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更两章好了】
没想到这讲道一拖就是这么久,本来准备四五天就能下山拖到现在,张仪那边还是不声不响,陆枕戈不得不着手开始准备,身上除了一柄黄蟾剑,根本没有其它法器,到了山下也不知道多麻烦,问了张玄感有没有什么剑法和法术可以速成,张玄感也不藏私,只说等取到木灵珠就传他一门高深法术,到时候把木灵珠祭炼成一件护身法器,不过剑法倒是没有,他说飞鹤观也不算大门大派比不得灵台观,除了祭炼一些空间类法器有些心得外并没有什么长处,还不如修炼灵台观的法术有用。
一直以来都以为灵台观和飞天观与飞鹤观三个九浮大派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底蕴深厚,没想到完全不是这样,灵台观才是这九浮界的巨头,有祖师传承,而且说起来九浮界都是灵台观私产,飞天观算起传承比灵台观还久,也压不住灵台,飞鹤观只是个无根脚的散修门派,这个元神不显的年岁里,在九浮界还能风光一时,到了四部洲就只能是不入流了,就是一些占山为王的妖怪都要比飞鹤观强,更不用说那些占据洲陆的积年老魔,大门大派都不敢轻易招惹。
原来灵台观这般厉害,本以为飞鹤观就算不如灵台观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差这么多着实让人意外,想要多问些九浮界的格局之类的,张玄感也说不清楚,这山野大泽间数不清的人物不为人知晓,好比如天机阁供奉着几百年间那些成名法宝,也甚少有人知道一般。
恨不得昨天就知晓天机阁会出事,到天机阁脚下的亭台间埋伏,到时候宝光飞出就兜衣去拦,怎么着也能收得一二件,到了山下也能依循着大道走,不至于潜伏爪牙,逢魔便避,遇妖便闪。
张玄感也说可惜,这九浮山的土财主里最豪阔的就是灵台观了。
两个兀自懊恼,又过了一日。正在暖泉旁行气,张仪急急忙忙寻过来,这几日几个都长了包天的豹子胆,各自寻了个由头往林子边去,一个时辰才陆续集合,这张仪贼头几个都穿了蓝色道袍。陆枕戈也穿了一件不起眼的袍子。
张仪看到陆枕戈过来,连忙上前把臂说道:“陆道友你来了,再晚片刻就月上中天了”
陆枕戈告罪一声:“只是方才修为又有精近,巩固了片刻,劳张道友久候了”
王阮杜买等人心下暗叹,果真出身真传的都是修道种子,这时候都还能提升修为,这几日他们都有些沉不住气,行气都有些滞涩。
他们几个早早就打听清楚了陆枕戈的身份,原来是李静虚真人的弟子,李制也是知道这消息后才收起轻视之心,这陆枕戈他日成就不可限量,非是他们几个可比,就张仪和陆枕戈能平分秋色,还是陆枕戈入门晚的缘故。
陆枕戈想不到自己的消息,这几日就被几个人翻了个底朝天。因为有个好师傅的缘故,连很多麻烦和刁难都避开了。要是知道还不得逢人就说,省下很多功夫。
李制举了盏晦暗的晃眼赤金灯,这光又不灼眼,也不远照,又驱了寒暑,也是个宝贝,到了林子里,外面就看不出了,就依稀看见也以为是磷火,几日里李制都拿灯在林中乱晃,又让人传出去说林子中磷火处处,果真想得周到。
张仪几个早就踩好路线,王阮殿后,陆枕戈走在中间,虽然第一次夜里来,陆枕戈也没出岔子。
转转停停,这林子里好似人间炼狱,虫豸遍地,又生磷火瘴气,要不是有李制那盏灯,这夜里指不定出什么事情,几个人都是修士,但也没什么成就,还算是肉眼凡胎,就算有些手段也奈何这种毒虫不得,到时候吃了亏也不知道哪里申冤去。
几个贼头鬼祟到了林中,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这般艰难,陆枕戈都出了一身汗,李制这个少年更像是水里捞出来的。
看样子到了地方,晃眼赤金灯挂在一旁,几个人走到树下,这里都是腐叶黑土,劳德崖用掌风吹走;显出一块石板,几人抬走石板,下面露出个窟窿洞口,也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去。
张仪说道:“我和劳师兄几日前就在这准备,等下由陆道友出力的时候可别藏拙”
陆枕戈连忙称是,这里也没有人迹,也没有山神土地,几个人整了整衣服就从洞口钻进去。
