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曙光微微照在山头,衬着整个万重山都沉浸在一片霞光之中。万重山上的小屋在冷飕飕的清风里显得格外萧瑟,一旁的三棵大树在微风里凌冽地摇晃着,不时的发出阵阵树叶拍打的声音。小桥下的潺潺流水缓缓的流动着,在清晨的阳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芒。
筱悠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刚睁眼筱悠便觉得自己的脑袋十分的沉重,仿佛做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梦,而自己却不知道这个梦到底说了什么。
筱悠动了动自己的脑袋,又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又动了动自己的脚,突然觉得自己无比轻松,乍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万重山上的那座小屋的床上。
筱悠茫然地晃晃脑袋想要极力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张床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脑海深处仿佛只有那一阵阵天籁般的歌声和一张模糊的面孔和一片血般的彼岸花海。
筱悠慢慢地坐起身来,环顾着小屋的四周陈设。这间小屋很是简洁雅致,只有一张木床,一个方木桌,和两把小椅子。一旁的小案上放着一个瓷白小花瓶,里面插着一株桃花枝,小案旁立着一个木架子,盛着水的铜盆稳稳摆在上面,除此以外,竟无其他摆设。筱悠不由得对崇墨这个人有了重新的审度,这个家伙虽然平时冷冰冰的,但还是一个挺有田园隐士的情调的人。
突然,筱悠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抽空了一样,隐隐作痛起来。筱悠坐起身来,用手抱着头,将头埋在自己的膝间,脑海里又慢慢浮现出那一片血一样的颜色和那熟悉的面孔。
这时,屋门突然开了,筱悠侧脸抬起头来,看着进来的那个人。只见崇墨冷着脸开口问道:“睡醒了?”
头部的疼痛感渐渐隐去,筱悠看着他,问道:“我不是在阴曹地府吗?为什么会躺在这儿呢?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一醒来便那么多话。”崇墨突然反常地笑了笑,眉眼竟然有一丝愉悦感,“不错,是我带你回来的,你晕倒在了忘川河边,不知为什么,钟判官怎么喊都喊不醒你,于是我便带你回来了。”
“奇怪,明明就是钟判官带我去着逐鹿的,为什么我会突然晕倒了呢!”筱悠陷入了沉思。
“那是你自己笨,居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彼岸花看那么久,难道你不知道彼岸花摄人心魂?食人心魄?”
摄人心魂?筱悠一听,默默想到,奇怪,明明听见了一阵天籁般的歌声,甚是好听空灵,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尤其是那一对眸子好像是在哪见过似的。
“都说了是摄人心魂的,还在瞎想什么?”崇墨见筱悠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问道。
“噢。。”筱悠皱了皱眉头,看向崇墨,满面尽是思考之意。突然,筱悠白玉般的双手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衣服,愤懑地说:“你为何会去阴曹地府?还把我带回来,为什么我又会睡在你的床上?喂!你这个人能不能不要那么轻薄?”
崇墨随手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个小毯子,扔过去罩住了筱悠,缓缓道:“你放心,我对你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不过是去阴曹地府看望我的一个老朋友,偶然路过,看见你被彼岸花摄魂,我才将你唤回来,把你带回。”
“那钟判官呢?”
“你被彼岸花摄魂摄得太深了,钟判官失责,已经被罚免职一月。”崇墨见筱悠问起钟判官,便收起脸上难得的一抹笑容,面无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