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驻防燕城的国民党保安团，为了防备红军的进攻，在燕城南门外几公里处的南塔山上，派了十几个团丁防守。这十几个团丁每天就睡在南塔里。南塔山，是燕城南门外的一个制高点，山势陡峭，易守难攻。只要派兵防守，就能成为燕城南关的支撑点，与燕城形成犄角之势。兵家要想从南门方向夺取燕城，就必须先夺取南塔山。
这天夜晚，防守南塔的十几个团丁，大部分都已经睡觉了。塔门外只有两个哨兵在站岗。一个站在门口，一个不断地走动着。过一段时间，这两个哨兵就会走到一起说上几句话，然后又分开。突然，一个团丁披着上衣，双手提着裤腰从宝塔里跑了出来。
哨兵问：“二猫子，你干什么？”
二猫子答：“我肚子痛，要拉屎。”
哨兵说：“那你跑远点，别臭到我们。”
二猫子说：“知道知道，别啰嗦。我都快拉到裤子上了。”二猫子一边说着，就急忙跑到较远处钻进树林里去了。
十月六日的临晨三点钟，二营尖刀连的突击排，每人背上背了一把大刀，手持一支步枪，左臂上都扎了一条白毛巾作为标志。他们在排长李德安的带领下，正在悄悄地接近南塔。在距离南塔还有三十米左右的树林里，李德安排长一挥手，全排三十多个人都爬在地上不动了。
李德安压低声音说：“一班长，你从右边摸上去，干掉那个游动哨兵。用刺刀，别开枪。宝塔门前的岗哨我亲自去干掉。大家注意，我得手后，挥白毛巾为信号，所有人都跟我冲进去用刺刀捅，不准开枪。明确没有？”
“明确。”身边的一班长低声应到。
“好。传下去，用刺刀，不准开枪。” 李德安排长命令道。
一班长开始往下传达排长的命令：“往下传，用刺刀，不准开枪。”
战士一：“用刺刀，不准开枪。往下传。”
战士二：“往下传，用刺刀……”
命令一个接一个地往下传达到了全排每个战士。李德安排长和一班长立即开始分头行动，他俩都悄无声息地飞快干掉了那二个敌人哨兵。李排长立即解开左臂上的标志白毛巾，用力挥了挥。全排战士立刻紧跟着李排长冲进了南塔里。
南塔里只点了一盏马灯，光线很暗，十多个敌人正睡得死沉。三十多个红军战士冲进去后，没用一分钟，敌人就全在睡梦里见阎王去了。
李排长：“快，再仔细检查一遍，别留下活口。把敌人的枪和子弹都带上。”
一班长：“报告排长，一个活的也没了。”
李排长：“好。快向营长发信号。”
一班长赶紧走出南塔，用手捂住嘴学了几声鸟叫。
就在此时，先前那个钻进树林子里拉屎的敌人士兵二猫子，刚要钻出树林，就看见南塔已经被红军占领了，吓得他转头就跑。二猫子一边跑，一边就疯狂地叫了起来：“红军来啦，红军来啦……”他一边叫，一边钻进树林里拼命地向南门跑去。
李排长：“不好，怎么还有一个，快干掉他。”
一班长：“排长，敌人在树林里，看不见。”
李排长：“快追。”他带着全排就追了过去。
（二）
南塔山下，二营长带领主攻营爬在树林里，眼睛注视着山上的南塔。他听到了几声预先约定好的得手信号鸟叫声。
二营长：“好。得手了。部队前进，注意隐蔽。”
二营战士们开始向南塔山前进。突然，山上传来“红军来啦，红军来啦”的喊叫声。
二营教导员：“营长，什么情况。我们可能暴露了。”
二营长：“快，跑步前进，立刻向燕城发起进攻。通讯员，快向团长报告，偷袭已经暴露了，二营开始执行第二套作战方案。”
“是。”通讯员立刻跑去报告。二营长带着部队向南门冲去。
拂晓，燕城的南门城墙就在眼前。一座六米多高的青砖古城墙。对开的城墙大门。门楣上刻着“南门”两个大字。
一条通向南门的泥土马车路上，李德安带领红军突击排，跟着那个一路跑一路狂叫的二猫子后面，一直追到了南门前，眼看就要冲进南门了。
南门口站岗的哨兵看见有人乱叫着跑过来，就大声呵斥：“站住，你乱喊叫什么？”
