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戌,你抓我到底想干什么呢?刘香香呢?”
路朝北悠悠醒转,就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深山密林里,身旁站着阿戌,而刘香香却不知所踪,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得失声质问。
阿戌恨恨的咆哮道:“干什么?你毁了我的前程!还问我想干什么?真是可笑之极!”
他狰狞的脸在昏暗的树荫下,阴森森的满是杀气。
原来路朝北和刘香香去逛骆驼峰,阿戌就一直偷偷跟在两人身后,真没想到两人躲得过梁小山,却躲不开他。
就这样,两人毫无察觉便被他袭昏擒拿,带到这荒山野岭里来了。
路朝北大叫道:“我几时毁了你的前程了?这话从何说起啊?”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何时做过对阿戌不利的事情了?
阿戌怒道:“今天早上我忽然领悟到突破的契机,便竭尽全力努力冲刺修为上的瓶颈,却让你轰响惊天雷毁掉了所有感悟,我即将晋阶大乘期的美妙就此中断破灭,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原来今天早上,路朝北发现阿丙在花肥房企图放走“准花肥”,便毫不犹豫轰响了惊天雷。
阿戌正在隔壁花肥房修炼到紧要关头,突如其来的爆炸巨响,毫无防备的他自然被惊吓了一跳,回头再想要突破已然没有半点感觉了,这委实太难以接受了。
神丹门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任何门人不论是什么职务,只要能够晋阶大乘期,便自动升为神丹门的头领之一。
眼看就要突破成为大乘期,即将摆脱王歪嘴的奴役成为神丹门的头领,却功亏一篑,阿戌差点都被气疯了。
路朝北大声道:“那关我屁事啊!惊天雷是王歪嘴给我的,你应该找他才对呀!”
他摆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企图表示:如果王歪嘴不给惊天雷,我又岂能轰响惊天雷呢?
阿戌厉声道:“路花肥,你知道我最看不惯你的是什么吗?你这人弱不禁风没啥本事,长得也不是很帅,偏偏却拽得很,你的一张嘴巴特别臭,到处胡乱喷人。最可气的是你竟然还能把刘香香给迷得神魂颠倒。靠!”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透露出一股强烈的嫉妒。
路朝北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么刘香香呢?她怎么样了?”
他内心不由得一阵气苦,刘香香不见得就喜欢自己,可是阿戌竟然硬是这么认为,确实无奈之极。
阿戌一脸的坏笑,厉声道:“你放心!她毫发无损活得好好的!这小妮子我要定了!哈哈!”
路朝北怒道:“你敢!你要是胆敢硬来!刘掌门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他以为阿戌要在这个荒山野岭,欲霸王硬上弓**刘香香,急忙搬出刘长庆来,这是他唯一能够指望的希望。
阿戌满脸戏谑,尖声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还不屑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我想要的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投入我的怀抱!哈哈!”
路朝北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大声尖叫道:“切!就算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她也不会投入你的怀抱,你是在白日做梦!”
阿戌狞笑道:“白日做梦?那小妮子不是很喜欢你吗?你说等我把你给夺舍了,占用了你的身体,然后再制造阿戌死亡的现场,那么我就是你,我就是路花肥了,到时候,嘿嘿!”
他一脸的坏笑,越说越得瑟,仿佛已经成了真一样。
路朝北一阵气苦,大骂道:“阿戌,****你十八代的祖宗!”
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了,除了破口大骂,他还能够做什么呢?
阿戌抚顺了凌乱的头发,狞笑道:“骂吧!骂吧!你就尽管骂吧!这是你人生最后的时间了!哈哈!”
语毕,他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天上的金乌斜挂着,此际已是午后未时了,阿戌焦急的在丛林里寻找着……
再过两个时辰,他就必须以“路朝北”的身份,回归花肥房了。
没错,这是必须的,没有半点也许了。
回去的路程需要一个时辰,夺舍也要半个时辰,所以,留给他的只有半个时辰。
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在这有限的半个时辰里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稳妥的地方,才能够安心的去夺舍路朝北。
因为一旦夺舍开始进行了,就无法终止了,任何的微小差错,都有可能导致夺舍失败而死亡。
看着头顶的金乌星发出金乌光,第一次他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的快。
为了得到刘香香,为了日后的锦绣前程,他别无选择,必须要夺舍路朝北。
他知道一旦错失了这次机会,他以后将很难再找到机会了。
更何况,在适才心里得意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企图都告诉给路朝北了。
所以,无论如何这次都必须夺舍路朝北,并且只计成功,不许失败。
不久以后,他终于在山谷深处找到了一个小山洞。
他喃喃嘀咕道:“这个小山洞还算宽敞,嗯!不错!就是这里了!等我把洞口封上就可以夺舍了!”
他必须要把洞口堵上,才能安心的夺舍。
毕竟夺舍开始以后身体无法动弹,倘若来了虎豹豺狼或者大蟒蛇,一口吞掉路朝北的躯体,那么他就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等待他的,就只能是臭气哄哄的一坨屎。
阿戌疑惑道:“嗯?怎么那么腥臭?不好!这里是深山食人蟒的巢穴!快跑!”
他一想到深山食人蟒,刹那间脸色大变,拔腿就跑。
成年的深山食人蟒,那可是连九劫散仙都要绕着走,最恐怖的吃人神兽之一。
即便是弱年期的深山食人蟒,也不是他这样的渡劫期能够对付的。可惜他晚了,他的身子瞬间就被蟒蛇缠绕上了,像一个大棕子一样。
“难道我阿戌时运就是那么不济?就此丧身蟒腹吗?”
