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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迷雾散开清晰景

我手术的那一天在医院见到人还有梁城达更有汤唯清,更有唐然,我知道她进的是妇产科,我知道她拿着化验单傻坐着,我知道那时候她应该是特别开心的。如果我没认识高涵我就不会帮她,可是我认识高涵所以我还是选择换掉了赵江帆给她吃的药,我知道我要是一直在奶奶家,赵江帆就不会同意唐然要孩子,我来那个家唐然唯一的条件就是他必须答应她能有自己的孩子,言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所以她还没有生过孩子,她内心特别渴望有自己的孩子,可是赵江帆还是瞒着她给她吃了避孕药,我记得有一天唐然发现了,我知道那天赵江帆给唐然跪下了,唐然含着泪跟他大吵,从那天之后唐然不再对我客气,我知道赵江帆赢了。

梁和汤唯清进的也是妇科而且是妇产科。我在黑夜闭上眼睛的时候总会想起某天我和梁城达的对话,我苍白的脸和汤唯清苍白的脸那么相似,而那不是生孩子造成的是病魔造成的;而那不是生孩子造成的是手术造成的,后来他没有站出来解释他们的关系,他知道我看着他们可是他不能推开她奔向我,而我的微笑是真的。梁在屋外等的时候,我看见里屋的汤唯清正在和高医生说说笑笑,她还在玩着三国杀,她对于游戏可是十分娴熟的,她才是什么都不用学就会的人,不管泡网吧还是玩游戏,我似乎明白了一切,我为梁感到伤心,要是汤唯清不骗他的话,他也许就不会走,不会被所谓的束缚压的喘不过气来,他知道他以后没有自由了,他知道他不可能再和我在一起了。原来他的确和希言一样,他不是也逃避了吗?

有的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即使她的外表那么可爱那么清新,我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就是我制服她的资本。无论怎么样那个女孩儿都曾是我爱过的人,最后分道扬镳之前她送给我的那份“大礼”我就得双手奉上吗?是啊,她送给我的我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强人所难一向是她的作风,我收下了代价就是我们可以挥手说再见了。

我珍惜甚至加倍对我好的人好,可是这些好就是费力的讨好就是给我人生好好上一课的吗?我一直相信天是蓝的,可后来我就不相信了,眼睛是什么颜色天空就是什么颜色的,心是什么颜 色眼 睛就是什么颜色的,那年心是灰色的。

十五岁那年的冬天似乎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有时候所有的事不是凭空产生的,就像希言离开是因为自己放手了,至于怡离开是自己没有挽留,曦有时候偏爱怡是因为她们认识六年了,她怎么可能不选择跟自己好了六年的人呢!怡在曦离开我的那一年就认识了,那时候怡还没有转来那所学校,只是每年假期都会去他叔叔那里玩儿,因此结识了晨曦。可希言却来到了那所学校,希言告诉怡,笨蛋别哭了我又不会忘记你!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句话又是一张稚笑的脸。

我好像在这群人中是出现最晚的,可是我却是一直都没有离开的。有一天我和曦喝酒,她给我说她其实比我可怜多了,她的妈妈只爱那个男人心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她的爸爸是和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人,这也就算了,那个人都快赶上当她爷爷了,那样一个老男人真的值得她那样吗?我没有说话,我看着她哭了之后,内心特别翻腾,我陪着她一起哭,不是因为她的故事有多悲伤,只是她有多悲伤我就有多难过。有时候知道心爱的人背叛自己之后,眼泪连招呼都不打就不请自来了。

曦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我见那时候她已经喝的昏昏沉沉的,以为是她的家人给她打的电话,所以就拿起来要接,结果我看见那是希言的手机号,备注就不言而喻了。我看着那么恬静的她,又想起她的所谓的原则,笑了笑。不一会儿一条短信发过来了,晨曦,答应和我在一起吧!看见这样的消息怎么心不会痛呢?我把晨曦扶在床上,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我看着她泪水一遍一遍,曦,为什么你们都骗我?为什么?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失声痛哭,不是因为曦的欺骗,不是因为希言的背叛,而是感觉我是不是就得过这样的生活,难道人间真的没有童话吗?我从来没想过我可以是国王,但是我好歹也可以当一个臣民吧——童话王国里的臣民,可是这样的愿望也是奢侈的。我一个人走在街上被风吹的时候,一个人掉眼泪的时候,希言会心疼我呢?不会对吧,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那么不堪又何必心疼咎由自取对吗?你牵着晨曦走的时候,你有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你只相信你看到的?可你知道吗?我最后不是因为不喜欢才无所谓的,是有所谓但是不得不不喜欢。也许人间行路难?

