴文骏一把接过匡良莎端进来的鸡蛋汤就放在他旁边的床铺上,又像先前喂水那样,将那个人扶了起来,坐在他的怀里,这才端起那碗鸡蛋汤,用汤勺慢慢的将鸡蛋汤喂进那个人的嘴里。

柴文骏将一碗鸡蛋汤喂完了以后,又把那个人放在床铺上,他这才拿着那个空碗出去了。

吃过午饭,柴文骏又独自一人来到工棚里,只见那个人还躺在床铺上昏睡过去。柴文骏就傻呆呆的坐在那个人旁边的床铺上,大约过了两袋烟的功夫,那个人终于睁开了双眼。他一睁开双眼柴文骏就轻声细语的问道:“你醒了?”

那个人好像没有听见柴文骏说的话一样,傻呆呆的盯着柴文骏,稍微过了一会儿,那个人才慢慢腾腾的问道:“你是谁啊?我这是在哪里啊?”

柴文骏依然笑眯眯的回答道:“你是在我家里啊。”柴文骏说完看见那个人在拼命往起爬,柴文骏就立马将那个人扶了起来,让他坐在床铺上。这才笑嘻嘻的问道:“你是哪儿人啦?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哪知道那个人一听此话,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柴文骏这才傻眼了,忙笑眯眯的安慰道:“出门在外谁都有个难处。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只要你说出来,或许我还能帮你一把。”

那个人用脏兮兮的手背擦了擦眼泪,这才哽咽着说道:“老人家,我叫郑旷奎,是林则徐的贴身侍从。道光皇帝继位不久,大英帝国就将他们国家生产的鸦片,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我们大清国来销售。可是你知道吗,那些鸦片都是毒品。只要你沾上了它,你就戒不掉。而且是越吃越想吃。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吃了鸦片的人浑身无力,只想一天到晚睡大觉。这样一来,为了那些男人能一天到晚在家里吸食鸦片,那些女人一天到晚有干不完的活。到最后甚至弄的卖儿卖女,弄的家破人亡。就为此事,林则徐说服道光皇帝去广州焚烧大英帝国的鸦片,……”

郑旷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没有力气了,他需要休息。就在郑旷奎停下来的这时候,柴文骏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不是那个林则徐是个昏官,他到了广州根本就没有烧毁大英帝国的鸦片,而是得了大英帝国的好处,这事情就一了了之了?”

郑旷奎摇摇头回答道:“你说错了,那个林则徐是个难得的好官,他一到广州,就四处打听大英帝国在广州开设的鸦片馆,他不畏***把大英帝国开设的鸦片馆全都查封了,而且将鸦片馆里的鸦片全都收缴销毁了……”

一听此话,柴文骏就打断郑旷奎的话,迫不及待的再一次问道:“那后来怎么样啦?林则徐是不是加官进爵啦?”

郑旷奎摇摇头回答道:“他还加什么官进什么爵啊?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大英帝国可不是好惹的,他们早有准备,就在林则徐销毁大英帝国的鸦片没多久,大英帝国的军人就用坚船利炮打开了大清国的大门,他们顺着黄河而上,一直打到天津,道光皇帝害怕了,就撤了林则徐的职位,而且把他发配的新疆沙漠去了……”

“发配到沙漠去了?”柴文骏不等郑旷奎把话说完就又抢着问道:“既然你是林则徐贴身侍从,你的主人去了新疆沙漠地带,那你怎么没有跟着他去啊?而是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来了呀?”

“你是不知道啊?林则徐在广州销毁大英帝国的鸦片的时候,在广州结识了一位和他一样的人物,叫关天培。林则徐离开京城去新疆的时候,就叫我去广州找关天培,好和关天培他们一起抗击大英帝国。哪知道,当我走到半道上的时候,听说关天培在和大英帝国作战的时候牺牲了,而他的队伍也所剩无几了。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啊。我想再组织一支军队,和大英帝国接着干。我也不知道东南西北,就胡乱的走,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饿了就找别人要一点点剩饭剩菜吃、渴了就喝一点点泉水。我是一路讨饭才走到你这儿来的。哪知道这些天,天气变化无常,就感冒了。那天晚上我就靠在你的大门口睡着了。哪知道我的这一觉就睡了好些天。但让我感到幸运的是,让我碰上了你这样的好人家。”

