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细眉上挑,轻描淡写道:“那是自然。青城派乃武林四大门派之一,派中高手无数。刚刚与你们交手的‘麒麟剑’何陵弃便是青城剑派‘圣十剑之一’,如今你们惹上了他,以后可有苦头吃啦。”少女一脸的幸灾乐祸,拿起茶杯浅饮了一口。龙殷不以为然地说道:“嘿嘿,我可不怕他什么‘圣十剑’亦或是‘麒麟剑’什么的,倒是他要小心些,我龙殷可不是吃素的!”
少女轻轻一笑继而转向赵沐,道:“傻小子,你一心想要我给你解药好去救人,你就不怕救活了何陵弃,他不但不会对你感恩戴德反过来却要杀你,你却还救他不救了?”赵沐略一沉吟,道:“一定要救,他想杀我绝非易事。”少女一脸轻笑,道:“你这小子还挺倔。”
一顿饭慢慢悠悠吃下来,龙殷将几天的遭遇向少女娓娓道来,如何遇见赵沐、怎样打跑匪徒、怎样大战何陵弃等等,绘声绘色得不免有些添油加醋。用过了饭,少女见赵沐仍是一副倔脸,心里不禁好笑,暗道:“这少年呆劲十足,也是特别,倒是没见过这么倔的。”这时少女拿出两个药瓶,说道:“罢了,虽然你对姐姐无礼至极,但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许多,这解药便给了你。”
见那少女递来解药,赵沐生恐她再生反悔,闪电般出手将解药拿了过来,说是拿,倒更像是抢。拿到解药,赵沐一转身便要扬长而去。却听到背后的少女叫道:“傻小子你急什么,你知道这解药怎么个用法么?”赵沐怔了怔,此一节自己却没有想到,若是不知道解药用法,药量用得稍有差池,不但救不了人还可能将何陵弃直接害死,那就好心办坏事了。赵沐当即灰溜溜的调头,脸上又是红呦呦的极是尴尬,眼神四处游荡不敢看向那名少女。少女将赵沐的窘相看在眼里,登时忍不住失声大笑,一张俏脸如花绽放,说不出的美丽动人,龙殷一旁看得不禁入了神。
少女笑了好一会儿,才合住她那细薄的红唇,微笑说道:“这解药……”只听她话说一半,突然住了嘴,猛的低下头来,花容大惊失色。赵沐却不知利害,仍是问道:“什么?怎么个用法?”
龙殷坐在身旁,斜眼侧睨,只见一名白衣男子徐徐走进酒楼,龙殷一把将赵沐拉下,眼神示意他情况不妙。赵沐虽然容易犯傻,这时候却领悟得极快,当下坐好佯作吃喝。龙殷手指蘸了点杯中的茶水,在桌面上写下字。少女微微抬头查看,桌上写着“神定缓退”四字。龙殷反应极快,一撇之下已看出少女惧怕走进来的白衣男子,眼前的这名少女武功不在自己和赵沐之下,尚且恐惧那白衣男子,由此可知,白衣男子绝非泛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衣男子来历不清,跟这少女有何过节、恩怨,还是退出这间酒楼再细问于她。龙殷打定主意后示意两人不要惊慌,只需不露声色的退出去便可。那少女缓缓抬起头,白衣男子虽然面朝她,却被赵沐挡住了视线,少女这才松了口气。
龙殷丢下银两,示意赵沐先起身,少女其次,自己殿后。三人缓缓而出,也不去瞧那白衣男子。这般滴水不漏却仍是未能如愿,只听背后有人道:“姑娘留步!”三人俱是一惊,难道是暴露了?龙殷当即轻声说道:“只管走,不要回头,不要理他!”三人脚步加快,三步并作两步跨出门槛。出了门立那少女立即加速急奔冲出,见龙殷、赵沐没有跟上来,少女回头冲两人大喊道:“傻了么?还不跑!”龙殷赵沐两人立刻拔腿急奔,不一会儿,三人并肩疾驰。