谁会在对的时间里喜欢上对的人呢?梁城达不也真的爱上自己了吗?那些年到底是我爱希言还是希言爱我呢?还是他真的喜欢晨曦或者苏景怡呢?其实他最爱的莫过于——阿凉了,那个躺在马路中间沉沉睡去的女孩儿。

曦喜欢的人不是希言,是希言的哥哥——林洋。而这个男生,我是早见过的,那也是在某个夏天吧?晨曦还会等我一起回家怡会陪着晨曦,每每见了高涵总会一起打招呼。那种时光看见的人影或者笑脸和阳光一个颜色,而这样的时光里和希言就再也没有相见过。似乎有的人离开之后就再也不会相见了!即使没有朝相反的方向出发,即使世界是圆的,即使我们还在同一个班!

雨后的夏天清新又美好,感觉世界都是新的一样。那天,是我第一次想去看看那个人——李悠扬,因为夜里做梦总梦见她,我似乎都忘记了生命中有那么一个人还在我生命里出现过。记忆里李悠扬亲吻我的时光是我永远也想不起来的,如果人一生下来就有记忆我一定不想错过那段我生命里最绚烂的时光。我记忆里有关她的记忆就是我最终长大了她却不在了。有的记忆就算自己拼了命去记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大概那就是预兆——不是我想忘记是我记不住。所以我才用笔写下了记忆,当我翻阅那些文字的时候,似乎会觉得这些故事根本不像在我身上发生的,读着自己的故事却发现自己已是身外人。

黄昏后的景色有点沉沉的,清风过处头发也会飘悠起来。站在李悠扬的墓前看着那显眼的字体,如果不是那醒目的大字也许我都不会相信这就是我和她永远的距离。记忆中李悠扬的样子是比唐然可人的,她的长发是和我一个颜色的都是带点浅浅的黄色,那种自然又舒服的颜色让人打从心底里喜欢,没有一点虚伪没有任何装饰。我记得李悠扬从来不化妆,她的化妆品也少的可怜,即使赵江帆给她买了很多,但是她只用自己的,她自然又清丽的样子柔的像水。

我在那里呆了很长时间,但是我没有说一句话,我想哭但是又找不到哭的理由可是不哭更没理由,我忘记了眼泪划过脸庞的痛,那滚烫的泪水掉落在胸前,一下子在衬衫上扩散开来在心间扩散开来。有时候我准备了上千万的语言就是要等到见到她之后一一告诉她,可是如今见到了却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告诉我眼前这个人。最后只好擦干眼泪转身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去,虽然天色已经很黑了,我也觉得阴森森的,但是那时候心里还有什么好恐惧的?见到林洋的那天就是在这一天。

我在快要到家的时候见到他的,那个人分明就是在等人,他的穿着打扮不过分华丽,但是从头到脚都是那么干净,像是一颗硕大的砖石发着刺眼的光芒。五官长得端正看似特别冷的样子,依着路灯而立头低着双手插着裤兜,不经意的一次眼光交融发现这个男生原来和我记忆的人那么相似,看着他我想起的样子当然会是希言的样子,可是又那么不像他的样子,那是我心中青春里的样子。然后很快发现那个样子是我梦里的样子,是我一直都梦寐以求的样子——沉稳,安静、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眼眸那么黑亮神情那么温柔,他的样子是比希言更略胜一筹的。

也许第一眼见过他之后我就忘不了他的样子,但是我心里的男生的模样还是只有希言同时也会有他。有的人就是比不上爱人也不同于朋友,以后更不会有成为爱人的机会,但关系也不会淡于朋友之下。

他见到我和我看见他是在同一分钟的同一秒,我不认识他却依然想给他一个微笑,他不认识我但是眼光会随着我的脚步移动而移动,我看见他眼里的亮光,他也能透过我哀伤的眼睛解读我的内心。我的眼神那时候很像他记忆里最后一次看见的眼神,那种眼神也是那么哀伤。我知道我们不会擦肩而过虽然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肯定,也许那就叫感觉。他深情的看着我,我的心碰碰直跳,那一秒的对视中我发现他眼睛中深藏的悲凉。他明明有话对我说却很为难的样子,直到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又停了一会,最终坚定不紧不慢的对我说,答应和我在一起吧!我对于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惊呆了,而且他看我的样子那么奇怪,有时候我都怀疑他那个时候是在看我吗?的确不是。我想起我梦到在十字路口希言抱着阿凉看着她身后的我,他傻傻的望着我却抱她更紧了!也许那时候我身后也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是林洋的喜欢的人,可他眼前站着的人才是和他没有干系的人,原来和梦里剧情一样又不完全一样啊!

我看着他奇怪的样子又看见他眼里的亮光消失了,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剧情到底什么情况啊?重回那一刻我发现,我身后的人是——杜晨曦,原来那些话都是给曦说得,原来这样啊,那天曦是去见林洋却见到了我,希言是陪曦一起回去的,毕竟那也是希言的家,那个有着他亲妈的地方,至于备注和短信,备注是“Y”,短信只是洋用他弟弟的手机给他的女朋友发条短信又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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