味道有些重,陆枕戈扯着袖子掩住口鼻,用用云水诀操弄了一些水汽,才让几人好受些。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脚下不时有不知道名的小虫子爬过,张仪几个没进来,这些家伙倒是不客气,估计家都在这里安了,修了个层层叠叠的宫殿,有虫豸当了皇帝好生快活。
越到下面,就感觉这好像踩在一团棉花上,水气浓的打湿了衣服,就是张仪手里拿着李制的赤金灯也隔不开,这时陆枕戈才想起,这下面就是泉胎,几个人胆大包天也有些发簌,早就知道泉胎是个什么东西,这里面虽然没住什么妖魔,但比没住妖魔还可怕。好似埋了几千颗雷珠,一个不慎就全都炸成劫灰。
张仪神色严肃的说道:“陆道友等会我先布下阵旗,等阵势起来,王师弟用清瘴尺镇压住地脉,你就用你的宝剑把那木灵珠掘出来,到时候李师弟和劳师兄在上头接应我等”
几人点头应过,转转停停后才到了地方,张仪几人又取出灯笼和明珠挂上,这里一时间亮如白昼,让陆枕戈眼迷了一会,才缓过神来。
这里是个小殿大小的空腔,靠下边还有一个小的空腔,两个空腔之间有一条岩石地脉,像是一条圆柱两头埋在土里。敲了敲才发现比大理石还要硬上不少。
脚下自然是一踩一个脚印,片刻就水汽汇集成一个小水坑,连忙催促张仪快把厚载旗摆出来,下面那个小窍穴已经有膝高的水了,张仪脸色沉重,从腰囊中取出一把小旗,也看不出什么神妙,杜买和张仪两人各分了些许,他们早就演过如何布阵,这几面旗子都是黄底黑面,上面用金线绣着后土一族的神魔,传闻中这种天魔能操纵土行之力,能赶山游弋。生出来就有莫大的能力,这种天魔在吕祖那些年,九浮界也能抓捕到,后来才渐渐灭绝,九浮界再也寻不到了。
这只有半人高的旗子,插在四方,这上面这个洞穴只有八面,八面一齐就无端的生出一股风来,这阵势就成了大半,王阮也在做法,祭出一条手臂长的玉尺,起到半空,垂下五朵金花,落在地脉上,这地脉还晃了晃,几人都吓了一跳,万一一个不好就得身死当场了,张仪和杜买早就汗浸透了,这脚下已经生出变化,软泥成了土块,踩下去也不见得有下陷,李制和劳德崖告罪了一声转身出了洞穴,到外头去望风。
王阮和张仪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下去,费了好大功夫才又布下八面旗子,这一套厚载旗现在一共有十六面,阵势一成,这间就平的起了风沙,杜买和张仪各守着一面旗,把这风压下,这阵势生出不同的变化来,呼吸间都好像有无穷土行之气,味道都有些呛人。
张仪几人做好一切,这时才对在一旁久侯的陆枕戈说道:“陆道友,还请你用本事,把这地脉中的宝贝取出来”
陆枕戈点头称是,从剑鞘中抽出黄蟾剑,宝剑好似发出一声轻鸣,陆枕戈不敢动用法力,这几日和张仪还有张玄感请教过,取宝这件事情早就心里有了数,这清瘴尺镇压下的的地脉中有一团灵砂,说不定有几个成了珠子。好似何首乌成了精怪,人参成了芝人芝马,都是了不得的宝贝,陆枕戈手按在地脉中,感受了片刻,寻了个模模糊糊的地方开始用宝剑削土,每小心翼翼的取下一块都得用法力摄到腰囊中去,不敢让它掉下,要是震动到脚下的泉胎,可就有大麻烦了。
这时候不敢动用法力,全靠体魄,还好这宝剑锋利,陆枕戈连拉带削,不知费了多大功夫才取下一块,众人也不敢催,这时候谁也是心如弦紧,法力消耗也颇大,只能暗自祈祷今天夜里鸿星高照。
陆枕戈也累得够呛,这种环境下,连气都喘不匀。手上像拿了铅,灌了水银,动弹都费劲,这地脉本就是硬的赛过大理石,这厚载旗的加持下又硬了几分,还好这宝剑给力,不然得无功而返了。
看到陆枕戈还算能有动作,张仪几个才舒口气,这几日才不算白忙,张仪也见过陆枕戈的宝剑切开石头不怎么费劲,但是有厚载旗的情况下也不知道黄蟾剑还有没有这般神威。他们是不知道这黄蟾剑算是什么宝贝才这般担心。
这宝剑可是阎菩萨这四十年里一直随身的法宝,比不上那些成名的宝贝,也是人间难寻,陆枕戈只是初略祭炼,只冲开了一重禁制,很多神妙都不知道。这宝剑可有四五十重禁制在身,只有那阎菩萨那种剑修才能有这大手笔。
九浮界虽然人人都喜爱炼器,一件宝贝有好几代人不停祭炼,以一己之力就能祭炼四五十重禁制的,九浮里屈指也能数着。
每次动手,陆枕戈都要收去一块石头,这会功夫已经汗如雨下了,往嘴里塞了颗益气丸,一股清凉之气从唇齿间散到四肢百骸,他给刺激的打了个摆子。
这会儿已经过了半个时辰,约莫有三个时辰左右就天放亮,陆枕戈才做了一小半的事情,张仪几个都暗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