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看了大家一眼,接下来的故事,绝对不是很愉快。但他没有选择,只能按林平安的要求,继续讲下去。小影只是扫了笑笑一眼,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反倒是小苗,眼中有着担忧。不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会不会对林平安有影响。如果会,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不会,那小影······。
比较来,比较去。两种结果,他都不看好。只怕,到时受伤的,都会是小影。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哪怕他还存着侥幸心理,但也不愿看到小影经历情伤。
“战争一经发动,不管起因是什么,造成的结果,都不会是美好的。更不用说,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复仇之战,再有心人的挑弄下,早已偏离了当初的轨迹”。笑笑接着讲述,语气很沉重。沉重到,让人感觉呼吸不畅。
“我的家族和淘淘的家族,都是灵尊的守护家族,在灵界,也算是有着超然的地位。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一旦开战,首先出战的,必是我们”。笑笑眼中有着哀伤和仇恨,月牙儿伸手抱住他,互相慰藉着。那场战争,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守护家族却不存在了,他们也沦落到这里。能不能再见到族人,他们根本不敢想。
“硝烟燃起,没有个结果,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本来,新近崛起的汪洋圣尊,根本就不如老牌的灵尊底蕴雄厚。灵尊又是挟着滔天的怒焰而来,是要为女报仇。可想而知,当时的汪洋圣尊是怎样的狼狈。可就在这时,有心人出现了,他们帮助汪洋圣尊,狠狠地击退了灵尊。无奈之下,灵尊也只能广约帮手。你来我往,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后来,被拖下水的,不再只是他们的亲朋好友,而是整个神界无辜的人们。再后来,战争蔓延到了三界。所有的种族,只要是修行中人,都被卷了进来。而其中首先遭殃的,就是神兽,仙兽,灵兽。其一,是因为,同等级的战斗,兽类永远比人类要强很多。再者,有很多的兽类种族,都与人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再说,就算什么关系也没有,兽类也是绝强的战斗力。所以,各个种族的兽类倒霉了。被抓到的兽类,都充做了炮灰。我们算是幸运的,那个人类心地善良,没有利用我们当战争奴隶。在最后关头,还放了我们一条生路。否则,现在我们可能早死了,也就遇不到主人了。
月牙儿接下了笑笑的话,继续说道:“战争的残酷,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身在其中人的痛苦。那场复仇之战,历时之久,参战人之众。只是到最后,战斗的人,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何而战。只知道,不战斗,就会死。想活命,就唯有战斗。死中求活,才是根本。战争,不知道让多少人失去了家园,多少星球被摧毁。那个时候,人心都是疲惫的。没有人知道,活着到底是为什么。或者,为了什么而活着。人们也迷茫,看不到未来,失去了修炼的目标。不止是战死的人,还有因恐惧和迷茫而自杀的人。最起码,自杀,还能保有转世重修的机会。而被敌人杀死,却会魂飞魄散。修行中人,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反扑的机会,只要是对手,就一定要完全毁灭。这也是他们生存的法则”。
笑笑看了眼妻子,接着说道:“其实,那场战斗,最后的结果,我们并没有亲眼看到,但这些年辗转三界,我们听说了不少,拼凑起来,也差不多猜出来了。汪洋圣尊就要胜利的时候,灵界圣尊看报仇无望,生出了同归于尽的想法。组织灵界的高手自爆,要把神界完全毁灭。就在这时,有更高位面的人出手了,强行制止了这场战斗。并且以武力压迫着汪洋圣尊,杀了据说引起战争的那名仆人。规整了三届秩序后,更高位面的人退走了。留下三界中人收拾乱摊子。冷静下来的三界人。这时才想起,这一战是为了什么,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一场浩劫。汪洋圣尊的事,再次被翻了出来。有感于引发这场战争的爱情,人们突然对这种阶级之间的爱情,产生了质疑。后来经过协商,把这种爱情,列为禁止行列,载入三界的规则中。跨种族的爱情,只要双方没有意见,还在允许的范围之内。但主仆之恋,是绝对禁止的”。