奔出几里赵沐回头一看,赫然看见背后数十丈人影紧随而来,急忙喊道:“他跟来啦,怎么办?”龙殷转向少女,惊呼:“你怎么没有骑你的马呀?”少女答道:“哪里顾得上,出了门撒腿就跑啦!”龙殷道:“若是你骑了马,摆脱他那是小菜一碟。”少女道:“那你们怎么办?”龙殷道:“我们俩跟他无冤无仇,他好像是冲着你来的呀!”少女哼了一声,道:“那你们还跑个什么?”龙殷喊道:“你叫我们跑的呀!”少女:“这……”少女一时间语塞。这时赵沐道:“他为什么追你?”少女道:“这时候问这个有用么?怎么摆脱他才是关键!”赵沐哦了一声继续狂奔。龙殷道:“看样子甩是甩不掉啦,停下来跟他干一场好了?咱们三个,稳赢的啦。”少女摇头说道:“不行,他还有帮手。”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经意间已跑出二十余里,忽然赵沐又是惊叫道:“变成四个人!这下可能打不过啦!”这时少女猛的停下脚步,赵沐龙殷两人始料未及,身子奔出丈余方才停住。两人赶忙回头,立在少女身后。急奔过后,三人都是呼呼喘气。
转瞬间,身后四人已追到眼前,身子一定,立在三人一丈开外。那白衣男子显然内功极为高深,脸不红气不喘,身旁的三人也只是微微吐气。龙殷瞧去,那白衣男子倒是长的一副好面容,说是面如冠玉也不为过,俊俏自不必说,身材修长衣着华贵,一身白衣在阳光的照射下尤似白玉。料想是家底殷实的富贵子弟,但内功竟这般精深倒大大出乎龙殷意料之外。龙殷隐隐感觉自己对眼前的男子极为排斥,自己也说不上来为的什么。龙殷转眼投向另外一同前来的三人,乍看之下,心里不禁想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龙殷将目光移开,对那少女轻声道:“刚才他一个人的时候,咱们三个联手还可以跟他周旋一番,现在对方人多了反而停下来,这不是找死吗?”少女道:“左右跑不掉,看看对方意图如何再说。”赵沐登时一怔,轻声道:“没来由的你刚才怕什么?还叫我们跑?”
刚才在酒楼中见龙殷周雨两人面色俱是严肃,赵沐只道这女子定是来了仇家,不料这当回儿方知她也不知道对方意图所在。龙殷也是一惊,轻声问道:“你不认识他么?”跑了半天,这也不知道为何,都只道白衣男子是周雨的冤家对头。不过龙殷转念细想,登时发现可疑之处,这少女定然是认识白衣男子的,不然她怎会知道对方还有帮手?如此看来她定是在撒了谎。
少女还未来得及回答赵沐龙殷提问,只听白衣男子开口说道:“小生无礼,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龙殷和赵沐两眼一对,均想:“他们果然不认识,那我们这是为的哪般狂奔?”只听少女道:“难道公子这般不舍不弃追出几十里,仅仅是为了获知小女子普普通通的姓名吗?”那白衣男子笑道:“说出来不怕姑娘笑话,小生对姑娘一见倾心,方才在酒楼忽见姑娘一个侧影,小生只觉心下激荡,为卿抓狂,神魂颠倒间便追将出来,还望姑娘见谅。”白衣男子双眼紧紧钉在少女身上,丝毫不避男女之嫌。赵沐龙殷心下均是愤愤,暗自骂道:“去你奶奶的你一见倾心,害得我等一路狂奔,心跳砰砰不止。”
