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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昨天吩咐你的事情你们俩办的怎么样啦?房子给我腾出来没有啊?”

“万队长,我们不是正在背石头挖地基给我们家耕牛另外该一间房子吗。你都看见了,我已经将石头背回来了一些。你能不能宽待几天啊?等我们把猪栏屋盖好了。我们就把房子给腾出来。你看这样行不行啊?”

哪知道万匡钧生硬的吼道:“不行。不就是一条耕牛吗?用得着那么讲究吗?你们把耕牛拴在大树下面过几个晚上不行啊?”

“万队长,那怎么行啊?我们一家人全靠它给我们犁地呢。它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们今后该怎么过呀?”

“不行是吧?”

“是,是的。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外面冷。那肯定是不行的。”

“耕牛拴在外面不行,那你就给我睡在外面。”

“我睡在外面?”

“对,就是你给我睡在外面,难不成你让我睡在外面啦?”

柴浪河背着一口锅走到万匡钧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说道:“万队长,你看这样行不行啊?反正我现在就是把房子腾出来,也没有什么用处。你就让我在我的房子里再住一段时间,等刘远鸿他们把耕牛安顿好了,把猪栏屋腾出来了,我们再搬来也不迟啊。你说是吧?”

“是,是是。是个屁啊?我说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啦?怎么都向着地主婆说话呀?难道那个糟老头子在世的时候是怎么剥削你们的,你们都忘了吗?到现在还不知道醒悟,还要处处护着他们。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怕什么呀?那个糟老头子已经被枪毙了,什么叫枪毙啊?就是用枪把他已经打死了,你们说说,你们怕一个死人干嘛呀?不行,你们今天必须给我把家当全部搬到这儿来,给我把他们家的东西先扔到外面道场里再说。我就不信了,我们一辈子都要受他们一家人的欺负,一辈子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万匡钧说完就大踏步走进刘远鸿的屋子里,不一会儿就提着两把椅子出来扔到在道场里,那些前来帮忙的社员们没有一个进去帮忙的。

稍微过了一会儿,万匡钧看见那些社员没有一个进去帮忙的,就对民兵管双柠和查栓威叫喊道:“管双柠、查栓威,你们俩今天来干什么来了?站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呀?还不快点进来帮忙收拾房子。”

管双柠和查栓威听了万匡钧的话,也没有回答万匡钧的,稍微停顿了一下,他们俩才慢慢腾腾的走进刘远鸿的屋子里,一人抱了一床被褥出来,放在屋檐下面。

那些社员们一个个的散去了,刘远鸿就去那边垒猪栏墙壁,哪知道他抱着一个大石头往石头上面放的时候,一个石头掉了下来,刚刚好砸在他的脚背上。刘远鸿随即将手里的那个大石头扔到一边,“哎呦”的一声叫了起来。

还在挖地基的何斯香听见刘远鸿的叫喊声立马就快步跑到刘远鸿的身边,只见刘远鸿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脚背,血已经从他的手指缝里渗了出来。就立马蹲在刘远鸿的身边,轻声细语的问道:“铁生,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让石头砸着脚了?你把手拿开让我看看。”

刘远鸿慢慢的拿开手。何斯香仔仔细细看了看刘远鸿的脚背,这才搀扶着刘远鸿站了起来,再一次轻声细语的说道:“铁生,你走几步让我看看,看看你要不要紧啦?”

刘远鸿在何斯香的搀扶下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步。就在这时候,宁建强到田地里干活去,他看见何斯香搀扶着刘远鸿在地上来来回回走动着,就快步走到他们俩跟前,疑惑不解的问道:“刘远鸿,你这是怎么啦?”

何斯香哭丧着脸回答道:“他刚才被石头砸了一下。”宁建强这才低着头看见刘远鸿的脚背上血肉模糊一片,立马就将背上的背笼一丢,就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刘远鸿的脚背,然后才高声大嗓的嚷嚷道:“刘远鸿,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要是让石头把脚背个砸断了,那你从今以后不就是废人一个了吗?何斯香,你先把刘远鸿搀扶到屋子里躺在床铺上不要乱动啊,我回去叫我爷爷给他弄点草药去啊。”

宁建强也不等何斯香和刘远鸿发话就风风火火的跑回家里。

宁建强的妈妈佟冬秀在道场里收拾晒干的被褥,看见宁建强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就疑惑不解的问道:“强子,你怎么跑回来了?”