柴文骏听完了郑旷奎的话后就沉默起来了。郑旷奎见柴文骏一个劲的出神,就疑惑不解的问道:“老人家,你这是怎么啦?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在撒谎啊?我可以对天发誓,我郑旷奎要是说了半句假话,我就遭天打五雷轰不得……”

郑旷奎的话还没有说完,柴文骏就忙用手指头封住了郑旷奎的嘴巴,阴着脸说道:“我信你。”

柴文骏说完又默不作声了,傻呆呆的坐在郑旷奎的旁边。郑旷奎再一次问道:“老人家,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叫花子。你服侍我这么久了,我没有钱付你的饭钱和药钱啊?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有的是力气。老人家,你家里有田地吗?等我明天身子骨硬朗起来了,我就给你挖田去,你看这样行吗?”

哪知道柴文骏一听此话就气愤愤的嚷道:“不行。就你这个样子还跟我挖田去。你给你自己挖个坑还差不多。”

郑旷奎一听此话就疑惑不解的问道:“老人家,我给我自己挖个坑做什么呀?”

“把你自己埋起来啊。”郑旷奎一听此话就傻呆呆的盯着柴文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柴文骏则气呼呼的从床铺上站了起来,离开了工棚。

柴文骏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一进去,坐在床铺上做针线活的宋紫燕,一看见柴文骏气呼呼的样子就问道:“老头子,你这又是怎么啦?虎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柴文骏气愤愤的嚷道:“我给我自己看不行啊?”

“我说你这个人就像是个小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赌气。谁又惹你生气啦?”

“我跟我自己生气不行啊。”

“好,好好。你给你自个儿生气去。”宋紫燕说完就继续做她的针线活,也不理睬柴文骏的。柴文骏在一把椅子上刚刚坐了下来又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宋紫燕不耐烦的吼道:“老头子,你消停一会儿行不行啊?”

柴文骏不耐烦的反问道:“老婆子,我这又怎么啦?你做你的针线活,我走我的路,我挡着你啦?”

“你是没有挡着我,但你走来走去挡着我的光线了。好几次针剑都缝在我的手指头上了。”

一听此话,柴文骏立马就快步走到宋紫燕的身边,一把将宋紫燕的手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着宋紫燕的手指头,还一个劲的问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针尖把你那个手指头缝了?疼不疼啊?”

宋紫燕笑呵呵的说道:“不疼。你让我用针尖缝一下,你不就知道了吗。”

就在这时候,顾凯群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柴大哥,好事啊,……”

顾凯群的话还没有说完,柴文骏就抢着问道:“什么好事啊?”

“那个……就是那个叫花子他走了……”

一听此话,柴文骏不等顾凯群把话说完迫不及待的问道:“他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啊?”

“刚刚出大门。可是他被我拦住了。”

“你把他给拦住了?”

“是啊,柴大哥,幸亏我看见了,要不然你就亏大了。”

一听此话,柴文骏就笑呵呵的说道:“是啊,要是让他走了,那我就亏大了,幸亏你看见了。”

“柴大哥,我是谁啊?和你一起长大的兄弟啊,你叫我给你看大门那是瞧得起我,你说我能不给你把大门看好吗?你这大门是谁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再说了,那个叫花子在你家里躺了三天三夜不说,你还出钱给他找郎中治病,这药钱他总该出吧。我就是来问问你,柴大哥,那药钱他还没有出吧?”

一听此话,柴文骏就气愤不已的嚷道:“药钱他已经出了。你以为别人都像你啊,出门在外一个子儿都没有,你别看他像个叫花子,他身上有的是大洋。”柴文骏说完就向门外走去。顾凯群忙跟了出去。

顾凯群一出去就快跑几步,堵在柴文骏的面前,好像不相信柴文骏刚才说的话似的,轻声细语的问道:“柴大哥,那个叫花子真的已经把药钱出了。他出了多少啊?那床铺钱呢?他身上果真有不少的大洋啊?害的我把他抬进来,那么沉,到现在我的腰和手腕还疼呢,我的找他要几个钱好买酒喝,我可不能白白的抬他一回。”

柴文骏就像根本就没有听见顾凯群说的话似的,绕过顾凯群,快步向大门口走去。顾凯群在后面高声大嗓的嚷道:“我说柴大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当柴文骏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大门已经在里面锁住了,郑旷奎就坐在大门边上,柴文骏还在老远就笑呵呵的问道:“郑旷奎,你怎么要走啊?你就是要走你也得给我说一声啊?”

