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林凌从没想过苦熬寒冬只盼着能活到来年春暖的自己有天会以花寓又一年。其实花开时春天早已复归许久。嫩芽冒头才是比较合适的迹象。
闭上眼深呼吸,多少时日了,就盼着李怜心的残暴教学早日结束,终于大魔王也有下课的时候,林凌上山满一年,今天是检验一年成果的时候,不光查林凌这个学生,今要是现眼了那个做老师的一样倒霉。
满脸是笑的迎接美好新人生,林凌听见师傅说的检验方法立时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的道:“师傅,您要我做首诗来看看到底学到了多少。”
正跟苏缺鉴赏古画起争执的贺晓峰头都没往处看一眼。“当然了,作诗填词写文才看的出一个人水平如何。你读书时间较短,玩笔也没经验,不要求你七步成诗。给你三时辰,午饭过后我要看见你人生第一首诗。”不容辩驳的语气说完后便把还想再争辩的林凌命令走了。
苏缺看了眼有些摇晃的背影。道:“对上一代来说孩子刚起步时的稚嫩呈现或许是最难忘的记忆。”强求基础没打好的少年作诗属于另有目的。
“你说林凌会做的如你徒弟那般····妙载吗。”
站外面等的内心忐忑的林凌见林凌失魂落魄出来,一哆嗦快步走上去问:“你真这么差劲吗。把前辈气成啥样了,没····没我什么事吧。”林凌一塌糊涂他也有责任,若林凌完全不着调狗屁不通,他也跟着死。
解除师生关系后,林凌态度硬了许多。没好气道:“看你那没出息样,好像比我还担忧,没啥事,师傅对我过人的学习能力非常惊讶,说直来直去的问答已经无法测出我真实水平,想让我做首诗来判断一下。”林凌那张嘴谈论自己的时候从未有一句实话,套路什么的不固定。反正句句上天。
李怜心露出古怪笑容,作诗,明白其中道道而露出表情折磨人的脸。林凌被唬住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怎么满脸奸诈中还夹杂着些许期待。”那表情变换的活灵活现,怎么看都不像装的。
李怜心故意沉默良久后道:“事情严重了啊,作诗。林凌,你我相识一场总算是有缘,想吃什么尽管说,都这时候了不管你馋什么哥··都·满足你。”说到末尾还假模假式拖着哭音吓唬。
“滚。”说的像砍头一样。
难忍李怜心骚扰的林凌有些郁闷的下山,他决定直接放弃,开什么玩笑,作诗。有些诗他连读都读不完整。
落霞,一座不起眼的小城,若非办事需要经过,恐怕没多少人知道这么一座小城存在。同层次的会相互联系,不同世界的人大多不会有长期关联。
缺衣少吃度过年幼时光的林凌果然还是先追求口腹之欲。进城直直往最好的馆子赶去。跟了师傅后他的境况已完全改变,不再担心基本的生存问题。
漫步在大街上的林凌思索着回头瞄了眼谈论厉害半仙的路人。走街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顺着听到三波人说某算挂的神。
说真的,林凌很少在去吃饭的路上改道干别的,他这次实在没耐住心里痒痒,转身认准方向去看看那挂师有何特异之处。以前自己打拖装神弄鬼的时候咋没造成这效果。
路上还存着他走运想法的林凌到处一看服了,也明白以前自己混饭艰难的根本原因在哪。
那简单却用具干净唬人的家伙事谁都备着,有那么点鬼扯的皮相大家也是找到了再干。当然这点不一定非要长的标准的,实际上狠狠心谁都可以看着像。那瞎子可不就是算命的代名词。真正让林凌感叹的是那忽悠人的条幅。左面,三年不言,言值三年。右面,途穷路尽,遇仙则转。中间还一横幅上书四生僻大字,林凌一个不认识。
