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朱昂看到前来探望的黑衣人,兴奋地说道:“选哥他知道你回来了吗?他知道一定要高兴死了。”
这个叫阿宗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说道:“现在我是反恐怖战略与后勤保障局的科长张哲宗,我也是以这个身份在和你说话。”朱昂听到这个部门先是一愣,他似乎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个局,但他立马就不想这是什么地方了,而是笑着看着张哲宗说道:“你现在都当领导了啊?还是国家部门里的领导,混得不错嘛!好了你别这么严肃,这趟你回来一定要好好喝一杯,那会你出去当兵这都有两年没有联系了。”
“老朱你还是严肃点,这次可不是小事情。”张哲宗一脸正经地说道:“看你身体和精神都恢复的不错我就放心了,我这次来是秘密调查这次恐怖袭击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我在港宁城的这个秘密,谁也不能告诉,包括选哥。”
朱昂听到这话,脸上有些失望,马上也转为了一脸正经:“既然是你负责的,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张哲宗说道:“你还记得那天有十几个恐怖分子一同冲进银行时候的情景吗?”
“十几个?不是只有四个吗?”朱昂赶紧纠正。
“不,你记错了,我后来去查过监控录像,的确有十几个人一起去实施抢劫,还引爆了炸弹炸开了金库。你要明白这种事情一旦曝光,肯定会引起恐慌的,所以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公关,说白了就是要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不能有丝毫消息泄露。你记住了,这次不是恐怖袭击,而是煤气爆炸!”张哲宗眼神锐利,说话干脆,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朱昂还有些恍惚,他回忆了下之前的事情,急忙说道:“不不不,当时情况不是这样的,是----”
张哲宗赶紧伸手摸了摸朱昂的额头,借此打断了朱昂说的话:“医生说你脑袋受过剧烈的撞击,有些事情可能记得不是很清楚,甚至出现幻觉或者叫记忆错乱都是有可能的。”
朱昂听到这里,看了看门外同样和张哲宗一样穿着一身黑西装,再看看病房里面站着的黑衣人,点了点头:“看来真的是我记错了。”
张哲宗也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你好好静养,希望你能忘掉发生的这场悲剧,继续好好活下去。”说完张哲宗转向了朱昂的父母,温柔地说道:“伯父伯母,阿朱他现在虽然醒了,但是正常人经历过这种事情,身体创伤容易恢复,但目睹过那种伤亡场景之后的心理创伤却很难恢复。希望你们能给他一点空间,他需要的是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好好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我们处理过很多这样的事件,我和朱昂还是旧识,所以请你们放心得把朱昂交给我,之后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就好。”
朱昂的父母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哲宗说完这些就要转身离开,朱昂急忙叫住问道:“阿宗你等下,你见过阿飞了吗?”
“阿飞他早就醒了,是我的同事去做的笔录,他记得的事情比你还少,也出现了很多不现实的臆想,我的同事已经帮他在做心理治疗了,就这两天他就能出院了。”
“那---这次恐怖袭击,现场有多少人活了下来?”朱昂继续问道,其实他只是关心小警花是不是真的死了。
“这个是机密,我不能告诉你。”张哲宗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现在看来你也有了些臆想,应该过段时间就会忘记了。你要知道有些警察都因为深陷在了自己的臆想中无法自拔已经发疯了,我们只能把他们送去精神病院。”
朱昂听到这话心中一痛,他知道张哲宗明显话里有话,意思就是要告诉朱昂这次抢劫银行事件是一场恐怖袭击,对外宣称要是煤气爆炸,而他看见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如果继续深究下去他就会被当成精神病来处理,或许是直接关在个精神病医院里。
朱昂明白,国家为了维护稳定,这种时候肯定会采取些非常手段。
他靠在了自己松软的枕头上,医生给他喂了些药让朱昂再次又沉沉睡去。
梦里,他梦见一个姑娘,这个姑娘似曾相识,长得很漂亮,一张标准的萝莉脸配上丰润的身材,很诱惑。这个姑娘靠近朱昂,伸开双手拥抱朱昂,就在快要抱到的时候,她的脑袋突然给子弹打开了花,血肉溅得朱昂满脸都是。
朱昂吓得赶紧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朱昂头痛欲裂,倒了杯水赶紧喝下。他的父母见到朱昂已经醒来而且张哲宗也在帮助朱昂进行心理治疗,就先回到乡下的家里,留下朱昂一个人看着病房窗外冷若冰霜的明月。
梦里那个女孩是谁?明明没有见过,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或者是,自己见过,又给忘记了?
朱昂捂着脑袋,努力去想自己在住院之前的事情,自己的领导和自己在追的姑娘开房,自己喝了很多酒,第二天早上自己脑袋很疼,他有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翌日早晨,护士准时给朱昂拿来了药片。朱昂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从护士手里接过了这颗药片,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在掌心直接一掌拍进了自己嘴里。
护士给他逗得扑哧一笑,然后递给他了一杯温水,朱昂咕嘟咕嘟喝光了这杯水,对护士说了声谢谢,就躺下继续睡觉。
谁也没有发现,他的手指缝里还夹着一粒药片。
之后的两天,护士一日三次准时喂朱昂吃药,朱昂似乎住院前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每天也都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来问朱昂一些事情,朱昂被询问的时候总觉得脑袋沉沉的,恍恍惚惚之中朱昂了解了自己在一场十几个人发动的恐怖袭击之中活了下来,政府现在要压住这件事情,希望自己不要透露当时的实际情况,只要说是煤气爆炸就可以。
第三天,朱昂就被通知自己能够出院了。他恍恍惚惚走出医院,发现一辆黑色宝马GT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一个肥光头从窗户里伸出脑袋来,嘴里还叼着一支烟,他看见朱昂出院咧嘴一笑——来人正是孙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