这时候,顾凯群已经跟着来了,他立马接过柴文骏的话,气呼呼的吼道:“是吗。你就是要走也的给我的柴大哥说一声啊。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就是一个没教养的人,就是一只狗被人救了,它走的时候也要向主人摇一摇尾巴啊。”

郑旷奎看见柴文骏向他身边走了过来,立马就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知道说了。柴文骏快步走到郑旷奎的跟前,轻声细语的说道:“郑旷奎,你走了这么远的路程,没有歪倒在别人的大门口,切偏偏歪倒在我的大门口,这说明什么呀?说明我们俩有缘分了,你……你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要走呢?是不是我有那些地方照顾不周全把你给得罪了?你就跟我直说好了。你一声不吭就要走,你是不是也太不讲人情啦?”

顾凯群随即附和道:“就是吗。你还是我和柴大哥一起把你从大门口抬进屋子里去的呢,又抬到工棚里的床铺上。你说说,我和柴大哥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你那么沉。我们抬你容易吗?你就是要走,你也的给我们俩留下几个子儿,让我们好买一点儿酒喝啊。你怎么说走就要走了呢?”

郑旷奎一听此话就低着头,脸上绯红绯红的,用一种微弱的声音,只要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身上的的确确是一个子儿也没有,要是……要是有的话,我给你们俩留下一个大洋也是应该的。”

柴文骏和顾凯群只看见郑旷奎的嘴巴在动,也没有听清楚他究竟在说些什么。顾凯群不耐烦的吼道:“我说你说话的声音能不能大一点儿啊?你还怕我们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做下酒菜啊,就是我们要割你的舌头做下酒菜,就你那舌头能够我们俩吃一筷子的吗?”

柴文骏一听此话就对顾凯群不耐烦的吼道:“顾凯群,你瞎嚷嚷什么呀?是我在跟他说话,还是你在跟他说话呀?你不就是一个开门的下人吗,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一听此话,顾凯群就笑眯眯的说道:“柴大哥,你怎么好歹不分啊?我是在为你说话耶,你有没有搞错哦?”

“我搞错了。我一辈子都搞错了,错就错在我不该有你这样的兄弟,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快去马厩里看看去,看看那些马匹吃饱了没有,要是它们还没有吃饱的话,你就给它们上一点儿草料去。”

“柴大哥,我不就是一个开门的吗?你怎么又要我去给你喂马呀?”

柴文骏见顾凯群还在那里哆哆嗦嗦的没有动,就气愤不已的吼道:“顾凯群,你究竟去不去啊?你要是不去啊,你今天就给我滚蛋。爱到哪里去就给我滚到哪里去。”

哪知道,顾凯群依然还在那里哆哆嗦嗦的。柴文骏就不理睬顾凯群的,一把拽住郑旷奎的胳膊就往回走去。顾凯群还在后面一个劲的叫喊道:“柴大哥,你让他走好了。不就是一个叫花子,你不要对他那么客气。”

柴文骏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拽着郑旷奎的胳膊径直走进厨房里,对正在准备做晚饭的匡良莎吩咐道:“匡良莎,你赶快给我做几个下酒菜,我今天要陪他好好喝一杯。”柴文骏说完就出去了。

柴文骏走了,在厨房里忙活着的大婶大嫂们,见郑旷奎的穿着打扮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叫花子,谁也没有理睬他的,他就傻呆呆在墙角边上站着。

不一会儿,柴文骏抱着一坛子好酒来到厨房里,他一到厨房里就把酒坛往桌子上一放就嚷嚷道:“匡良莎,我叫你给我做的下酒菜,你做好了没有啊?”

