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樱的后花园,玫瑰都靠着墙生长,高墙上,凌安夏很随意的撑起左脚,脚上的白色鞋带松松散散,坐在半米宽的墙上。胸前的领带被自己松开,手扶起刘海,看着安静的天空。
左颜樱坐在一边,垂放两脚,标准的洛樱女学生制服,竖起墨色头发,时不时看看身边肆意装扮男生到形神俱相的安夏。
“你什么时候喜欢女生了。这么看我。”凌安夏瞄了一眼,坏坏勾起嘴角。
“现在,再说了,这个女生非常帅气。你要不是女生,我就嫁给你了。省得烦恼。”
“那伊浩司会哭的,他……”凌安夏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但在颜樱眼里,那依旧是抚媚招摇的脸,还是金色的眸子有意无意露出的伤感,配着紫色的头发,越显美艳。“下周,我不在洛樱,我会回凌家一趟,我可能要尽早帮那老头子收拾公司和家务事。”安夏手搭在撑起的膝盖上,“樱,有空就去去散散心。”
“嗯,会的。”颜樱平刘海,及腰的长发束起,她又看了看安夏“你越来越像男生了。”
“嗯。”
太像男生么?安夏看看颜樱只有在学校的女孩子的打扮,虽有些措手不及的羡慕和失落,但比不是很讨厌现在的自己,仰起脸温馨的笑容,“大概因为我是凌家唯一的儿子啊。”
凌安夏的表情不知道左颜樱的眼里安夏是寂寞的,好多事情唯有她懂,明明是女儿啊,为什么最后扭曲得变成男孩的模样。
因为她在凌安夏被领走的时候就知道,凌家的女主人因为不能生育,一直没有孩子,癌症没多久日子了。要领养一个,7、8岁了也养不熟,所以想起以前逼走作为第三者的小秘书,安夏的生母。才来到那时收留安夏的孤儿院,寻她。
安夏离开后花园坐进凌家人接他的车里,她没有说话,看着车窗外,似乎有想起什么?
对了是自己的母亲安怡。
安怡是个过分漂亮的女人,拥有所有女人嫉妒的天生条件,却不是什么上流社会的千金,是个穷家女。
高中毕业后,进了企业当秘书却同事处处被刁难,不甘心的安怡自然而然凭借自身优势,引起了当时39岁风流的凌安夏的生父凌跃注意。年轻气盛的安怡很享受地当了凌跃情人,过了好长一段奢靡的生活。凌父安排下,安怡偷偷生下凌安夏后,凌父因为不是男孩而心有不满。
凌跃的原配妻子知道安夏存在后便逼走安怡,凌跃不闻不问的态度刺激和社会道德的谴责下,精神恍忽的安怡带走年幼的安夏回了落后的乡镇,生活上的巨差以及未婚生子的安怡吃尽苦头。让安怡便把所有的怨气出到孩子身上,安夏三岁起,就被逼着演绎男孩的角色,只要像女孩子的行为出现,身上就要明显的伤痕。安怡过了3年乡镇生活,再次返回那个繁华城市又过了3年的醉生梦死的坐台小姐的生活,最后病死在出租屋。9岁的安夏被才被送往孤儿院,她对安怡没有太多的爱和恨,就算她死了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在孤儿院一年后,凌家的那个女人踏着光鲜的高跟鞋进了孤儿院向安夏提出了要求,可以把她带走,但是必须要以男性的身份生活。
这些对那时的凌安夏就没有什么难度,顺势说了一个要求。
“我答应你所有条件,但我一定要带走跟我很好的那个孩子。”安夏还是那个穿得很普通却很漂亮的假男孩,尽管嘴角和手腕都因为要反抗别人欺负而受了伤。
“你敢提条件?”那个尖声苛刻的女人和那个聒噪的高跟鞋映入了安夏的记忆。
安夏很镇定地说,“因为我是你的筹码,你会答应的。”
是啊,女人的确答应了,但最后没有如愿,是因为奕的出现打乱了计划。
因为奕要带走樱。
凌安夏跟奕说,你要是能给以给她更好的生活,她就把樱交给他。
那时候的奕,说了句,“好。”
凌安夏走的时候,宛然是个富家子弟的孩子,身上不再有伤口。她笑着说,“小樱,我回凌家,因为现实就是现实,没人愿意一直留在孤儿院。凌家再对她这个私生女不好,也应该没有自己母亲给的虐待回忆,那里至少不会饿肚子,至少可以读书,至少有机会让自己强大起来。不是很好么。应该为我高兴的。”
她在那天的冬天给那个哭着的樱留下了寂寞的背影,就像刚才说要离开一段时间的时候,跳下高墙没有回头示意挥挥手再的感情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啊,因为过过非常艰辛的生活,所以选择对自己好的路,不是什么可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