二猫子边跑边叫：“我是南塔的二猫子，快关门，快关门。后面是红军，红军打来啦。”
那个哨兵一听，立刻就去关门。二猫子刚好跑到了南门口，在大门正要关闭的一刹那间，李排长举起步枪，一枪击毙了二猫子。守门的敌人士兵立即关上了大门。南门头上的守敌，也立刻向红军突击排打来了一排排子弹。
冲在最前面的红军战士倒下了几人。李排长大喊：“快卧到，开火！”突击排的战士们立刻卧倒，向南门上的敌人射击起来。
突然，尖刀排的身后传来了机关枪向城门上敌人射击的密集枪声。“李排长，我们也上来了。”刚冲上来的二营四连的钟志强排长对李德安排长说：“你先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们排。你们排冲得好快呀。我们排追了好一阵子才追上你们。等打下了燕城，我请你喝酒。”
“好，一言为定。现在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突击排，跟我走。”李德安带着全排的人向后面撤了下去。
这时，在燕城西门的城墙外，红九团一营长赵群和教导员张清辉，带领部队刚赶到一片长着小树林的土岗子上，南门就传来了枪声。
一营教导员：“营长，南门暴露了。”
一营长：“一连长，带领突击队开始进攻。机枪掩护，打。”
一营也立刻向西门的守敌发起了进攻。至此，从西门到南门都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三）
白天已经很亮了。在燕城的城墙上，保安团大刀会的几十个白狗子兵，爬在城墙上疯狂地向红军射击。
二营长刘汉带领大部队赶到了南门外一个长满树林的长土坎上。阵地前是一片农家田地，田里有的种水稻，有的种红薯，有的种山药。
二营长大声命令道：“四连长，你门突击队带上梯子，立刻发起强攻。八连、九连火力掩护，五连、六连二、三梯队做好进攻准备。机枪压制城上敌人，打！”
红军架起二挺轻机枪向城门上的敌人射出了密集子弹。八连、九连的步枪也一齐开火，打得南门城墙头上火星四溅，敌人的火力暂时被压制住了。
二营长：“号兵，吹冲锋号！”
滴哒哒，滴哒哒，滴滴——，滴哒哒，滴哒哒，滴滴——，冲锋号不断地吹响着。
四连长率先扛起竹梯冲出阵地，大喊一声：“四连的勇士们，跟我冲啊！”
四连的红军战士们两人扛一架竹梯，一阵猛冲就到了城墙下。他们把竹梯架到了城墙上。四连长和钟排长率先登上城墙。突击队的几十个战士攀着竹梯一个接一个的爬上了城墙。
一个白狗子兵大声叫着：“不好啦，红军打上城墙了，快跑吧。”几十个白狗子兵爬起身来就想跑。
四连长爬在竹梯上，用驳壳枪打死一个正要向下开枪的敌人，率先爬上了城墙。他又快速用驳壳枪“砰砰”两枪打死二个举起步枪，正要向他射击的敌人。
钟排长手持大刀，从另一架梯子攀上城墙，冲进敌群左砍右斫。
李排长也冲上了城墙。他一边砍，一边大叫着：“大刀会的白狗子们，看看你爷爷是怎么砍大刀的。杀、杀、杀！”
几十个刚攀上城墙的红军突击队员与城上的敌人混战成了一团。有的拼刺刀，有的砍大刀。红军战士与白狗子兵展开了肉搏战。
燕城南门城墙外红军二营阵地上，二营长从眼前拿开望远镜，兴奋地高喊着：“好！四连突击队冲上去了。快，五连立即发起进攻，支援四连。六连第三梯队做好进攻准备。”
五连长大喊一声：“五连二梯队跟我上。”五连的战士们立刻顺着马路向南门冲了上去。
（四）
就在此时，保安团团长李聚财、副团长赖以全，带着几百个保安团的士兵，从东门城墙上冲了过来。白匪军一一九团一营的一个连也从西门冲过来支援南门，而且还带来了一挺重机枪和二挺轻机枪，火力一下子就变得比攻城的二营强了很多。
