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十二月份,天气越来越冷,接近年末各家的商场都写着打折的字样,翟秋紧了紧身上明显略小的老式羽绒服,毫无美感的设计显得身材更加的臃肿,平凡的脸蛋被寒风吹的红红的,跺了跺已经冻僵的脚,但还是抵挡不了身上的含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的走回家去,到家里喝口热水也许会好一些,心里这样想着迈着的步子也越来越大了。
翟秋的家是A市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里人多混杂,道路狭小与繁华都市显得格格不入。如果你不来这里很难想象A市居然有这样的的地方。这里是一个贫穷区,在这里生活的大多数是外来的打工人员以及行动不便的孤寡老人。确切的说这里并不是翟秋的家,她的家是偏远的农村,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淳朴农民。来到这里已经2年多了,翟秋念到初中就因为家境的原因就不念了。本来因为头脑不聪明加上被同村的女孩劝说下离开农村,来到城里打工。文化不高的她只好在一家小餐馆当服务员,薪水少的可怜,因为脾气大不会为人处事经常明理暗地的被人欺负,一开始拼命的反抗到后来的麻木屈服。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上的菱角已经被磨没了。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租的楼房,说是楼房还不如平方来的确切些,因为水管老化无人修理冬天根本没有感到房间里有热气,但对翟秋来说已经不错了,至少有个屈身之手已经不错了。从口袋里拿出随身的钥匙打开破旧的楼道们,忍受着楼道里的气味快速的爬起楼梯,好在翟秋身大力不亏一口气上5楼对她来说没有什么问题。
打开的房门,身上的寒冷并没有感觉减少,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大喝了一口似乎有了些暖意。走进卧室不到10平的房间显得有些狭窄还好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单人床,不大不小的衣柜,其余没有别的装饰,好在房间干净整洁。
躺在床上,身体的重量让这破旧的小床似乎承受不了,发出咿呀的声音,给人一种随时都要散架的感觉。翟秋到是没什么感觉似乎已经习惯了。身上裹着单薄的棉被才抵御了外面寒冷的天气。想着快要过年了心里又是一阵烦躁。昨天妈妈打电话来说是爸爸的气喘病犯了,又说了一下最近的情况,还有要过年了早点回来说是要给她介绍对象等等。唠了半个小时才把电话挂了。翟秋明白她妈妈打电话让她回家过年事假要钱才是真,她一直没和家里说她现在的情况,导致她妈妈一直以为她在什么大公司上班,逢人就说自己的女儿多么多么出息之类的。你也不想想她是什么学历怎么可能去大公司上班,如果说去当清洁工也许都不够资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想起爸爸的病头越来越疼,翻了翻上衣口袋拿着皱皱巴巴的钱,数了数只有1500多当中还有刚才开的工资。
刚才老板娘给自己开工资的时候说现在不景气让她不用来了,说白了就是解雇了,什么不景气不就是那个色老板趁老板娘不在家的时候摸了自己么,一想起那肥肥带着大泥的手摸了她的脸她就胃里翻滚。拿出老式的诺基亚手机熟练的按着早都看不清楚的键盘拨出早已经想拨的号码,“喂,是卫生局么,XX小区街道一家建民小吃卫生不合格,员工没有健康证,炒菜用的是地沟油,希望你们去检查检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翟秋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她甚至可以想象老板娘和老板哭天抹泪的样子。
身上越来越冷,单薄的被子也没什么作用,头也很疼,胃也在叫嚣着,翟秋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嗯。”头痛让她有些受不了发出了呻吟。
紧接着好像有只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有人叹息,在接着有一条毛巾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翟秋感觉浑身都冷,想要说话也发不出声音,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让屋里的人也暗暗着急。
“国峰,这可怎么办啊,小秋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一个长相一般,梳着两个大辫子,穿着一件自己做的绿色的上衣,下身是一条烫绒裤子,脚下一双黑色的手工布鞋的女人对着身旁的男子说道。
那男人大约40出头,长的到是浓眉大眼,只是皱着眉头,仔细看下脚底下还有许多琥珀牌香烟的烟头,这足以表明男人的心情不好。男人深呼了一口浊气,看着躺在大炕上翟秋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对着女人说道:“小秋这病得去上医院,我去跟咱妈去借点。”
女人一听男人出去跟婆婆借钱,她那个吝啬的婆婆是不会借的,于是道:“国峰,我看算了,你还是去上村东头吴大爷家看看吧,他不是会给人看病么,先让他来看看,如果不行咋们再去妈那借。”
男人一听媳妇这样说也觉得可行,必须他妈那性子估计去了也是白费,在想这吴大爷也算是个赤脚医生了,十九八村的有小毛病的都找他,原本揪着的心也舒缓了不少。其实他心里想着的是欠的药费钱是可以佘帐的。
翟秋只感觉有人在她嘴里灌药,那药特别苦好像是中药,她觉得奇怪现在吃中药的已经太少了,下意识的起了抗拒的心里,但是有个人一直在她身边哄着让她把药吃了,还说什么吃了药身体呢才能好,到时候给自己买糖吃。她在心里觉得好笑,现在哪有这样哄人吃药的,自己都25了根本不是小孩子,但是头混混沉沉的她还是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