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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睡得昏沉,门口突然有人叫嚷。张玄感也从剑丸中跳出,与陆枕戈说道:“小子,地主来了”
他连忙起身,披了袍子推门出去。这院子里还没天放亮,陆枕戈也才睡了一个时辰左右,那些家丁都披甲带刀,点着火把,唬得陆枕戈险些拿出魔泉幡来。
为首的是昨天晚上的三个女子什么霞儿什么丹的,身旁还有个颤颤巍巍的老叟。见得有人出来,那小姐连忙上前开口哀求:“道长垂怜,还请救救我几个哥哥”
陆枕戈急忙上前拖住那小姐双臂,有些疑惑的说道:“小姐慢慢说来,只是贫道道法低微怕帮不上什么大忙”
那太公忽的哀嚎出声,也上前要拜倒:“道长初来庄上就有彩凤绕身,夜里这院子也宝光灼灼亮了一晚。道长法术高明还请稍施援手,救我那几个小儿一救”
原来昨天自己这上面漏了陷,早知道就摆个阵势出来把异象隐去,也上前扶住老太公:“老太公菩萨心肠收留,贫道无以为报。只是你还把事情与我分说个明白,是弓马械斗还是断筋断骨,总得告我知晓,我才好救人”
陆枕戈把这事情应承下来,这山下也没有什么修道人走动,多半是得了病或者跟人火拼之类的,自己上山前也是绿林里来来去去,修道之后更不在话下了。
太公哽咽出声:“我那几个蠢笨的儿子却是去山下石碣村助拳去了,前几日那村子来了个狠人,要收粮收马,这明年还要春耕,那村民如何肯,那狠人就强卖强卖,又武艺高强,那村子里有个恶少年唤作陈衍素来有勇名也敌不过他,所以召集十里八乡的少年去助拳,可没想到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虽有点拳脚功夫却也被缚了,没有三千石粮草就不放人,我这庄子才经营几年如何有这么多米粮给他,半夜就有人带着我两个儿的腰刀上来,要是不肯,三天就要打杀,可怜我年过甲子,才有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传承家业,这怎么就招了祸患,道长你发慈悲救我一救,我林畏庐给你叩头了”
陆枕戈连称不敢,把老太公扶起,让下人看好。又与那小姐说话:“小姐还请告诉贫道,那凶人有何本领?现在何处?又叫什么?”
那小姐又盈盈一拜,楚楚说道:“玄都道长叫我琴南就好,我们也不知道那凶人名字,第一次来时那凶人自称米商,作黑衣道士打扮,我们瞧他不是良人,也不敢卖他,又有几日许是买不到粮草他就发了狠,上了那些富户的门,绑票行事,哪里是米商,却是土匪行径。那陈衍是武将世家,所以他邀人助拳,我们这些庄子都有青壮去帮忙,我那两个哥哥昨天领了几个要好的同族兄弟都去了,没想到还没天亮就被俘了”
陆枕戈见他说起来没完,连忙开口道:“琴南小姐,长话短说吧”
林琴南脸色窘迫,连忙说道:“那凶人力大无比,又不惧刀枪,不管什么人都几招拿了。有什么本事我们也不知道”
听得没有使用什么道术,心下想就是些大成武艺,在修道人的眼里,这些都不过尔尔。连忙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林琴南还要点上家丁,陆枕戈连忙劝阻:“来人领我去就好,你叫这些人也不济事,要是有用也不用求到我头上了”
林琴南脸色一白,只叫上几个心腹和两个侍女,太公送到庄外。从石板路上打马而过,才想到昨天遇见那几个英武少年就是林家的少爷。
这平日里修仙,今天倒真做了一回侠了。不管是剑侠仙侠,都离不开侠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侠,斩妖除魔是侠,俯仰无愧为侠,修仙是容易,入了仙门,说明你资质还行,好比写字画画,手把手的教你,成不了大家也能给人写写家书,卖卖丹青。但侠这一字,却很难做得到,小处为侠易,大处为侠如登天。都是千难万难才修得一身道术,谁不惜身?