两人虽然心下暗骂,此刻恍然想起自己对身前的少女一无所知,就连少女的姓名两人也还未曾得知。龙殷不禁想到自己为何在酒楼中不自禁的就对这女子敞开心扉,说了那么多,问的却很少。她是谁?叫什么?又是什么来历呢?龙殷不禁暗暗地问着自己。
少女微微一笑,说道:“公子厚爱,小女子受之不起,咱们就此别过把。”说着少女拉赵沐龙殷便要离去。白衣男子急道:“姑娘留步,姑娘万万受得起,难道是姑娘看我不起么?刚才疾走便是不想见到小生么?”少女不想多做纠缠,当即便道:“不是,只是我三人有事在身,况且……况且小女子早已有了夫家,自然不适合与陌生男子接触。”“什么!有了夫家!姑娘尊姓大名?是谁家千金?小生这便去提亲,小生不会允许姑娘嫁给别人,除非小生没了性命。”那年轻公子说着便恨不得拔足而去,恨不得备足那些个聘礼事物。男子身旁的三人无奈相对苦笑,均想:“公子色性一犯,火急火燎的便要抢别人的未婚媳妇啦。”
龙殷和赵沐更是一呆,没见过这般求亲的,这才见到第一面,便要操办婚事么?更何况女方已经有了夫家,怎的还要抢亲?这白衣男子的也当真不像话,不知仗着谁家的势力这般胆大妄为。
听了白衣男子胡说八道说了一通,赵沐眉目不悦,说道:“怎的,你还要抢亲不成?”龙殷心下暗暗笑道:“我这傻兄弟又要出头。”男子眼光斜视而来,道:“你是何人?”赵沐脱口说道:“我便是……便是……”话到一半忽然间又停住,他本想说“我便是她未婚夫”,又觉得有些不妥,胡扯得未免有些过了,当即说道:“我便是她弟弟,你想娶我姐姐,得先过了我这关。”少女和龙殷心底不由的暗笑,均在想:“这傻小子不知又犯了什么傻劲,也开始胡说起来了。”
白衣男子侧眼一看,笑道:“你想怎么样?”却见赵沐突然红着脸蹦不出话来,想怎个样他也说不清楚,白衣男子的身手已然在自己之上,若是逞强跟他单打独斗,岂不是找死么?龙殷接过赵沐话茬,连忙说道:“既然我姐姐说了有了夫家,兄台为何还要纠缠不休,这不是为难我姐姐么?”白衣男子道:“什么为难不为难,你问问你姐姐是不是喜欢我,如果是喜欢便不是什么为难,如果不喜欢嘛……怎会不喜欢呢?只有我“辣手摧花”不喜欢别人,哪有女人不喜欢我!哼哼,谁要是不喜欢我,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说到后面,白衣男子语气突变,面色也由刚才的一脸和气变得阴冷凶狠。
这时男子身边的三人也目露凶光,四人目光投向少女,意思再明显不过,若是少女此刻否认,便是要当场用强的势头。这要是换了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不情愿也得答应了。赵沐龙殷两人立时察觉,都悄然握住了剑柄,两人剑法不俗应变也是极快,察觉情况不有变便做好了应敌的准备。虽然两人连少女的名字都未知晓,但对这四人仗势欺人的行径实在看不过眼,少年人多的是侠肝义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一经激发,带来的是心底的无所畏惧。
这时却听那少女说道:“公子名声在外,小女子也略有耳闻。公子号称“辣手摧花”,左右美女不知凡几,小女子出身低微,庸脂俗粉不足挂齿,怕是配不上公子的一表人才。倘若公子硬要强来,那么小女子只有一死,以卫清白。”少女拔出宝剑横在胸口,显然不像是开玩笑。龙殷和赵沐俱道:“姐姐莫怕,大不了我们跟他们拼了!”
