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指示泊车的小弟将车速减慢,然后又将怀里的人搂了搂,自己也闭起了眼睛开始浅眠。车子晃晃悠悠地停在别墅的门口,泊车的小弟回头低声叫他,他才睁开眼睛。
掏出几张百元钞票,将泊车小弟打发了之后,江浩然脱下外套,罩在岳憬初的身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把她抱了出来。
看来这个女人在离开他之后,过的很惬意,居然胖了不少,身上长了一些肉,搂起来,不再是硬梆梆的排骨,反倒多了几分柔软。对于这一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江浩然抱着她走到门口,又不得不把她放下,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腾出右手来,将手掌扣在指文识别器上,等待识别器的扫描、识别、鉴定......
一系列的繁琐程序过后,等江浩然把岳憬初抱到楼上,早已经是大汗淋淋了。
岳憬初睡的很沉,至少江浩然将她抱上楼来的这一路,左磕右碰的都没能把她惊醒。江浩然长吁了一口气,替她盖了被子之后,走进了浴室。
岳憬初作梦了,梦见有人在吻她,很温柔、很耐心地吻。他的身子很重,却很暖和,就那么压着她,不知道是什么热热的东西在她的身上蹭来蹭去。
她只觉得全身都在冒火,只想躲开热源。她伸手想推开覆在身上的重量,却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她低低地呜咽着,到底是什么在烤着她啊?这么难受?莫非是变成了烤全羊,被人架在了火炉上?
对,肯定是,不然,怎么会被人翻过来调过去呢?一会儿左边,一会右边,前胸烤完了还要烤后背?靠,要全方位地烤了才会熟。
潜意识里,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在作梦,想要醒来却怎么也无法从梦境中脱离,只得认命地当一头小羊,任人宰割。
岳憬初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在枕头边摸了半天,才终于摸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她懒得睁眼,只是按了键之后就放在耳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喂?”
等了半天,电话那边居然没人说话,她又没好气儿地喂了一声,结果,电话却被挂断了。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大清早地打骚扰电话,难道不知道她被“烤”了一个晚上,感觉很累,急需要休息吗?
把手机胡乱往身边一放,把被子拉起来往头上一蒙,呵呵,天还是很黑,继续睡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舒缓不急,此起彼伏。
两个人的呼吸......难道说......
岳憬初的脑子里,犹如一阵惊雷隆隆掠过,一道闪电霎时将她的神经劈成了两半,只在这一瞬间,浓浓的睡意被驱的烟消云散。
她猛地将被子一掀,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只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一样。
窗帘中间开了一道缝隙,一缕阳光透了进来,并不是很亮,却晃的刺眼。室内开了空调,所以,她也没觉得冷。可是一低头,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她......竟然是身无一物,不着寸缕。
脑子一片眩晕,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旋着一直痛进脑心。四肢酸软无力,特别是两条腿,动一动,就能感觉到**一股股地潮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记得昨天是她的生日,她跟几个同学吃了饭之后在夜总会娱乐,后来,江浩然来了,再后来......
最后,她终于想起来了,特别是那个自以为是梦的吻,瞬间竟有一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
天,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除了自己以外的呼吸声,应该是属于......江浩然。
江浩然?这三个字瞬间在她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稀里糊涂地再一次上了他的床......
有了这个认知,岳憬初鸵鸟似的闭起眼睛,心中百转千回,悲愤和懊悔齐聚而来。
这一夜简直是荒唐透顶,分明只是个生日party,却变成了她和江浩然在床上独自狂欢,这一定是酒精作用,一定是这样。她发誓,她再也不喝酒了,酒后果然能乱性啊......
“坐起来这么久,还搞不清楚状况?你后知后觉的本领真是在一点一点地加强啊。”身旁,传来江浩然满带揶揄的声音,一股无名火气立即由心底拱了上来。
就在要爆发的一瞬间,岳憬初忽然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先保住自己的面子。于是,她稳了稳心绪,故作镇静地扭头,就这么对上了江浩然那一脸恹足的笑容。
江浩然是不折不扣的丹凤眼,平时看起来威慑力不小,但是温柔起来,绝对是勾魂摄魄。
岳憬初还在怔忡之中,江浩然却一把揽上她的腰,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放倒,又将被子裹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因为不觉得冷,还是故意想光着身子让我看?”江浩然侧过身子,用一只手撑着脑袋,状似慵懒地看着岳憬初错愕慌乱的表情,不由觉得想笑。
岳憬初呆呆地望着江浩然的脸,近在咫尺,甚至又能闻见那股淡淡的薄荷味道。他的嘴角噙着的笑意,像是一只不怀好意的狼,让她猛地想起昨晚自己像羔羊一样,被架在烤炉上左烘右烤的感觉。
这个衣冠禽兽,想必是趁着自己不清醒的时候,做遍了各种姿势。
各种姿势,有没有传说中的“意大利吊灯”?岳憬初简直快要佩服自己了,在这样的情势下,她还能想到“意大利吊灯”,她都怀疑,到底是自己色心大发,还是酒后乱性,该不是自己拉着江浩然,主动献身吧?
各种猜测纷纷而来,越想就越觉得没面子。不管是哪一种,都太丢人了啊。她现在过的很充实,有自己的学业和事业,有自己的朋友和伙伴,她并不空虚,更不需要***来填补自己。
就在她暗暗纠结的时候,忽然觉得手臂一凉,接着,雪白的腕间便多了一条银光灿灿的钻石手链。
原以为,这可以算做是***,荒唐是荒唐了些,但是,至少离开这张床,走出这间屋子,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从江浩然的举动来看,显然他不是这么认为的。
岳憬初抬眼瞪他:“这是什么?小费?”
江浩然一愣,接着也瞪起了那副幽深的寒胴,冷冷地弯了弯嘴角:“如果你坚持这么认为的话,也未尝不可。”
岳憬初愤然咬牙。当即撕破脸绝对不是明治之举,一转念,她忽然想起小言里惯用的情节,于是,平静无波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拎起胸罩,慢条斯理地开始往身上套。
胸罩是背扣,她平时习惯先在前面扣好,然后再转到身后去,最后再套肩带,可是,当着江浩然的面,她又不好意思用这种小孩子的穿法,只得硬着头皮自己扣。结果汗都下来了,也没扣上。
江浩然盯着她颤微微地手,看了一会儿,也不由得皱眉:“或者你向我求助,我会很乐意地帮你扣上。”
岳憬初冷笑着摇头,最终还是选择了最原始的穿衣方式。
穿好衣服,岳憬初开始找自己的书包,打开看看,手机、钥匙、钱包一应俱全。她看了看腕上的钻石手链,笑着摘下来,毫不顾惜地扔在床上。
江浩然一直保持着侧卧的姿势,看着岳憬初的一举一动,直到她摘下了手链,他才终于肯坐了起来。
“岳憬初,你什么意思?”
岳憬初轻蔑地笑笑说:“以江大总裁的聪明才智,居然会不明白我什么意思?换句话说,如果我肯接受,我一定会装进我的书包里,而不是扔在你的床上。”
接着,又熟练地从钱包里抽出两百块钱,对着江浩然甩了过去,学着电视里的女主角的样子,傲慢无礼地说:“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喝多了,至于你有多么卖力,我都没有体会到,所以,只能给你这么多。还有,如果有下次的话,我想试试意大利吊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