还好修仙不是非得秉持正道,不然世上十之八九的炼气士都是壁里安柱,修不得道。
一路上打马奔驰,又下了山,这马儿是跑不过自己的,只是还带着林家庄子的人,不好卖弄。再者说要是跑快了,谁给指路。
得到鸡鸣过去半个时辰,才到了石碣村外,一条小河流过村子,这也是稻香鱼肥的好地方。
林琴南还是昨天那副女武将的打扮,陆枕戈摸了摸鼻子,问道:“那凶人在村子里哪处,我好上去斗法”
早有人在这边放哨,瞧见陆枕戈一行人来,远远就喊到:“是林娘子来了吗?可曾请到什么道长高僧,早上来了一披郡里的衙役,全折进去了”
那放哨望风的不止一两人,有个粗嗓子呸了一声:“那些郡里的软脚虾,有什么本事,吆五喝六的来,比陈衍那厮还威风,却进去响都没几下全折了”
林琴南打马上前:“那凶人可有杀人?我请了玄都道长来,他道法高明定能降服那他”
那几人围拢过来牵马的牵马,领路的领路,七嘴八舌说道:“那厮就在高老爷的府上,只要有人运来粮食就真放人出来,要是再没人能打跑他,怕村里的老爷全都捏了鼻子认了,只是我们林少爷他说家财巨万,没有三千石就不放人”
陆枕戈出言问道:“那凶人可用过什么异术?”
那小厮拱手说道:“道爷容禀,那凶人还没显露过什么别的本事,只是一手的蛮力,什么彪悍的汉子上去都一手推倒”
陆枕戈有些讶然,这倒是稀奇,怕也是个有道术的修士,只是陆枕戈手中有剑杀心起,想拿这凶人发发利市,就是真有什么厉害的人,也只管魔泉幡遁到山上去,请几个长老下来。
在临街的系马桩下了马,林琴南几个前呼后拥的拥簇着陆枕戈来到高府门前,那凶人也磊落,高府的被胁迫帮忙清点粮草,自己在府中喝茶打坐,这捆缚住好几批人以后也没了前几日的和气,仿佛知道有人到了门口传出话来:“你们没点本事还想来扬名就怪不得我了,只是嘴巴放干净点,我心情不好就把你一掌打死”
林琴南和陆枕戈面面相觑,这人道是怪得可以。
刚要上前,侧边来了一群人携枪带棒,为首那个持了杆丈长的白蜡枪,红缨扎眼,双臂过膝,看样子是个常年习武的高手这英武模样,好似托塔天王下了凡间,就只差身盔甲和宝塔了。
那天王开了口:“范某听闻有凶人祸乱乡里,特地前来除了这厮。你等在门外侯着便是”
那天王提了杆长枪就缓步进去,那些短打的蛮横汉子守在高府门前,也不让人进去。
扬言道:“我家师是范无敌,你们就在门外好好侯着就是了”
林琴南要开口,陆枕戈洒然一笑:“别出声,等着就是了”
这人间武艺单打独斗的要刺杀的才算厉害,其它武器的,都是战阵上才厉害,这人如果真是范无敌,那么这杆大枪就是南朝军中也少有人敌,和沈西刚一南一北号称公瑾斗孔明,如果是三年前,陆枕戈一定上前拜会,但三年后陆枕戈就熄了这心思。
一个刀客从酒肆中跌跌撞撞的跑出:“是范当世?范无敌?”
那几个彪悍汉子点头称是,却也不和他攀谈,只守着门外不让人进去。那刀客也侯在一旁,只是急的捉耳挠腮。这范无敌的武艺可算是当世第一了,能瞧见比斗也算是福气,只是又不让人瞧,才急的捉耳挠腮。
林琴南瞧得不知就里,有些疑惑的问陆枕戈:“道长可知道那范无敌?”
陆枕戈笑笑不答话,这武艺和修炼之术天差地别,人间灵气少,所以修道之士不多见,学武的却满街满巷,前些年还在南朝北朝斗阵的时候武风尤其彪悍,陆枕戈也算半个武林中人,知道这范当世算是枪术第一。
不过修了仙以后就不把这人间武艺放在眼里,除非那些以武入道的才值得高看一眼,不然。
不好说下去了,敌得过刀枪也敌不过剑丸啊。
只是片刻,那范当世被抛出门外,一杆长枪段成几截。
那人又说道:“再有几人都一起上来吧,道爷我又不是不给钱,你们又何苦来哉”
陆枕戈一愣,原来却是个讲理的道士,还会给钱?转眼看向林琴南,她连忙说道:“三千石就是扫空庄子里的粮仓也凑不出来”
陆枕戈也不言语了,抬步进去,院子都是纸人纸马,陆枕戈知道是修道之士在此间犯事,只是留下这些纸人纸马正主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些小法术,陆枕戈一抖肩,一道白虹飞出,恣意纵横,随手就破去这法术,又一道黑虹扑来,大喝道:“谁敢破我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