看着被蟒蛇缠绕的自己,阿戌心里的委屈和不甘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果然是深山食人蟒,他也是彻底的绝望了。
“阿戌,你和本座还当真是有缘啊!哈哈!”
阿戌还在犹豫是否自爆,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他东张西望,可是除了自己和那条蟒蛇,确实再无其他的活物。
“梁副门主?是你吗?你在哪里?快点来救救我吧!”
阿戌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就是梁副门主的,绝望当中又看见生的希望,急忙开口求救。
“阿戌,你别傻了,即便这条深山食人蟒只是弱年,也不是本座能够对付得了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可是,随即梁小山的一句话,又让阿戌才刚刚升起来的希望,瞬间又跌落到底。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和我说话?才给我带来希望,转眼又让我绝望,靠!”
阿戌绝望之余,忍不住就破口大骂。
“阿戌,难道你还没有发现这条蟒蛇就是本座,本座就是这条蟒蛇吗?”
就在这个时候,蛇头扬起在阿戌眼前,他这才发现开口说话的竟然是这条蛇。
阿戌惊骇道:“梁!梁!梁!梁副门主,你怎么变成这条蛇了?”
早上还亲眼看见梁小山活蹦乱跳的向自己发号施令,这才半天过去,梁小山就变成这条蛇了?这也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也难怪阿丙瞠目结舌,说话声音都颤抖了。
“阿戌,在你死之前,本座一定会好好满意你的好奇心的。你错了!不是本座变成一条蛇,而是本座本来就是一条蛇。”
语不惊人死不休,梁小山的话彻底把阿戌给震撼住了。
阿戌失声惊叫道:“梁副门主,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一条蛇呢?而且还是一条深山食人蟒呢?据我所知,深山食人蟒那可是连九劫散仙都要望风而逃的恐怖顶尖存在。你要真的是深山食人蟒,而且还是可以幻化成人的大乘期。整个罗甸星,乃至整个银河界,恐怕也是无人可敌了,你又怎么可能屈居于向门主之下呢?你就是一口吞了向门主,恐怕他也无法可想,只能认栽了。”
即便活生生的就发生在眼前,他也依然无法相信,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虚幻。
梁小山阴恻恻的笑道:“你说的也对!也不全对!大乘期的深山食人蟒在幻化人形以后,的确堪称修真界无敌的存在。不过那时距离它飞升仙界也不会久远了,它才不屑于在凡间称雄呢!其实九劫散仙,都要望风而逃的深山食人蟒,顶多只是渡劫后期巅峰的,离大乘期还尚差一线,绝对是不可能幻化人形的。”
所有强者都是一个德性,在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都会得意洋洋的在自己的手下败将或者“猎物”面前,大肆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只有这样才能感到充实和痛快。
梁小山就是其中之一,哪怕变成了一条蛇,也依然如此。
阿戌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又如何呢?依然碾压一切大乘和散仙呀?”
梁小山尖叫道:“是啊!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他的言语,的确让人耐人寻味。
阿戌朗声道:“明白什么呀?有啥不明白了?哎呀呀!不对啵!你只是一条弱小的深山食人蟒,怎么可能会说话?怎么可能幻化成人呢?那么,神丹门里的那个梁小山又是谁?”
他猛然之间,忽然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呵呵!你终于明白了!没错!神丹门里的那个梁小山,其实是另外一个我,我与他,他与我,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但是我与他之间,严格说起来,其实就是一个人。”
梁小山说起这些事迹,语气当中,那是得意之极。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明白!”
梁小山的说法,让阿戌莫名其妙。不过他知道,一旦让梁小山完全说出了秘密,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阿戌,别乱妄动什么自爆的念头,那没用,如果自爆能够对付得了,深山食人蟒也就不会令大乘和散仙那么恐惧了。”
看着阿戌眼珠四转,他的心里所想,梁小山哪里还不明白呢?
“怎么?你不相信?哼!”
看见阿戌半晌沉默,梁小山知道他还在质疑,于是就在怒哼一声当中大放“蛇功”。阿戌随即悲哀的发现,自己昏昏沉沉有些神智不清了。
梁小山轻声道:“如何?这回你该相信了吧?深山食人蟒会喷放一种令人丧失神智的气体,即便九劫散仙来了,也得失神昏眩。自爆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何况,就算真的能够自爆,也依然破不了深山食人蟒的防御,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他的言语显得那么的自信,深山食人蟒除了可怕的攻击,当然还有逆天的防御,攻防两端都是那么的变态,这才是它惹不起的根本原因所在。可以说,成年的深山食人蟒,基本可以无视九劫散仙的攻击。
阿戌沉声道:“那又如何呢?你根本就出不去,否则,你就不让另外的那个你,如同丧家之犬一样逃离神丹门!”
阿丙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了。
“聪明!这样都让你给想到了!不过,很快本座就可以出去了。哈哈!”
梁小山冷冰冰的声音,还有那个阴森森的笑声,让阿戌浑身禁不住激灵的颤抖。
他满腹疑惑,诧道:“你以前都出不去,此刻又说很快就可以出去,为什么呀?”
他只觉得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加快,紧张得脑门和手心直冒冷汗,一种不详之兆瞬间蔓延。
梁小山狞笑道:“为什么?因为你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