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两声清脆的拍掌声将筱悠思绪突然拉了回来,筱悠心中一惊,回头看向房门之处,那人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一如那晚月色之下。
“嘲风?!”
嘲风依然一身青蓝锦袍,金冠白面,手中一把玉白折扇,身子半靠着门框,正认真的打量着自己。
“长小姐好生聪明伶俐,这下凡几日,倒是也不耽误,揽收贤才,坐稳镖局。”
嘲风手中折扇一收,轻轻将门关上,缓步走进房间,不等筱悠发话,便主动地坐在一旁的圆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什么都知道,还有,你为何不请自来,随意踏进我房门?”筱悠微有些薄怒地看着嘲风。
嘲风一脸笑意,两眼几乎成线,嘴角微扬,轻声道:“我说了,我是相士。”
“你是夜观星象得知我收了白虎镖局和胭脂婆婆?”筱悠眯着双眼,看着嘲风,两手抱怀,身靠软榻。
嘲风轻笑道:“可以这么说,自然,还包括你排队吃面,入住朱雀楼,我都观出来了。”
那一身青蓝锦袍在白日里恍惚着筱悠的思绪,筱悠没有立刻作答,只是靠着软榻仔细打量着嘲风,这几日从昆仑来到青州,一路上可谓顺风顺水,一路无阻,来到这青州后又有小二送面,玉牌住店,他既是知道自己接手白虎镖局,那必定当时也在一旁,这么说,他是认识崇墨的。
筱悠看了一会嘲风,闷声道:“这么说,这朱雀楼。”
“不错,是我的。”
嘲风出乎意料的直接承认道,毫无遮掩。
他将脚翘在桌上,筱悠一翻白眼,嘲风似乎没有看到一样,继续翘着,手中不知道何时竟然多了一捧瓜子,一颗一颗地放在嘴里嗑着,筱悠不禁感慨,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不羁的人。
“喏,这青玉牌还你,受你恩惠,乘你恩情,我算是欠你一笔账了。”筱悠从怀里掏出一件事物,抛给嘲风,嘲风看都没看,直接伸手接住那青玉牌,镇定自若的将青玉牌塞进怀里。之后,又继续嗑着他的那捧瓜子,分分不停,乐此不疲。
筱悠看了一眼嗑着瓜子的嘲风,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你猜。”
“你有病吧?”
筱悠白了嘲风一眼,随手抄起软榻上的一个软枕头,重重砸向了嘲风。嘲风也没躲,任由那只无辜的绣花枕头砸向自己,枕头砸中嘲风肩上,又直直下落,“砰”地掉在了地上。
嘲风瞄了一眼那只枕头,又抬眼看了看筱悠,道:“发那么大火?你在昆仑也成日这样吗?”
“要你管。”
嘲风轻笑着继续嗑手中的瓜子。待那一捧瓜子嗑完了,嘲风将脚放下,弹弹身上的瓜子屑,左肘靠桌,撑着脑袋看向筱悠。
“那日在官道,长刀袭面之时,我本是要救你的。”
“那你还不是没救我。”筱悠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有崇墨么,我可没想到他出手如此之快。”嘲风自顾自地说道,“不过,我确实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几个凡人,你竟也能将面门暴露在刀口之下,任人鱼肉。”
“你放心,我回昆仑,定会好好修炼个百年。”筱悠清清冷冷的说道,目光停在嘲风那把折扇上。
“长小姐真是目光长远,好抱负,那么,待百年后,我定当对长小姐刮目相看!”
嘲风见筱悠正打量着自己的扇子,心中暗暗一笑,这个丫头,根本不蠢。
筱悠怒道:“你若无事,便可以出去了,这朱雀楼是你的,一句话,你若要我留下,我就住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你若让我离去,我二话不说现在就收拾东西回昆仑。”
“长小姐脾气还是那么大。”嘲风收起扇子,嘴角勾笑,侧身微倾,缓缓道:“不知长小姐对崇墨是否满意?两次救下你,可是心动?”
筱悠不解:“我为什么要心动?”
嘲风有意无意的朝窗户那望了一眼,说道:“长小姐喜欢自己的名字,那我以后也便喊你筱悠可好?”
筱悠看了嘲风一眼:“我本就叫筱悠,在昆仑,除了玉兔,青鸟和蟾蜍老爷子,个个都喊我长小姐,听了就烦。”
嘲风笑道:“你喊西王母姑姑,他们怎敢不尊称你为长小姐。”
筱悠一听,疑惑道:“你对我们昆仑一事知道得那么清楚,你究竟是谁?我可不信你真是个什么相士。”
嘲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轻声道:“你会知道的。”
说完,嘲风摆了摆衣袖,转身便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