“捣阳滋魁，都给老子打，打，把红军都打死。”保安团副团长赖以全，一边骂粗话，一边逼迫团丁们向攻上城的红军开枪。
“兄弟们，红军人数不多，打死一个红军，赏五个大洋。” 保安团团长李聚财大声叫着：“大刀会的兄弟们，红军才上来十几个，我们有好几百，快冲上去杀死他们。赖以全，你快带人冲上去。”
赖以全只好壮着胆子喊：“弟兄们都给我上，国军把机关枪都扛来支援我们了，快冲啊。”
保安团的拼命抵抗，给红军造成了很大伤亡。刚冲上城墙的几十个红军突击队员，被敌人的两面夹攻打垮了。四连长浑身是血，站在一个大沙袋上，双手紧握一柄大刀，面对三个端着刺刀的敌人，毫不畏惧。他一边战斗，一边大声喊：“同志们，快用大刀砍敌人的西瓜头啊。哈哈哈，老子今天已经砍了七个西瓜了。再砍掉三个，就十全十美了。”他挥刀又砍死一个敌人，却被另一个白狗子刺中一刀。他又挥刀砍死了这个白狗子。敌人的重机关枪突然打来一串子弹，四连长的身体像一块钢板那样，砰然倒地，当场牺牲。李排长和钟排长二人也双双中弹负伤。眼看敌人就要冲到面前，两人相互帮扶着，一同倾身顺着竹梯子滚下了城墙。二营四连几十名已经冲上城墙的突击队员，终因寡不敌众，全部壮烈牺牲在城墙上。
白匪军的一挺重机枪和二挺轻机枪，架在了南门的城墙上，又开始疯狂地向刚冲到城墙下的红军五连第二梯队猛烈地射击起来。强大的火力，一下子就打死了很多红军战士，立刻阻止了五连的进攻。
（五）
在燕城南门城墙外的红军二营阵地上，五连二梯队被敌人猛烈的机枪火力打得退了回来。二营长刘汉手持望远镜，眼看部队被打了回来，气愤的一拳打在了战壕的土壁上。
二营教导员林开风大声问：“怎么回事？敌人的火力突然变得这么强大。”
二营长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教导员说：“你快看，敌人从两侧向南门增援了了很多兵力，还调来了一挺重机枪和二挺轻机枪。现在火力比我们强多了。”
教导员急忙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下说：“那怎么办？先调整一下进攻节奏吧。”
二营长：“不用。我再组织一次进攻，一定要把南门打下来。”
五连长的头上和肩上都是鲜血，从战壕的一侧跑了过来，大声说：“报告营长，敌人火力太猛，部队伤亡很大。我们连的几次进攻，都被敌人打回来了。怎么办？”
二营长：“六连长。”
六连长：“到。”
二营长：“六连第三梯队发起进攻。”
六连长：“是。六连跟我冲啊，坚决拿下南门。”
六连的红军战士再次向南门冲去。
（六）
在燕城南门的城墙上，敌人的一挺重机枪和二挺轻机枪不断向红军射击着。保安团副团长赖以全一边打，一边骂：“捣阳滋魁，都给老子打，打，把红军都打死。”他一边骂着粗话，一边逼迫着团丁们向攻城的红军开枪。
保安团长李聚财叫道：“兄弟们，都给我听好了。红军人数不多，打死一个红军，我奖赏他五个大洋。只要我们守住燕城，上面还有更大的奖赏。不过，谁要是敢逃跑，老子立刻枪毙他。
二营六连组成的第三梯队，还没有冲到城墙下，就被城头上打来的机枪子弹压迫了回来。六连又损失了几十名红军战士。
天亮后，城墙上的敌人发现红军只是攻打西门和南门，北门和东门都没有红军攻打。因此，敌人判断红军来的人数并不多。狡猾的李聚财就只在北门和东门各留下50人把守，以防红军偷袭。把白匪军700多人和二挺重机枪、三挺轻机枪都集中到了西门和南门上来。他们欺负红军没有攻城的重武器，凭借沿着山地走势筑起的坚固城墙和城墙四周构筑的坚固工事进行顽抗，使攻城的红九团马上处于了劣势。守城的白匪军发现红军人数少，而且机枪也少，火力不够猛烈。因此，抵抗显得极其顽固。红九团一营和二营从西门和南门同时发起了十多次进攻，战斗打得异常惨烈。从临晨一直打到下午，部队已经伤亡过半，红九团损失惨重。
