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第二天依旧是雪,空气中都是寒冷。
矿区的道路在雪中也变得看不清。一连几天,易婧都没有同他说一句话,看到思寒加班,她反而早早的回去。
若初与顾杰却在以令人羡慕的速度前进,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相互送围巾,顾杰也偶尔到她家吃饭,在她心里,也在接受这个人,家人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圣诞节这天,顾杰的十一束红色郁金香使两人彻底告别了单身生活。
贾雨玲每天依旧忙碌着她的事业,办公楼也已完工,现在就差招聘人才,虽然来了很多,但都是些学历较低的,在酒吧当服务员还可以,但是坐在办公室里搞管理,搞策划,做账目报表还远远不够,这也是这久以来她所犯难的,关键的关键还是运行资金有限,劳动力开支过大的话,会影响公司的其它发展,可是和同级别的报酬的话,旗下酒吧还未运行,无法吸引到人才,过高又怕同行说你不正当竞争,招来报复。自从看过思寒的那些方案后,她一直都在想法设法寻找这个人,依旧是寻未果,不知所终。
这天,她就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室里处理事情,突然接到姐姐的一个电话,此刻是上午,姐姐一般不会打电话来的,不过早上右眼皮的跳动使她有种不祥预感,接起电话姐姐慌慌张张说子豪在幼儿园不听老师劝阻,悄悄跑到滑梯上摔了下来,头部流了很多血,现在送到了医院里。
听到这里,贾雨玲放下工作就往医院里赶,到了医院,儿子被放到监控室里,医生告诉她,小豪由于失血过多,危险较大,又是O型血,血库中存量较少,希望她能找到一些相同血型的亲人来输血,听了这些,这位女强人一下子陷入窘困当中,她的血型不匹配,唯一的可能是去打广告召集,可要等到啥时候?或是找到孩子的亲身父亲,可孩子的爸爸在哪呢?他会承认这个儿子吗?
“你告诉我小豪的父亲,我去给你找回来?”姐姐哭着问道。
此时,贾雨玲也哭了,因为她也不能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倒不是说她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如果她到深圳前只与思寒有过,那毫无疑问孩子一定是他的,可是这期间还有一段故事,这也是她的一场噩梦。
原来父母被抓后,一群与父亲有利益往来的毒贩担心父亲会泄密,就想把他们兄妹几人抓去要挟,这天,她从思寒家回到家的夜里,一个人也没有,弟弟藏到姑妈家了,一打开房门便被几人按倒在地,由于门外有警戒线,房里都是黑灯瞎火的,那些人问了她一些问题后,发了一则信息,便把她捂住嘴捆在房间里。他以为那些人已经走了,可没想到,没过多久一小马仔便钻到房里对她实施了畜生行为,她当时好想了结自己的生命,可天亮后,当发现政府来抄家时,她决定顽强活下去,父母是为了她才会被处死。
一直以来,她也没有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的原因,就是怕他是思寒的,这是他们的约定。
现在,她除了哭泣,她也不知道有啥好的方式,孩子若不是他的,那个马仔也许早就抛死野地。但孩子不能不救,于是,她一边让秘书打广告;一边给思寒发了一条短信,她也不知道他的号码是否改变,就当试一下运气:思寒,我回到凉城了,天很冷,你还好吗?好想见你,有重要的事。
周六休班,躺在床上准备午休的思寒听到短信声,就顺便拿起来看看,准备关机休息,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只是内容并不陌生,这世界上只有贾雨玲会对他讲出这样的语气,面对这位“杀死自己的仇人”,他本想不去理会,可躺下去翻来覆去满脑子都在想: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另一边的贾雨玲则以为他换号码,或是没收到,又发了一回,思寒又拿起手机,看到又是同样的内容,就回了一句:“请问你有什么事?”收到回信的她脸上展露出一丝欢喜,“你还记得高考体检出我们的血型吗?”
有一丝警觉的他立马翻身做了起来,电影电视剧里告诉他一般问到血型一定就是家里出了啥事,就十分郑重的回复道:“你的当时是A型血,我的是O型”。
“真的吗?”
“我记得很清晰,当时我们还在推算假设以后结婚孩子的血型!”听到这里,贾雨玲似乎想起了当时所有的事。
“你方便接一下我的电话吗?”
思寒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他很想知道她家里出了什么事,看来他做不成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即使自己时常在心里发誓。
“这些年你还好吗?”贾雨玲问道。
“我很好!”思寒掩去了她看到的泪滴。
“你现在能帮我一个帮吗?我姐家小孩出了意外,急需你这样的血型,我现在实在找不到其他人。”
“好的,你等等!”听到她祈求的声音,思寒的心一下子成了三伏天里掉在马路上的冰淇淋,他必须答应这位曾经的爱人,所有的仇恨也突然间变成了冰淇淋。
思寒跳下床就坐车赶往市区,他要为她做一件事,一件不知道对与错的事。
坐在车里他也在想她现在的样子,他们分开四年了。这些年也虽不是沧海桑田,但也算是世事变迁吧!四年的寒窗思寒找了一个不温不火,勉强能解决生计的工作,贾雨玲在四年的煎熬中成了一位企业家,计算是现在她敞开双臂,思寒也不敢再轻易抱她了。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在满是期喜与紧张中度过,此前在脑海中自导的千百场相遇的情景,这一刻在医院的大厅中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