笑笑说完后,又深深看了眼两人“这就是那个爱情故事,其中牵扯到两段情缘。都没有好结果,还连累到了三界。无数的种族,无数的人因此而丧命。那血腥万年,成为了人们心中的禁忌。所以,只要是禁忌之恋,都会成为三界的公敌。人们都深深惧怕,会再来一次三界之战”。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结果会怎样,已经不是笑笑他们能够决定的了。小苗一直在关注着小影和林平安的一举一动。希望从中看出点什么。但他失望了,小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这个故事,与他没有一点关系。只是安静地照顾着林平安,眉头都不皱一下。
而林平安,在听完故事后,只是微微愣了一会神。回过神来后,看了小影一眼。见他不为所动后,似是欣慰的笑了下,摇摇头,用银签子叉起一块水果,慢条斯理地吃着。很享受的样子。
众人都是大气不敢出地看着两人,最后见两人都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只能恨恨地吐出憋着的那口气,气恼不已。他们在这为两人担心,可恨人家根本不当回事。那他们的担心算什么,闲的吗?自己没事找事做?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好过?去他妈的,他们也不管了,爱咋咋地。
众人的心情,林平安感觉到了,微微一笑“这个故事,也就这样了。没什么新意,野心家,在哪都不缺。自己不谨慎,或者有私心。被人利用当枪使,那是他们活该。你们跟着我,有好处也有坏处,就看你们怎么想了。好处是,我这人没有野心,除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其他的,都不是我的追求。坏处就是,不管以后经历多少岁月,只要是跟着我,你们就没有出名的机会,也可以说,从此与名利无缘。即便是再次爆发三界之战,我也会带你们远离是非。不会让你们卷进去的。在我这里,没有不得以,没有身不由己。三界虽好,但宇宙之大,又何止一个三界。修行之人,何处不能存身,难道只有一个三界,才是修者必然的出路吗?我不这样认为。不知道我这样说,你们同意吗”?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从没想过,路还可以这样走。是啊,要是真没有私心,没有权利的欲望。就根本不可能被卷入战斗中。就像林平安说的,宇宙何其大,又为什么非得局限在三界中呢。什么是不得已,只不过是一个很好的借口罢了。若没有自己的算计,真想置身事外,有的是办法。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人,身后已经没有了家族的制约,想去哪,或为谁而战,还不是林平安说了算。至于他和小影,在他们看来不可能的事,可照林平安这样一说,只要不是在这三界中,谁会管他们。总不会,宇宙中到处都是这样的规定吧。到底,是他们杞人忧天,还是关心则乱。
相视苦笑,众人都是无语。想不到一直困扰他们的难题,在林平安这里,根本不是事。也难怪他一点表示都没有,原来是早就心有成竹。倒是他们,被一直以来的固定思想所蒙蔽。竟没有想到,路还可以这样走。
放松的同时,他们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本想借这个故事,试探一下林平安。可淡然以对的林平安,却没有留给他们丝毫的线索。欲探无从,这种无力感,也让他们深深的失落。到底,林平安对小影有没有意思。为什么一点暗示都不给呢?众人绝不承认,后者,只是他们的好奇心和八卦心理作祟。
众人的纠结,很好地娱乐了林平安。一直闷在屋里的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难得有个能让众人都失态的事情,他要是不懂得利用,那他就是傻子。再说了,感情,是他自己的事,为什么要拿出来娱乐众人。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不能很好地确定自己的心,对感情方面,他有着本能的排斥。
小影的真心他知道,但她不敢保证,这种真心会维持多久。每个人在开始一段感情之前,都是真心的。但得到之后呢这种真心还能坚持多久。他有着悠长的生命,却不想用着悠长的生命去试探感情的底线。既然如此,那保持本心,不轻易交付感情,也不是他的错对吗?
小影同样有着悠久的生命,那么,想跟他交往,就先接受他的考验吧。时间会证明一切,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不管是一时冲动,还是天长地久。时间,都会给出最佳的答案。就让他看看,小影,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然后,他再决定,他的真心,是否要交付,值不值得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