“原来肚里有点墨水骗起人来都不一样,我们弄的都是仙人指路半仙在世之类的老掉牙行业用语,他还挺能捉摸。”观察一阵后确定方法大致相同,找拖在街上乱转随即听行人谈话内容,然后将可能上套的目标记录下来告诉所谓的通神半仙。顺着到关键处显出区别,以往林凌合作的半仙收到路上哪个有什么什么的时候忙装腔作势主动挑拨人家。唯恐错过一冤大头。而这位,林凌仔细盯视,他不过是集中精神观看记住潜在金主及其信息。高明啊,装神棍自然越拿捏越像那么回事。理会光顾的客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谁都会。可他说的行话中似乎真夹杂着对方关切的真实情况。每每神棍话里混点挂边的真料便把信命者唬的一愣一愣的。成功钓上后人还不贪心扯什么老套路,你印堂发黑几天内有血光之灾,要想保命没别的办法得花钱。他扯的都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如家有邪气,阴魂不散,你家娃是童子不能结婚之类的狗屁话。哎,他这样说竟然比吹到人命上更有用。那些畏惧迷信事物的顽固千恩万谢的奉上银子,未了还要赞美几句。
“人才啊,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触景生情来了兴致,林凌走过去进行了人生第一次算命。
“小姐,你所求的不难猜,看你衣着华丽,芳龄二八,不是求子就是问姻缘,他跟你蒙事不算本事。还是我来跟他盘盘道看看这摊还能不能支下去。”活动时间短的林凌耽误不起,不等着拖泥带水的磨叽姑娘问完,直接不客气指出这挂师就一骗子,你上当了。
正听大师点播到关键处精神亢奋的时候来个满口粗鲁捣乱的。小姐脸一沉喝道:“哪来的无礼之徒,赶紧滚,再来生事等着吃牢饭吧。”呵斥着让他滚,林凌愕然,没马上分辨。
挂师快意的看着林凌,不开眼的马上要倒霉。他的眼力看人很少出错,尤其是女性。男人还有可能独自穿便服外出,身上有件像样的也可能是打肿脸充胖子咬牙置的行头。女人从根上处于附庸的地位,限制和不便性极多。通常情况下女人拥有的一切为所属层次的标准水平。不可能暂缓顾家先仅着女人。明白这点,看女人对外的表露便可大致判断其是那一类人。现发火的小姐穿戴不凡,身后跟的小丫鬟面容清秀举止得体,非官即商。有跟上层联系的小姐替自己出头也省的费力麻烦。接下来一幕让满心以为找茬小混蛋要吃瘪的挂师心猛一惊。
林凌混迹市井最忍不得别人拿他不当回事。听到训孙子一样的话勃然大怒。抽出短刀铛非常响的插在小姐面前案上冷声道:“爷要是不走呢。”街头混事的就是这样,面子上的事解不掉便玩真的。若让人觉得自己孬以后没法混了。
小姐被突然而至的利刃吓的花容失色大声尖叫。数息后静下来明白林凌是在耍狠,未见得敢真动刀。作为官家小姐任性惯了遭受狠厉威胁,脸一变正欲发狠时被丫鬟悄悄拉住,转头看见丫鬟用眼神示意她看那柄刀。快速转头看出,表情阴沉似水,阵红陈白,脸抽搐看着林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狠狠跺了跺脚拂袖离去。那短刀是李怜心送的,就事论事李并非小气人,拜师当天将随身匕首送给林凌当礼物,李怜心作为落霞最晃眼的人物他的匕首很多人都认识,其中就包括怒到极致却不敢言悻悻离开的刁蛮小姐。
挂师嘴不自觉张大,忍不住问:“你到底什么人。”看他衣着品味谈吐形象特别是那耍狠的劲头分明是二流子。这样的人能吓跑有权有势的富贵小姐。
林凌看了两眼短刀,心里蛮不是滋味,这面子还不是自己挣来的,不过不耽误自己享受这光彩。
拔起刀复插在挂师面前冷笑道:“那小姐在刀面前没硬起来,不知道你硬的起来吗?”
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