“妈,那个刘远鸿在垒猪栏屋的时候,被石头砸着脚背了,我回来就是叫爷爷给他弄点草药的,爷爷去了哪里啊?”

哪知道佟冬秀气呼呼的训斥道:“强子,你是不知道还是咋的?那个刘远鸿的脚背被石头砸了关你什么事啊?你这是操的哪门子心了。你快点去田地给我把蔓豆背回来。要是太阳一晒,那蔓豆夹子就炸开了。你知不知道啊?”

“我知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你知道爷爷去了哪里吗?”

“强子,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啊?叫你不要掺和他们家的事情,你怎么就不听呢?你今天和那个万队长顶嘴的事情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

“我错哪儿啦?”

“你就是个猪。那个万队长现在是什么人啦?那是一手遮天,你顶撞了他,那他还不把你往死里整啊?难道你忘了那个邓桂芝是怎么死的吗?”

“那个邓桂芝是恶霸地主刘永凯的二老婆,我是谁啊?我是贫下中农的子孙。我还怕他不成。你就快点告诉我,爷爷去哪里啦?”

“你爷爷去了哪里我哪知道啊?”

“我刚刚走的时候还看见爷爷坐在饭桌边上抽烟,你怎么就不知道了呢?你不说,我就不去给你备蔓豆去了。”

“你爷爷去放牛去了;你爹去背黄豆去了。”

一听此话宁建强就跑开了,不一会儿他又跑了回来,对佟冬秀再一次问道:“爷爷去哪儿放牛去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妈,爷爷去放牛你怎么也不问一声啊?”

宁建强跑到田地里,将田坎上面的刀口草上面的药粉弄了一些,风风火火的跑到刘远鸿的屋子外面,他老远就看见何斯香一个人还在挖地基,就跑到何斯香的身边。何斯香一看见宁建强风风火火的跑来了,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宁大哥,你爷爷是不是已经配好草药让你给我送来了?”

宁建强摇摇头,唉声叹气的回答道:“你别说了,我那个妈,她就是个草包。”

一听此话,何斯香就疑惑不解的问道:“宁大哥,你咋这么是你妈呀?”

“我吃过午饭,我爹就叫我去窄边弯背蔓豆去,我走的时候还看见我爷爷坐在饭桌边上抽烟,可是我回去的时候就没有看见我爷爷了,我就问我妈,看她看见我爷爷没有,哪知道我妈说我爷爷去放牛去了,我又问我吗,我爷爷去哪儿放牛去了,哪知道我妈说她没有问,她也不知道我爷爷去哪儿放牛去了,你说我妈她不是个草包是什么呀?”

“宁大哥,你已经尽力了。你还是去窄边弯背蔓豆去吧。铁生他应该没事的。”

“我……我在寨脚下的田坎上弄了一点点伤口药,你拿回去给刘远鸿敷在他的脚背上,这样也许会好的快一点。”宁建强说完就把手掌里的刀口药递给何斯香,何斯香立马就用一双手接过宁建强递给她的伤口药。笑眯眯的说道:“宁大哥,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你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现在就回去给铁生敷到他的脚背上,寨脚下的田坎上面不是还有这些刀口药吗。我自个儿去弄一些回来就好了。”

宁建强则继续问道:“何斯香,你们就打算在这里建一间房子给你们家耕牛住啊?”

“对啊。你没有看见了?那个万队长已经将我们家的用具都扔到外面道场里来了。我们的赶快给我们家耕牛建一间房子让给牛住,我们也好搬到牛住的房子里去住。可现在铁生的脚又这样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家耕牛建好房子。”

宁建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嘻嘻的说道:“何斯香,我看这样好了,明天我来给你们家耕牛建房子。”

“你来给我们家耕牛垒房子?你爹妈会同意吗?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让那个万队长看见了,他又要说什么啦?”

“我怕什么呀?我是贫下中农的后代。我还怕他不成?”

晚上,柴浪河他们的家具都被万匡钧安排的人搬到刘远鸿家里来了,房屋也被万匡钧锁上回不去了,只好住在何斯香的家里。何斯香只好搬了三个大石头放在道场里,然后将锅放在大石头上面,就在道场里生火造反。当何斯香和刘远鸿吃过晚饭,何斯香就把猪栏屋里的稻草铺了一层在屋檐下,把被褥铺在稻草上面,就搀扶着刘远鸿躺下了,并关心的问道:“铁生,你的脚还疼吗?”

“三娘,我好多了。你今天晚上睡哪儿啊?”

