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思寒注定要遇到四个比他条件优越的女人。
这些对于他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再好些也不过是“桃花扇”,撞破了头,血溅到扇子上,就在上面略加点染成为一枝桃花。
他们的故事还得从四年前忆起。
四年究竟是什么,再过四年又意味着什么?他之前是这么想的:四年的努力、厮守,意味着毕业后能生活富足,可以和贾雨霖幸福的在一起,完成四年前他们许下的承诺。只是现在,他彻底转变了先前的看法,一切自成了塞上牧羊空自许,而这种转变是在几天前才发生的。
三天前,这里下了毕业季以来最大的一场雨。
此刻是凌晨,他躺在床上咳嗽,头很重,似乎要拖垮整个身体,喉咙发痒,觉得里面像被茅草叶子卡住一样,咽不下,也吐不出来,不间断的咳嗽声直至把楼下宾馆老板吵醒。
老板看样子已年过六旬,她仿佛就是姓余,因为叫“余留宾馆”。或者她是家里唯一剩下的人。她的发丝斑白,带一对古铜色耳环,体现出城里人特有的富态。
现在家中只剩孙女和她唇齿相依,丈夫和儿子以前都是矿工,可在世纪之年的时候,老伴由于瓦斯爆炸在矿井中被烧死,不幸的事情三年后的夏天又降临到家里,矿井透水塌陷,儿子的尸体至今也未曾找到。尔后,儿媳妇净身出户,跟一个四川包工头走了。余大妈是一个比较有拼劲的人,在她的努力下,丈夫和儿子的死都争取到许多的赔偿金,她用这些钱盖了一栋十层的房子,上面五层用来出租,下面一层自己住,其余的装饰起来做旅社,祖孙两的生活由此也较为富足。只是总少不了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不知是谁乱说余大妈颧骨较高,是克夫相,一些男老头听此对她也总是退避三舍,为此他不知和街上的那些大妈吵了多少次。渐渐的她不再去理会,也许是六十而耳顺吧!每天除了打点自己的旅社外,就是给孙女洗衣做饭。
与思寒是下大雨那天晚上凌晨来住的店,那天他提着一个大的行李箱,身上散发出让人一闻即晕的酒气,一步一个水印,涓涓细流把地板弄得到处是水,当时他要了普通单人间住了下来,这一住,两天便悄然而逝,就像他的心。
躺在沙发上睡觉的余大妈被他的声音吵醒,便向二楼走去。轻轻的敲了他的房门。他用干哑的嗓音问了一句:“谁啊?”。“是我,我是老板,小伙子,麻烦你开一下门!”余大妈答道。与思寒左手撑着头摇摇晃晃的给她开了门。
“小伙子,你咳得那么大声是不是感冒了?下面有家诊所,晚上一直开门,要不下去看看!”余大妈站在门口说。
“就是被雨淋了一下,不碍事。”
“你看你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还说没事,这久新闻上报道什么流感,搞得人心惶惶的,你还是去看看吧!”
“没事的,大妈,我的身体很好,我经常打篮球!”他勉强笑着说。
“我那里有药,我给你去拿!”
不一会,余大妈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杯开水进来。“你赶快把这药吃了吧,睡上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说完余大妈把门轻轻关上就下了楼去。
与思寒在晕眩中看了大妈送来的药,两颗是淡红色的感康,还有一粒是白色半月形,也看不出是什么药,似乎是人为搬开过的。与思寒也管不了那么多就把药吞下,大概十分钟左右,突然感觉天花板在旋转,不知是由于这几天身体虚弱,还是药性发作,他一下子就睡着了,陪同他的还有一个奇怪的梦。有诗《在梦里》写道:
在梦里,
我的生命是一首诗,
没有开始,
没有结尾,
只有我每天都挥动着手中的笔。
在梦里,
我的人生是一场戏,
戏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没有台词,
没有手势,
每个人都是出色的戏子。
在梦里,
我的爱情是一位天使,
在落英缤纷的季节里降临,
又在一川烟草时消失,
没有预言,
没有警示,
留给我的只是阵阵失意。
在梦里,
我的生活是一把钥匙,
每天都在梦里
寻觅,
尝试,
希冀,
有一把锁属于自己,
收容我的孤魂。
没有掩饰,
没有我灵与肉的剥离,
像早已注定因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