白衣男子叹道:“姑娘万万使不得!我已经逼死一个令我着迷的女子,不想再逼死第二个了。”少女道:“武林盛传“辣手摧花”有一规矩,‘得之必抛之,不得必毁之’,看来果然不假。小女子不想成为公子辣手下的一朵残花,请恕小女子断然不能相从。”白衣男子说道:“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生号称“辣手摧花”,实因没有早些遇见姑娘这样的女子,但得姑娘一颗芳心,小生此生无憾矣!”赵沐越听越是气愤,花心便是花心,好色便是好色,哪来这般多的说辞。少女收了宝剑,认真问道:“如此说来,公子从此当真可以一心一意只待小女子一人?”白衣男子喜道:“当然!小生愿和小姐一生相依。”
龙殷赵沐立时有些惊愕,这少女是要答应白衣男子了么?两人虽对她不甚了解,但是瞎子都能知道,眼前的白衣男子言语轻薄,实是个好色之徒,他的话如何能信?况且少女自己也说已有了夫家,如今她要推掉之前的婚事来答应这白衣男子求爱么?想到此节,赵沐不禁对这少女有些看低,毫无来由便推掉一门亲事去应另一门婚事,未免太过荒唐。龙殷却忽然醒悟,无缘无故的突然答应,她说的话真假难辨,‘有了夫家’这一说八成也是胡说乱侃。他心里料定少女定然打着什么鬼主意,当即不动声色,且看看她要干什么。
少女道:“公子诚心一片,小女子也不好一口回绝,但想要娶我,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样吧,只要你通过了考验,小女子自当嫁于公子。”白衣男子登时笑容焕发,说道:“姑娘但请说来,上刀山下油锅,小生绝不含糊。”少女道:“方才我这弟弟也说了,想娶我得先过他那一关,可是公子武功高强,而舍弟尚且稚嫩,料想是不用比了。但是还有一关公子却还没过,那便是我爹爹那一关,他老人家可是执拗得很,若是没得到我爹爹的首肯,公子也别想着娶我啦。”白衣男子道:“好极,怎么个考验法?”少女道:“暂且保密。”少女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随手一扬掷向白衣男子,少女掷得极快白衣男子接的也准。一旁的几人不禁暗自赞叹。少女道:“凭着这东西公子自然可以找到我爹爹。你就说是我要你来的,我爹便知道啦。能不能过关,便看公子自己的能耐了,我等有事,先行一步,告辞。”
说完龙殷等三人扭头便走,那白衣男子却也不加以阻拦,身旁一人道:“公子,要不要我等前去抓了她,给公子送去?”白衣男子白眼一瞪眼,厉声道:“没听见那姑娘已经跟我有了约定吗?”那人碰了个钉子,急忙躬身赔罪道:“小的多嘴,公子爷恕罪。”这可让身旁两人大为奇怪。要是以往,这公子爷管你什么考验不考验的,先抓住人洞了房再说,你给他抓来美女,必定要对对你好好嘉奖,哪会像刚才那般怒眼责备。
三人走得远了些,见白衣男子等人并未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赵沐道:“如果他通过考验,你当真要嫁他吗?”少女吐了吐舌头,道:“他?你要嫁吗?”赵沐道:“我是男子,怎么能嫁,要说也是娶。”少女又道:“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他。”赵沐奇怪道:“那你还跟他定下约定?”少女当即咯咯娇笑,道:“你这呆子真是傻得可爱,姐姐我答应他自然有原因的。”赵沐道:“什么原因?”少女道:“你知道刚才那个男子是谁吗?”赵沐道:“不知道,他刚才说“辣手摧花”什么的,很有来头么?”少女扭头问向龙殷:“你知道吗?”龙殷也是摇摇头。两个少年初出茅庐,对这些武林人士知之甚少。
少女说道:“你们年纪尚轻,不知晓也属情有可原。说到这个“辣手摧花”,那可算是世间的一大祸患,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他迫害糟蹋啦。”龙殷道:“喔,他到底是什么来路?”少女道:“那男子名叫苏志宁,此人生性好色,玩弄的女子不知凡几,因此也被称为“辣手摧花”。刚刚他不就垂涎我的美色了么?‘得之必抛之,不得必毁之’便是他一贯的作风啦。”龙殷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般,心里总算明白自己对那白衣男子为何总有排斥之感。
龙殷怒道:“此人如此大胆作恶,武林正义之士竟能容他这般为所欲为吗?”少女一脸轻蔑道:“那些个自诩名门正派的武林人士,平日里说什么维护武林正义,但一听到‘无极门’三个字,一个个便哑口无言啦。哪还敢除恶扬善?”赵沐又是奇怪,道:“这‘无极门’又是什么教会门派?”少女道:“无极门是近十年来成立的一个杀手组织,门下能人奇士颇多,武林各派均有诸多高手毙命yu。是以一听到‘无极门’三个字,众豪侠无不失色丧胆。”
三人并肩而行,边说边谈。赵沐道:“那我们更不能坐视不理了呀!”少女道:“我们三个人对付他一人倒是绰绰有余,但他身旁有人护卫,那三人可都不简单呐。”龙殷突然想起,说道:“刚才你扔了什么东西给他?”少女笑道:“这个暂且保密。”赵沐突然想起来解药还没送去,也不知道何陵弃等人还在不在树林里。便道:“我还得给何陵弃送去解药,不然他该没命啦。”龙殷道:“说得是,如果何陵弃死于非命,青城剑派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到时被他们不停追杀,那可不妙啦。”少女道:“我看那个何陵弃也不像是个好人,死了倒好。你们要怕被追杀给他送了解药,便同那些武林人士一样助纣为虐。就算救了何陵弃,他自视甚重,这次栽在你们两个少年手上,令他颜面扫地,他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肯定是要恩将仇报,你们俩可要想清楚了。”
少女所说并非信口开河,何陵弃虽然出身青城,然而并没有一点武林正派的侠性,以后两人注定要多这么一个冤家对头的了。两个少年沉声不语,被那少女说中要害顿时无话可说。
龙殷突然想起什么,朗声笑道:“不送便不送,反正射他是你又不是我们,追杀也是追杀你。跟我们 可没半点关系。”赵沐也不由的跟着笑了笑。少女嗔怒道:“你们真是过分!”