“我和你一样,也睡在这屋檐下面,你睡这边我睡那边。”

就在这时候,柴浪河推开大门站在大门口,刘远鸿和何斯香一看见柴浪河推开大门站在大门口,都同时惊讶的看着柴浪河,稍微过了一会儿,何斯香才哀求道:“柴大哥,我家铁生的脚背被石头砸了,你就可伶可伶我们俩,你就让我们俩在你的屋檐下睡一个晚上,行不行啊?”

哪知道柴浪河冷生生的说道:“这屋檐下还能住人啦?”他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们俩快点进屋来吧。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外面夜里冷。就是睡在屋子里的地上也比睡在外面强啊。”

何斯香一听此话就盯着刘远鸿,刘远鸿则死死地盯着柴浪河。稍微过了一会儿,柴浪河才又冷生生的说道:“你们俩这是怎么啦?还怕我诬告你们俩进我屋子里来偷东西不成啦?”

何斯香这才搀扶着刘远鸿进入柴浪河的屋子里,一进入屋子里,柴浪河就对他媳妇甘伦凤叫喊道:“甘伦凤,你把床铺铺好没有啊?”

甘伦凤听见柴浪河的叫喊声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笑眯眯的说道:“床铺我已经铺好了。刘远鸿,你就进屋歇着去啊。看你,干活的时候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要是把脚背给砸断了,那你今后该怎么过呀?”

柴浪河又气呼呼的嚷道:“我说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叽叽喳喳的。你叽叽喳喳的也行,你说点好的不行啊?”柴浪河说完就搀扶着刘远鸿进入刘远鸿先前的房间里,只见房间里的那张床依然是刘远鸿先前睡过的床铺,只是床铺上的被褥不是他的了。在柴浪河的服侍下,刘远鸿就在床铺上躺下了。

待刘远鸿躺下了,柴浪河才走出房间来到堂屋里,对还站在堂屋里的何斯香笑眯眯的说道:“何大婶,那就只好委屈你了,你出去把你的被褥抱进来,就在堂屋里的地面上将就一下了。”

“柴大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能让我们家铁生在你们家床铺上睡下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这怎么会委屈我了呢?”

“何大婶,你是不知道啊。你们家有恩于我呀。记得那一年我爹大吐血,刘先生路过我家门口看见了,就走进我家里,从怀兜里掏出一个大洋放在我家的饭桌上,叫我去找个郎中来给我爹看看。于是我就拿着刘先生给我的一个大洋跑去找郎中,哪知道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我还是没有找到郎中,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爹就已经去世了。可伶我妈生了我还不到十岁我妈就死了。是我爹一手把我抚养长大的。可惜呀,他还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就撒手人寰了。还是你们家刘先生给了两个大洋,我才把我爹个掩埋了。后来我就娶妻生子,我始终没有忘记你们一家人对我的大恩大德。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我媳妇就要生了,我夜里要照顾我媳妇,我应该让你和我媳妇一起睡在床铺上的,我睡在地上好了。”

“柴大哥,看你说哪儿去了?睡在在床铺上和睡在地上有什么区别吗?可是你刚才说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啊?”

“哦,是这样的,这件事发生在头一年,第二年刘先生就到柴家湾教书去了,你是在刘先生在柴家湾教书的时候才娶的你啊,你当然不知道了。”

“可是二姐在世的时候她也没有告诉过我呀?”

“刘先生给我大洋的时候,二少奶奶又不在身边,她那里知道这些啊。”

“你说的也是啊。柴大哥,我看我还是睡在屋檐下比较合适。”

一听此话,站在一边的甘伦凤就抢着问道:“何大婶,这是为什么呀啊?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在床铺上,让我们家柴浪河睡在地上好了。”

“我不是哪意思。你们想啊。我是什么人啦?你们是什么人啦?要是让那个万队长看见我睡在你们家里,又要连累你们了。铁生可以说是他的脚背受伤了。是我求着你们,让他睡在屋子里的。可是我一个好模好样的人,怎么会睡在你们的屋子里呢?到时候那个万队长责怪起来,我该怎么跟他说呀。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俩也快点睡啊。”何斯香说完就出了柴浪河的大门,在屋檐下睡下了。

刚刚睡下的时候还好,当快到半夜的时候,一阵阵冷风刮过来,将何斯香冻醒了,她坐了起来,背靠着墙壁。将被褥放在上身,腿和脚伸进稻草里,这样也许会好一点。过了许久许久,何斯香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宁建强风风火火的跑到何斯香的道场里来了,他老远就望见屋檐下睡着一个人,跑到屋檐下一看是何斯香睡在屋檐下,就用脚踢了踢何斯香的被褥,何斯香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宁建强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就疑惑不解的问道:“宁建强,你怎么来了?”

