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寒一边走,一边向她解释了这个仪式,这是今天最重要的,就像古代帝王死后群臣白衣素装,下跪倾听先帝生平一样。
思寒怕母亲跪久了支撑不住,就在她旁边蹬着。
大家都边听边低下头默默抽泣,有的看别人哭得伤心就忍不住哭出声来。当一个人驾鹤西去后,所有的都随着消失,对于平凡人来说,死了就死了,不像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活着他已经死了,无论平凡与否,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生前做了好事的人,人们都会缅怀他,记住他。就像思寒外公一样,从亲人和旁人的伤心欲绝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曾经做好事、做善事的人,连一直躲在房间里的大舅妈此时也哭了出来。表妹黄婷婷也低下头站在一边,完全没有了大小姐的姿态,看着思寒默默流泪,若初一边安慰,一边也跟着伤心。
穿道袍的金先生怕他们伤心过度晕去,跪一会也让他们站起来。这个仪式是漫长的,仿佛带亲人穿越时空去看当时逝者在世的情景。
仪式完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天空星星点点,响水河响声不断,或许太过安静,感觉这水声比发大水时还要大,更或许是悲伤的泪水都流到河里。乘着月色大家也纷纷散去,道路上躺着推到的杆子,马路上是密密麻麻的车轮轨迹、纸钱,小孩围着她嬉戏打闹,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还跑到思寒与若初周围转来转去,无视这一个沉浸在痛苦中的大哥哥。
“思寒,你先回去吧,让你弟弟和我们在这里就行了,今晚要熬夜,亲戚多,到时还没睡的地方。你顺便把婷婷也带到家里休息,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孤独。”爸妈走过来对他说。
“叔叔阿姨,我们留下来陪你们吧!”若初抢着答道。
“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昨晚一定也没休息好!”母亲温和地说。
“快起来吧,把婷婷叫上!”父亲把车钥匙递给他说。
思寒起来后,去向舅妈们打完招呼,叫上表妹便回了家。原本是连二舅家黄焘一起叫的,可他不知和弟弟跑到哪玩去了,找也找不到,打电话问弟弟才知道他们跑到镇上喝冷饮去了。
若初坐在副驾驶一语不语,大概是思寒没说一句话。黄婷婷坐在后面则哼着歌,完全一副朋克装束,早已把刚才染上的丝丝悲伤抛在脑后。
大约十分钟后,三人便到了家。一进门黄婷便躺在了沙发上继续听着她的音乐,若初则跑去洗脸,换了一双凉快的鞋子,思寒到冰箱给两人拿了可乐后就去冲了个凉水澡,洗去一脸的灰尘和泪痕。留在客厅里若初与黄婷,一人听着音乐,一人给家人发短信。若初本想与这位大小姐聊天的,当问了句“你喜欢那种风格的音乐啊?”,她发现这不大的房间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说话后,她选择低下头玩手机。
思寒的“你也去洗一个吧,有热水的!”才打断了她的若有所思。
“嗯,你去给我拿一下包,我一个人上楼害怕!”
“好的!”说完他便上楼帮拿了下来。若初拿着曾经思寒送的帆布包进了洗手间。
“你时时刻刻听音乐不怕把耳朵吵聋了?”他对着黄婷说道。
“你管我的,你真是太平洋警察管得宽,没听过贝多芬耳聋了同样能创造伟大的音乐吗?”黄婷拔掉耳塞说道。
“可人家是贝多芬,而你只是布洛芬,没有比较性的!”
“什么意思?”黄婷坐起来问道。
“布洛芬治头痛啊!”
“你是说我讨人喜爱,为人解忧!”
“不,是你令人头痛!”
“你敢说我,小心我告诉姑妈!”黄婷撅着嘴说道。
“好吧,不想说你了!”
“你意思我还有你说三道四的地方?”
“没有,毕人没有这个意思,小姐不要有非分之想!”
“呸,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别老孔雀了,我男朋友不知比你帅多少倍!”
“不能说比俺帅,只能说不比我丑而已,我本身就长得丑,和我相比有什么意思!”
“里面那位是你女朋友吧?”黄婷指着洗手间方向问道。
“你从哪里看出她是了?”
“对你那么好还不是。你给人家下了什么迷魂药了?”
“人格魅力啊,居高声自远!”
“啥意思?”
“没啥意思,朗诵诗歌啊!”
“无聊、、、!”
两人犟嘴直到若初走进了客厅。“啊,好美的嫂子!”黄婷吃惊叫道。思寒不好意思的转过身,羞得若初的脸像红富士一样。
“快去洗吧,鞋架上有新拖鞋!”思寒对黄婷说道。
“好吧,我去了,把时间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黄婷边走边说道。
“你洗头发了?”。
“嗯,那去吹一下吧,不然睡觉容易落枕!”说着二人便上了二楼房间。若初吹了一会,前面头发倒是干得差不多了,可后脑勺部分还在滴水,见状的思寒抢过来帮若初吹,边用手捞起头发,边细致地给若初送去温风,不一会她的头发就干了,只是心却一直跳个不停。他们之间又积攒了一次甜蜜的举动。
若初坐在床上让思寒翻他的照片,讲述照片里的故事。两人的聚精会神突然被“与思寒,你死哪去了?”的喊声打断。
“是黄婷,我下去看看!”思寒放下相册走了下去。
“你叫什么?”。
“你耳朵瞎了,叫了这么多声都没听到,不知道我一个人害怕吗?”黄婷愤怒的说。
“确实没听到,你也会害怕?开什么玩笑!”
“我只是一个小女生而已,就连打雷下雨都吓得睡不着,何况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黄婷委屈的争辩道。
“好吧,我错怪你了,请问姑娘有何吩咐?”
“去找个电吹风来给我吹头发!”
“我给你吹头发,想都别想!”。
“不吹是吧,是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哦!”黄婷指着思寒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不帮我吹头发,我就跑到你床上把头发擦干!”黄婷边说边往楼上走。
“好吧,我去拿电吹风!”思寒拦着黄婷说。
“你拿电吹风干嘛?”若初好奇的问。
若初知道情况后,便下楼去给黄婷吹头发。
“我不要你给我吹,我要他!”黄婷指着若初斩钉截铁地说。
“有什么区别吗?”思寒大声问这刁蛮公主。
“当然不一样,同样的拥抱,尹志平和杨过给的能一样吗?给她吹得,给我吹不得!你如果歧视我,我明天要告诉姑妈!”眼看黄婷越来越无理取闹,若初示意思寒给她吹。
就这样思寒愤懑的举起电吹风,若初则坐在一边当一个旁观者。听着同样机械发出的声音,之前是享受,现在却是煎熬。她眼睁睁的看着这挑三拣四的黄婷折磨她的爱人。她真想上去给她几耳光,可她是思寒的亲戚,未来有可能也是她的亲戚,当然他还是被迫的,万一有一天他心甘情愿为别人去做呢!
“吹好了,赶紧去睡吧!明天要早点过去呢!”思寒关掉电源说。
“我睡哪啊?”
“睡楼上啊!”
“你也睡楼上吗?”
“是的、、、”思寒提高语气说。
“那就好,不然我害怕,我们的房间挨得近吗?”黄婷低声问道。
“就隔着一间!”
“那不行,我必须要挨着你的!”黄婷嚷道。
思寒正打算说否或不可能的时候被若初打断了,若初愿意和她换,说完就走上了楼,把自己的东西拿到第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