在灶台上炒菜的匡良莎一边继续炒菜一边回答道:“快好了。”

柴文骏往桌子边上一坐,又嚷嚷道:“既然快好了,就把已经炒好的菜快给我端上来啊。”

于是,一位大婶就把已经炒好的菜端了两盘子到饭桌上去了。柴文骏看见郑旷奎傻呆呆的站在墙角边上,就立马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郑旷奎的身边。一把紧紧地拽着郑旷奎的胳膊,一边笑嘻嘻的说道:“你站在这里干嘛呀?你快点来陪我喝两杯啊。”

柴文骏让郑旷奎坐在他对面。他们俩一坐下来柴文骏又嚷嚷道:“筷子呢?饭碗呢?你们怎么不过我们把筷子和饭碗拿来啊?没有筷子我们用手抓着吃啊。”

就在这时候,还是先前给他们俩端菜的那位大婶,拿着两双筷子和两个饭碗来到柴文骏的饭桌边上,她刚刚把饭碗和筷子放在饭桌上,柴文骏又嚷嚷道:“酒杯呢。我说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做事情的?我不说你们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呀?你们长的眼睛是看什么的?没有看见我的饭桌上放着一坛酒吗?难道我放着一坛酒在饭桌上,是放在饭桌上看的呀?”

那位大婶也不理睬柴文骏的就走开了,不一会儿,那位大婶就拿着两个酒杯来了,她往饭桌上一放就走开了。柴文骏立马就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留着,一杯酒递给了坐在他对面的郑旷奎。

就在这时候。匡良莎端着一碗菜来到饭桌上,她把菜一放下就笑眯眯的问道:“爹,就四个菜,够了没有啊?”

柴文骏这才笑眯眯的回答道:“你先忙你的去吧,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叫你啊。”

酒过三巡,柴文骏才笑呵呵的问道:“郑旷奎,你说你是林则徐的贴身侍从,那个林则徐还说服道光皇帝去广州销毁大英帝国的鸦片,是这样的吧?”

郑旷奎点点头回答道:“是这样的。”

“那个林则徐能够和当今皇上说上话,那他的官职一定不小哦?你能够给他做贴身侍从,那你的功夫一定了不得。我说的没错吧?”

郑旷奎再一次点点头回答道:“我稍微懂一点点。”

“你懂一点点可不行啊。和官府作对,你没有功夫可不行。你要和什么大英帝国作对,你的功夫不行可不行啊。何况你还要拉扯起一支队伍来,你的懂一些功夫。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拉起一支队伍和大英帝国干啦?”

“老人家,我初来乍到,对这一带不是很熟悉。我想借你的地盘用一下,招一些年轻人来,我先教他们一些功夫,然后我就带着他们去抗拒大英帝国的官兵去,你看怎么样啊?”

“行,行行行。这有什么不行的。我的孙子今年已经十八了,你看他行吗?要是他行的话,那他就是你招的第一个人。”

“这有什么不行的。你是他爷爷,一看你就是一个爽快人。你的孙子也差不到那儿去。那你孙子现在在家里吗?”

“他在家呢。你别着急。来,我们俩先喝一个。今日个你什么事都不做,就陪我喝酒。晚上,我让你好好看看我的孙子。你看怎么样?”

“这古话不是说的好吗。客随主便。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全听你的。”

酒足饭饱之后,柴文骏让郑旷奎洗了个澡,顺便把头发和胡子修理了一下。柴文骏又给郑旷奎抱了两床被褥,放在工棚里他原先睡过的床铺上。郑旷奎就算在柴文骏的家里安顿下来了。

到了晚上,柴文骏把他的孙子赵奇朗叫到他的房间里。柴文骏和赵奇朗一进去,就指着赵奇朗对坐在椅子上的郑旷奎笑眯眯的介绍道:“郑旷奎,他就是我的孙子赵奇朗。你看他怎么样?身板还行吗?”

郑旷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大量了一番赵奇朗后才笑呵呵的说道:“身板是挺硬朗的。我看行。”柴文骏随即对赵奇朗笑呵呵的说道:“赵奇朗,你可以回去睡觉去了。”赵奇朗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扭过身,出了柴文骏的房门。

赵奇朗刚一走,郑旷奎就笑呵呵的说道:“老爷,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今天我好像喝多了,晕头转向的,我也该回去睡觉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哪知道柴文骏则板着脸,气呼呼的说道:“郑旷奎,你今天不能睡,我们俩还有事呢?”

郑旷奎疑惑不解的问道:“我们俩还有什么事啊?”