宁建强笑呵呵的回答道:“我昨天不是说过吗,我今天来帮你把猪栏屋垒来呀。你怎么睡在这里啊?”

“我的房子没了,我不睡在这儿我睡哪儿啊?”

“你的房子没了。你的房子不是还好好的在这儿吗?怎么就没了呢?”

“这房子已经不是我的了。昨天万队长已经将柴浪河的家当全部搬到我这儿来了。我就只好搬到外面来住了。”这时候宁建强才看见道场里摆放的桌子椅子,还有锅碗瓢盆。然后不紧不慢的问道:“那刘远鸿去了哪里啊?我怎么没有看见他呀?”

“他呀?还多亏了柴大哥,他们让铁生睡在他们家的床铺上。”

“算他们还有点人性。那你快点起来,我去给你垒墙去了。”

何斯香一看见宁建强往猪栏屋那边跑了过去,就在后面叫喊道:“喂,你就是来帮我垒猪栏屋,你也的吃了早饭再干了。”宁建强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跑到猪栏屋旁边干了起来。

万匡钧就是想看看刘远鸿把猪栏屋做的怎么样啦?有没有给柴浪河把屋子给腾出来,吃过早饭就来到刘远鸿的道场里,他远远地看见刘远鸿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又看见有个大男人在那边垒猪栏屋,就觉得好奇。快步走到猪栏屋旁边一看是宁建强在帮忙垒猪栏屋,就虎着脸,气呼呼的问道:“宁建强,你怎么在这里垒石头干嘛呀?”

宁建强刚刚放好一个大石头,抬起头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看是万匡钧站在他身边,就冷生生的回答道:“我喜欢在这里垒石头,怎么啦?不行啊?”

“行,行行。你垒吧,接着垒。”

接着这时候,何斯香挑着一担水回来了,她把水桶我锅旁边一放就快步走到猪栏屋旁边叫喊道:“宁建强,你歇会儿,喝口水再干吧。”

宁建强笑嘻嘻的说道:“我这才干了多大一会儿啊就去歇会儿,还是等一会儿吧。”

何斯香看见万匡钧站在一边,就毕恭毕敬的问道:“万队长,你咋来了呢?找我有什么事吗?你先去那边坐一会儿去啊。”

万匡钧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往道场那边快步走去,他看见刘远鸿依然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就快步走到刘远鸿的跟前,冷生生的嚷道:“刘远鸿,这龙生龙、凤生凤,这句话看来是没有说错啊。你父亲剥削劳苦大众一辈子,你也学会了。大热天的你坐在屋檐下享清福,指使那个宁建强给你们家垒猪栏屋。你就这么坐着啊?也不知道过去帮帮忙?”

何斯香立马就走到万匡钧的身边,依旧轻声细语的说道:“万队长,看你说哪儿去了?我家铁生昨天垒猪栏屋的时候,不小心让石头把脚背给砸了,他这才坐在这里歇着的。”

万匡钧这才低头一看,刘远鸿的一只脚用布头缠绕着。依旧阴阳怪气的说道:“算我眼瞎没有看见。”万匡钧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万匡钧又来到宁建强的家里,看见宁建强的母亲佟冬秀在道场里晒黄豆,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佟大婶,你在晒黄豆啊。今年的黄豆咋样?”他问完就弯下腰抓了一把黄豆仔细看了看,笑嘻嘻的继续说道:“看你的黄豆圆滚滚的,今年的收成一定不错啊。”

“万队长,这是我们昨天下午刚刚从黄豆夹子上打下来的,还没有晒干呢。当然圆滚滚的。要是一晒干就没有这么好看了。今年也就能打一个豆腐的黄豆,说不上好。你来干什么来了?你平时可是从不来我们家的啊?”

“佟大婶,看你说哪儿去了?我这不是来了吗?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说宁建强的事情的。”

“强子,你说强子什么事啊?他是不是又在哪儿顶撞你啦?这个龟儿子,看他回来我不撕烂他的嘴。”

“佟大婶,你知道他去哪里干什么去了吗?”