（七）
在南塔山上，红九团的指挥部里。团长吴胜手持望远镜，见部队进攻屡屡受挫，眉头紧锁，心情十分沉痛。他大声命令道：“陈参谋，报告部队伤亡情况。”
陈参谋：“报告团长，二营阵亡一百五十七人，一营阵亡四十六人，受伤人数三十二人，总共伤亡二百三十五人。”
罗书记：“团长，部队伤亡怎么这么大？”
吴团长：“罗书记，我们对敌人战斗力的判断，出现了严重失误。我这个团长犯了严重地轻敌思想。错误责任由我来承担。现在部队伤亡人数太大，我看燕城今天是难以攻克了。”他再次沉痛地看了一眼燕城方向说：“我建议，立刻命令部队撤出战斗。”
罗书记：“也只能撤退了。”
吴团长：“通迅员，传我的命令，停止进攻。命令一营和二营立刻撤出战斗。在撤出战斗时，要悄悄留下一个连打敌人一个反击，让敌人不敢再追击我们。号兵，吹响集结号。
在西门城墙外红军一营的阵地上，一营长赵群和教导员张清辉正在研究组织新的进攻。营长赵群说：“教导员，派三连进攻吧。一连二连伤亡已经很大了。”
教导员张清辉说：“我同意。”
这时，从南塔山突然传来了撤退集结号的声音。
张清辉：“营长你听，团部在吹号，要我们撤退。
赵群：“再听一下，有没有错？”
张清辉：“没错。赶快执行吧。”
赵群：“好，撤退。通讯员，立刻命令三连担任掩护。一连、二连交替撤退。全营立即撤出战斗。”
“是。”通讯员跑去传达命令了。
在南门城墙外红军二营的阵地上。南门上敌人的机枪还在疯狂地射击着。红军二营的进攻部队，被敌人密集的火力压制在田野里。
二营教导员林开风焦急的大声说：“营长，六连又被敌人打回来了。”
二营长刘汉大声命令着：“八连、九连开始进攻。老子就不信今天打不下南门。”他说着，用手一把摘下帽子，甩在了战壕上。
南塔山上连续传来了团部吹响的撤退集结号音。这时，团部通讯员也从战壕里跑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喊：“二营长，团长命令停止进攻，立即撤出战斗。”
二营长：“停止进攻？谁下的命令？你传错命令我枪毙了你。”
团部通讯员：“报告二营长，是团长下的撤退命令，我没传错。”
教导员：“营长，命令没错。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听，撤退号已经吹响好几遍了。”
二营长：“不对，那是冲锋号。我不撤！我要亲自带领全营冲上去，坚决把南门打下来。”说完，他转头对二营的战士们大声喊着：“同志们，打不下燕城我们坚决不撤！”
战士们高喊：“对，坚决不撤！”
二营长：“好。同志们，都跟我……”他拔出驳壳枪，冲字还没有喊出来，就被教导员一把拽住。
教导员：“营长，不准冲。团长有命令，不准冲。大家都给我站住！”教导员一手抓住营长，一手拔出盒子枪朝天“砰”的开了一枪。
刚跳上战壕的红军战士们，听到枪声和教导员声斯力竭的喊声，都服从地撤回了战壕。
二营长：“不行。我是营长，指挥进攻是我的权力。你再敢阻挡，我就先枪毙你！”他失去理智地用枪对准了教导员。
教导员：“我是教导员，监督部队执行上级命令是我的职责。红军三大纪律的第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你再敢违抗上级命令，我就有权执行战场纪律！来人，把营长的枪下了。”
二营的战士们相互看了看没有动。站在二人身边的团部通讯员应了声：“是。”立刻伸手把二营长手上的枪缴了下来。
教导员大声喊道：“营长，你要冷静！”
二营长：“牺牲了这么多战士，你让我怎么冷静？你给我滚开。”他用手指着战壕前牺牲的红军战士，暴怒地说着，一把推开教导员就要冲锋。