柴文骏没有回答郑旷奎的话,而是站了起来就往外走去。郑旷奎也紧随其后的出了柴文骏的房门。

柴文骏气鼓鼓的在前面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大门口,刚刚闩好大门的顾凯群看见柴文骏气鼓鼓的向大门口走来,就笑嘻嘻的问道:“柴大哥,天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柴文骏劈头盖脸的吼道:“顾凯群,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啊?不该问的你就不要问,好不好啊?”

哪知道,顾凯群依旧笑眯眯的说道:“柴大哥,我咋不知道我有几斤几两呢?你家里不是有杆秤吗,称一下不就知道了吗?你说我不该问的我就不问,我咋知道那些该问那些不该问呢?”

柴文骏也不理睬顾凯群的,径直走到大门口,打开大门就出去了。郑旷奎也不知道柴文骏究竟要他干什么去,也只好跟在柴文骏的后面出了大门。

柴文骏一出大门,顾凯群就又在后面叫喊道:“柴大哥,天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啊?要不要向嫂子说一声啊?”

柴文骏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郑旷奎紧随其后的跟着。不一会儿他们俩就到了赵颖师的大门口。柴文骏敲了敲赵颖师的大门,不一会儿,一个老头打开大门一看是柴文骏,就笑呵呵的问道:“赵家柴老爷,你今天这么晚了怎么有空来我们家啊?你来找我们家老爷有什么事吗?你就不能明天一大早来吗?”

柴文骏没有回答开门老头于略良的问话,而是问道:“你们家老爷在家吗?”

于略良笑眯眯的回答道:“老爷在家呢。”于略良回答后又问道:“请问赵家柴老爷,你这么晚了,找我们家老爷有什么事吗?”

柴文骏依然没有回答于略良的问话,而是问道:“你们家老爷在那间房间里啊,麻烦你快点带我去见他。”那个于略良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带着柴文骏进到赵颖师的书房里。于略良将柴文骏带进到赵颖师的书房里后,附在赵颖师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就出去了。

待于略良出去了,赵颖师这才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赵家柴老爷,天这么晚了,你还来找我,究竟出什么事了?”

柴文骏也不等赵颖师请他做,他就在赵颖师面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赵颖师看见郑旷奎站在柴文骏的旁边,就指着郑旷奎问道:“赵家柴老爷,他是谁啊?”

柴文骏这才笑眯眯的介绍道:“他叫郑旷奎。是林则徐的贴身侍从。”

“林则徐。哦,听说过。他是林则徐的贴身侍从?他怎么会在你这儿啊?”

柴文骏没有回答赵颖师的问话,而是气呼呼的问道:“赵颖师,你知道林则徐就好。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个林则徐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今天这么晚了,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吗?”

赵颖师笑眯眯的回答道:“知道,我知道。你今天这么晚来找我,肯定是为了鸦片的事情而来的。这个林则徐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我也正在琢磨着,是不是去你家和你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那你就说说看,你想怎么办?”

“我说赵家柴老爷,那个林则徐是朝廷二品大员,他没有办好的事情,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能怎么办啦?可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听那个大英帝国的啊?赵家柴老爷,你足智多谋,你把你的办法给我好好说说,我保准听你的。”

柴文骏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赵颖师,你我是有过节的人,但那些都是我们两家的恩恩怨怨。可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俩是不是应该把这些个人恩怨先放一放。要是我们俩现在还在计较个人恩怨的话,那岂不是正中了他人的诡计,到最后损失最大的还是我们自己。这个郑旷奎是林则徐的贴身侍从。他路过我们家的时候,在我们家吃了一顿便饭。林则徐的事情我也大致上懂了一点点。俗话说不知者不为过。以前你是不知道鸦片是什么东西,它的危害性有多大,这不怪你。我估计你的损失也不小吧?既然现在我们俩都知道了,那我们就不能再受人摆布了。”

赵颖师稍微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赵家柴老爷,我倒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那你先说说看。”

“英国人不是将鸦片卖给了我们吗?而且他们也非常喜欢吃你家生产的玉米糖。我们何不将英国人卖给我们的鸦片掺和到玉米糖里面去啊。英国人吃了你家里生产的玉米糖,那不是也吃了他们生产的鸦片吗。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看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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