佟冬秀摇摇头回答道:“这个我不知道。他今天早上一吃完饭,把饭碗往饭桌上一丢就跑了出去,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干什么去了。你没有看见他呀?他今天没有顶撞你啊?”佟冬秀问完这些才笑了笑。

“哦,你不知道他去哪里干什么去了呀?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那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你给我说说,等他回来了我告诉他一声。”

“不了,我看见他了。”

“你看见他了?那他在哪儿干什么呀?”

“佟大婶,我说你们也应该好好管管你们家那个宁建强了。我在刘远鸿那个小兔崽子家里看见他了。”

“他跑到他们家干什么去了?”

“你慢慢听我说。那个刘远鸿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你们家的宁建强在帮他垒猪栏屋。你说说看,这叫什么事吗?那个刘永凯在世的时候欺负我们;剥削我们,那时候是我们这些贫下中农没有说话的地方;没有什么人给我们这些贫下中农撑腰。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现在呢,上级领到已经镇压了那些恶霸地主。上级领到就是我们这些贫下中农说话的地方,领到住的地方就是我们这些贫下中农伸冤的地方。我们怎么能还干那些事呢。你说是吧?”

“是,是是。”

“佟大婶,既然你知道是,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呀?你赶快去刘远鸿家里把那个宁建强叫回来呀。”

“是,是是。我这就去叫去。”佟冬秀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开了。

佟冬秀风风火火的跑到刘远鸿的道场里,看见刘远鸿依然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就向旁边猪栏屋那边走了过去,切看见何斯香端着一杯茶递给宁建强,并且在用手擦宁建强额头上的汗珠。就在何斯香一把接过宁建强递给她的茶杯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人咳嗽的声音,立马就回过头来一看是佟冬秀虎着脸站在旁边,一双眼睛怒视着他们俩,就笑眯眯的问道:“佟大婶,你来了。快去道场里坐一会儿去啊。那个万队长叫我把我的房子腾出来让柴浪河住,我们住猪栏屋,现在猪栏屋还没有垒起来,耕牛也没有地方住,所有的家具都摆在道场里,你就去道场里坐一会儿去啊。”

哪知道佟冬秀没有理睬何斯香的,而是气呼呼的嚷道:“强子,你跟我回去。”

宁建强刚刚搬起一个大石头,他将那个大石头往墙壁上一放,冷生生的问道:“妈,你咋来了呢?这墙壁还没有垒好呢。我咋就跟你回去啊?家里就是出了什么事,不是还有爹和爷爷吗,你跑来找我干嘛呀?”

何斯香随即劝道:“宁建强,佟大婶来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得了,你吵什么吵啊?”

宁建强听了何斯香的话,依然没有动,而是又跑去抱石头去了。佟冬秀再一次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强子,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啦?我叫你跟我回去。你怎么这么下贱了。解放前我们一家人受他们一家人的剥削,解放后我们还受他们一家人的剥削啊?我们上辈子欠他们的呀?”

宁建强将那个大石头放在墙壁上,指着佟冬秀的鼻子气呼呼的吼道:“你……我说你就是一个大草包,你懂什么呀?在这里胡搅蛮缠的。”

“我胡搅蛮缠的。他们家的猪栏屋他们自己不会盖啊,还用得着你在这里瞎搅和什么呀?你快点给我回去帮我晒黄豆去。”

“不就是晒黄豆吗,你自己不会晒啊?她家里没男人,这垒石头是男人的活,你让她一个女人咋干啦?”

“哦,她家里没有男人就归你干啦?你是她什么人啦?”

而这时候,附近的社员们听见佟冬秀和宁建强的吵闹声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宁建强气愤不已的吼道:“我是她什么人?我是她男人,她是我媳妇,这总可以了吧?”

“就她这样的女人还配做你的媳妇。呸。我说何斯香,你怎么搞的,碰见一个男人就跟他搅和在一起,我说你不要脸我们家强子还要脸呢。你……你先是和刘永凯那个糟老头子搅和在一起,把那个刘永凯克死了;你又克死了刘永凯的老婆邓桂芝,就连自己的儿子也被你克死了。你还想克死我们家强子啊?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你,我们家就强子一个儿子。要是我们家强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决饶不了你。”

一听此话,何斯香就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刘远鸿听见这边的吵闹声,杵着一根棍子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走到何斯香的身边,见何斯香泪流满面的,就一把将何斯香紧紧地搂抱的怀抱里。而这时候,那些前来看热闹的人,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稍微过了一会儿才松开。