龙殷道:“我们过分?我们与你非亲非故,本就不该插手你的事,因为你,我们不仅耽误工夫要给那何陵弃送药,刚才还差点惹上‘辣手摧花’那些坏人,还有你说的什么‘无极门’,可笑的是姑娘你姓甚名谁此刻我们仍未知晓,对你我们没有半点亏欠,如何说得上过分?”龙殷自己心里明白得紧,自己虽然对这少女感觉不算坏,但是心里总免不了好奇这少女究竟是何来历,因此纵然知道少女乃是玩笑之语,他却佯装生气,潜移默化间逼着少女将话题往她身世上转移。
少女却是极为精明,笑道:“哈哈,臭小子挺聪明的嘛,想探听姐姐的来历哟,姐姐我还偏偏不告诉你们。”龙殷的心思被她洞穿,脸上略显尴尬。
说话间,三人找回大道回到树林。只见地上满是血痕,晨时恶斗留下的痕迹醒目依旧,人却已散尽。的几人也不见尸体,料想被自己人处理掉了。赵沐不见何陵弃踪影,便问道:“敢问姐……姑娘何陵弃中的毒最多能坚持多久?”赵沐本想叫她姐姐,转念一想总觉得有些不妥,刚才自己只不过顺口瞎说是她的弟弟,这会儿可不能乱叫啦。少女笑道:“十天之内,没有这两样解药外敷兼内服,想是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回。”赵沐道:“那我得赶紧给他送去解药。”龙殷道:“我跟你一起去,这事是咱们一起闹出来的,一起扛。”赵沐微微一笑,心里很是高兴认识了这么一个伙伴。两人四眼看向少女,意思明显不过,那便是问她是否同去。少女道:“我?姐姐我便算啦,这种好事还是留给你们有侠义之心的少侠去做吧,姐姐要走啦!我们还会见面的,两个臭小子。”赵沐龙殷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少女已足尖轻点施展轻功,身影一晃人已腾空而去。
两人只道少女怎么说也会于心不安,毕竟是她把人射伤了,岂知这少女竟然一口回绝飘身离去。龙殷赵沐两人来不及阻拦,转眼间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龙殷心下更是好奇,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自己还会见到她么?他心里好奇,但也不由暗暗赞叹,这女子的轻功确是了得,身形之婀娜,比之仙女下凡有过之而无不及,怪不得号称‘辣手摧花’的苏志宁也被迷得神魂颠倒。何止是那苏志宁呢?自己此刻不也暗暗心动么?龙殷想到此节,心里不禁责骂自己:“龙殷啊龙殷,你怎么可以对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女子动了心呢?哎呀呀,说是认识,其实你却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真是没出息!”
龙殷骂完自己,回过神看向赵沐,却见赵沐双眼呆呆的看向少女离去的方向。龙殷不禁叹道:“看来我这呆呆的沐兄弟也被这少女迷住啦!唉,美人这一关看来当真不那么容易过。”龙殷道:“沐兄弟,咱们现在就出发吧,前往益州尚有好几日路程,耽误了的话那何陵弃小命可就不保啦。”
赵沐回过神来,道:“嗯,咱们走吧!”两人当即也离开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