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用一切关系,终于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婳蛍,他感觉那是他听过最美丽的名字。
自从他知道了她的名字,便开始不停的在纸上书写着她的名,就像能抚摸到她的身体一样让他心花怒放。
他的母亲知道了,为了让他高兴,瞒着他把婳蛍弄到了府上。
刚开始见到婳蛍的时候,他的心脏怦怦的乱跳着,他无法表达他欣喜的心情,可是他也发现了一点,婳蛍,并不开心。
婳蛍只要一见到他,便会深沉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他也不傻,当然知道是婳蛍讨厌他,厌恶他。
于是他找寻各种方法,只希望她能展开笑颜,为他展开笑颜。
他从婳蛍的贴身丫头那里知道了婳蛍喜欢花,于是他命人在院中栽下各种各样的花,直到院子满的再也栽不下任何的花了。
满园花色,美不胜防,可是婳蛍任然没有对他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他没有灰心,依然锲而不舍的继续寻找着讨她欢心的方法。
在他追求了婳蛍的第三个年头里,他终于看到了婳蛍的笑脸,可是那笑容,却不是为了他而绽开。
那天,他看到一个男人从他家的后门进来,婳蛍看到男人之后,激动的都哭了出来,他们相拥在一起的画面,仿佛一把尖刀猛然刺向了他的心脏一般让他难受。
那年他二十一岁,在之前,为了找寻能让婳蛍高兴的方法的时候,他走进了十年没有进的学堂,重新开始了学习,这两年来,他也学会了点东西,他知道了,婳蛍那般高兴的原因。
他没有制止他们,而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偷偷的看着,四周没有什么人,那天他的母亲有事而出门了,带走了几乎一多半的家丁,家奴。
婳蛍和那个男人相拥了一会,她偷偷看了看四周,带着那个男人走进了他为她准备的房间。
他默默的跟在后面,心脏激动的跳了起来,他就像一个偷窥者一样,不敢靠近,不敢揭穿,甚至不敢去阻止。
他等到婳蛍和那个男人进去之后,才敢来到窗前偷听。
他把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捅破了窗户纸。
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这一辈子都看不到婳蛍的笑脸,而去挽回,他捅破的那扇窗户纸。
凤凌轩讲到这里,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就算过去了那么多年,那些回忆依然像利刃一般划破他还未修复的心脏。
心梦没有打破这份宁静,她懂得有些苦,只能自己咽下肚子,因为她也有秘密,也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凤凌轩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讲了起来。
他俯下身,趴在了窗户上,眼睛从窗户纸上面的那个洞朝里面看去。
他看到了婳蛍和那个男人纠缠在了一起,他从来没有想过,婳蛍也会有如此风情万种的一面,他一心只是想让婳蛍能够在他面前展开笑颜,哪怕只是对他笑那么一下。
那个男人搂着婳蛍的腰,把她拥在了怀里,呢喃的倾诉着他对婳蛍的思念,婳蛍亦是如此。
他的心里仿佛有无数条脱缰的野马在奔驰,在践踏,那一刻,他渴望了许久的梦,碎了。
婳蛍和那个男人风雨过后,平静的交谈了起来。
他很是惊奇的听着,他们交谈的内容竟然是他。
婳蛍对那个男人说,他为她做的事,紧接着又耻笑他的愚蠢,他的傻。听着这些话,他一时之间愣了神。
忽然一声巨响,把他从神游中拉了回来,他看到那个男人推翻桌椅大步走了出去,这时,婳蛍和那个男人都已经穿好了衣服。
他急忙隐退身影,没有让那个男人发现他。他看着那个男人大摇大摆的从他家的后门出去之后,他才又回到了窗户边。
他再次向里望去,婳蛍静默的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流着眼泪,他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以为他们只是吵架了。
后来的几天里,婳蛍竟然主动找他,甚至开始对着他笑了,他看得出来,那笑容里充满了隐忍,可是他却宁愿自己看不出来。
婳蛍问他愿意娶她为妻吗,他犹豫了一会,问婳蛍是真心的吗,婳蛍告诉他说,不管真不真心,只要嫁给他不就好了。
他听得出来,婳蛍话里有话,他也知道,是他强迫她待在这里的,如果不是这样,她现在一定笑的很开心,不过那笑容,却不是对着自己。
他告诉父母要娶婳蛍,父母同意了,在他们大婚的当天晚上,他睡在了书房,因为他不想勉强她。
他本来以为,他的忍让,会让婳蛍对他产生愧疚,哪怕只是一丝丝的愧疚也是对他的情感,只是对他的情感。
可是他没有想到,婳蛍竟然会明目张胆的把那个男人招进来,做了他家里的管家。
凤凌轩讲到这里,双手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依然没有揭穿婳蛍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他一心一意的想着要感动她。
可是一年之后,婳蛍竟然怀孕了。
他知道那个男人经常出入他和婳蛍的婚房,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不想事情闹大,因为他发现自己如果没有了婳蛍,就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起码这样,他还能继续寻找着能让婳蛍真正开心的方法。
他再次隐忍了下来,他没有揭穿这个天大的谎言,因为他从未和婳蛍有过夫妻之实。
他看着自己的父母因为知道他有了孩子而高兴不已,可是他却不能告诉他们,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
婳蛍顺利的诞下一名男婴,他看着那个孩子天真的笑脸,心里竟然会莫名的舒心。
好像,真的好像,那个孩子和婳蛍长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把他的感情从婳蛍的身上移到了孩子的身上,他以为这样他就能少一点痛苦,因为孩子是最干净,最单纯的。
很快就过去了十几年,他的父母也都相继离去,整个大院里面,再也没有了关心他的人。
婳蛍对他已经从刚开始的默不作声,变成了嗤之以鼻,那个男人也敢当着他的面把手楼向婳蛍的腰间了,院里的丫鬟和奴仆也只听从婳蛍和那个男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