宁建强这时候走到佟冬秀的身边,狠狠地推了一把佟冬秀,指着佟冬秀的鼻子气呼呼的吼道:“草包,我看你就是个大草包。吃饱了没事做撑着。你就是今天在这里喊破了喉咙,我也要帮他们把猪栏屋垒起来再回去。”

“好,强子,你有种,你有种今天晚上就不回家。”

“不回家就不回家。你刚才不是说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吗。我就不回家,永远不回家,看你七老八十了谁给你端茶递水,渴死你这个大草包。”宁建强说完又去抱石头垒墙壁去了。

这时候,何斯香挣脱刘远鸿的怀抱,擦了擦眼泪,快步走到宁建强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说道:“宁建强,你跟你的妈一起回去吧。你先放下我自己来。”

“你自己来,就你这个样子,这么大的石头你能把它抱到这上面去?”

何斯香立马就气呼呼的吼道:“宁建强,我自己的猪栏屋我自己垒起来不行啊?我叫你回去你没有听见啦?我……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刘远鸿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啊?”

哪知道宁建强将抱在怀抱里的一个大石头往地上狠狠地一丢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你儿子,不是你男人。我才是你男人。我要娶你做我的媳妇。男人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干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管不着。”宁建强说完就干脆在那个大石头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万匡钧来到大家伙跟前看热闹。宁建强抬头一看见万匡钧也来了,就立马站了起来,挤过人群走到万匡钧的面前,指着万匡钧的鼻子气呼呼的训斥道:“万匡钧了万匡钧。我问你,是不是你叫我妈来叫我回去的?”

万匡钧毫不示弱的回答道:“是啊,怎么啦?不应该吗?”

“万匡钧了万匡钧,我告诉你,今后我们家的事情你少管。你别以为你是我们尖山头生产队的队长,你就什么事都能管,别人见了你就吓的屁滚尿流,我可不怕你。你从今以后少拿鸡毛当令牌。今天这猪栏屋我垒定了,什么时候我把猪栏屋垒好了我就回去。”宁建强说完又跑到猪栏屋旁边垒了起来。

万匡钧被宁建强训斥的面红脖子粗,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走开了,那些前来看热闹的人也一个一个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佟冬秀最后白了一眼宁建强也转过身离开了。

大家伙陆陆续续将自己留的粮种送到万匡钧的家里,万匡钧看了看何斯香送来的粮种,将粮种往地上一丢,气呼呼的训斥道:“我说地主婆,你们咋会这么糊弄人呢?你这也叫粮种啊?你们种过地没有啊?你没有种过地我也没有种过地啊?你这不是瞎扯淡吗?你回家去再给我送一些来。”

“万队长,这可是我和铁生今年在大湾里培育出来的杂交粮种。铁生还说了,你别看它小,可它结出来的果实肯定好。”

“好,好个屁好。还杂交粮种呢,我看你们俩都是杂交的。还差不多。”

站在一边的宁建强立马接过我万匡钧的话气呼呼的说道:“万队长,你咋骂人了?我忘了你爹死的早,没有人教你不要随随便便骂人。”

“宁建强,我哪儿得罪你了?你处处跟我过不去。”

“你没有得罪我,是我得罪你了,这总可以了吧。你是我们尖山头的太上皇。我们就是把当今皇上得罪了,也不敢得罪你啊。说不定哪一天,你说我宁建强世世代代是地主,那还不的天天开会批斗我们一家人啦。别的我不怕你,就陪你开会批斗地主。”

宁建强说完一把捡起万匡钧丢在地上,何斯香提来的布袋子,笑呵呵的说道:“万队长,这粮种你不要了,那我就提回去了。我用这些粮种换我家的粮种可以吗?待会儿我给你把粮种送过来啊。”宁建强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回去,不一会儿还是用那个布袋子提了半袋子粮种来了,他把那个布袋子往万匡钧旁边的地上一放,气呼呼的说道:“万队长,你看看这些粮种行不行?”

万匡钧弯下腰,抓了一把粮种看了看,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把粮种倒在一个麻袋里,然后把布袋子往后面一丢就继续收别人的粮种去了。何斯香从地上捡起布袋子就往家里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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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一觉醒来,竟然成了个寻死没死成的待嫁新娘身上,原来是因为不愿给一个‘痨病鬼’冲喜才轻生的。没法子,既然没死成那就只有嫁了,不过,这个家里怎么阴森森的?还有那个要死的病相公怎么看上去好好的,一转眼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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