教导员立刻抱住营长说：“营长，那也必须冷静。牺牲了这么多战友，我们谁的心里都不好受。但是上级的命令必须坚决执行。”
二营长：“我咽不下这口气。燕城没打下来，我对不起他们啊！这可是两个连的战士啊！”
他说着就扒着战壕，眼望牺牲在燕城下的红军战士们的尸体，嚎啕大哭了起来。
教导员：“来五个人，把营长抬走。”
二营长：“我不撤。牺牲的战友尸体还没掩埋，我要留下。同志们，我对不起你们呀！我不撤退，我要为你们报仇呀……”他疯狂地哭喊着，十个手指，深深地嵌入在战壕边上的土里不肯松开。听教导员命令，跑上来的五个战士只好把营长硬抬走了。
教导员大声说：“同志们，现在全营听我指挥。四连、五连、六连、八连按顺序立即撤出战斗。九连负责断后，跟我打反击。开始执行！”二营按照教导员林开风的命令，开始有序地撤出了阵地。
（八）
在燕城南门的城墙上，保安团长李聚财听到了从南塔山上传来的红军号声。
副团长赖以全说：“团长，红军吹号是不是又要进攻了。”
李聚财急忙喊着：“快，开枪，开枪。”
保安团的士兵们惊慌地胡乱打了一阵枪后，没见有红军冲过来，就停止了射击。李聚财一见这种情况，也狐疑地对身边的赖以全说：“嗯？不对，不对。红军好像是在撤退。”
赖以全：“团长英明。红军是在撤退。红军是在撤退。”
李聚才高兴地叫了起来：“哈哈，红军吹号撤退了，红军被我们打败了。兄弟们，听我的命令，打开城门快追上去消灭他们，别让红军逃跑啦。赖以全，你带兄弟们快去追。”
赖以全：“是。兄弟们，都跟我下城去追击红军。快。”
燕城南门口的两扇大门打开了。保安团大刀会的一大群团丁们，在副团长赖以全的带领下，从南门里冲了出来。
赖以全疯狂地喊着：“兄弟们，冲啊，快冲。红军就在前面，抓住一个活的红军，赏十个大洋。快冲。罗副官，快叫兄弟们喊口号。”
罗副官：“是。弟兄们，大刀会的人都喝过神水，刀枪不入。快喊起来，喊起来，冲啊。”
大刀会的敌人一边冲，一边狂乱地叫了起来：“消灭红军。赶走朱毛。大刀出鞘，宝刀不老。天神保佑，刀枪不入。刀枪不入……”
在一个土岗上的隐蔽树林里，预先埋伏在这里的二营九连，眼看追来的保安团大刀会的团丁们，一路喊叫着越来越近了。
九连长低声说：“教导员，敌人追上来了，打吧？”
教导员林开风说：“九连长，别急。把敌人放进三十米以内再打。大家都隐蔽好，听我的口令一齐开火。机枪瞄准。五十米、四十米，预备——打！”教导员林开风的喊声像一个炸雷。
路两边的树林里突然射出了猛烈的子弹。敌人遭到突然袭击，被打死了好几十个大刀会的团丁，其余的掉头就往回跑。
一听到枪声激烈地响了起来，赖以全和罗副官就立刻躲在了一个土堆后面。罗副官悄悄地伸出头看了一眼。一发红军打过来的子弹，把罗副官面前的土堆打爆了一团泥土，溅到了他的脸面上，吓得他立刻缩回了头。
罗副官被这一枪炸起的泥土，吓得魂飞魄散说：“报、报告赖团副，我们遭到红军的埋伏。快、快跑吧。”
赖以全躲在土堆后面不敢抬头看，他说：“罗副官，不用怕。我们大刀会都喝过神水，刀枪不入。快冲上去，抓住一个红军赏十个大洋。”
罗副官：“副团长，神水不顶用。弟兄们刚才一下子就被红军打死了七、八十个。没打死的都跑光了，我们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赖以全：“什么？那我们也别当送死鬼了，快跑啊。”说完抱头就向南门跑回去了。
敌人遭到突然袭击，吓得丢下了几十具大刀会的送死鬼，立即逃回了城里，再也不敢出来追红军了。独立红九团首战燕城遭到重创后，下一步将如何行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