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老市府地块的炎江华府顺利奠基动工及林枫别院二期的火爆销售,今天路氏集团隆重举行了晚宴。宴会当晚聚集了炎州市的政府官员、商界名流及炎州各路媒体代表。路远携方万军、萧鼎等大小股东及部门经理们抵达晚宴时,聚光灯瞬间从四面八方照射过来。
路远上台真诚热情地感谢大家的盛装出席并慷慨激昂地介绍下一步他将在炎州市实施的战略目标。掌声、赞许声瞬时响彻宴会厅。众人艳羡、赞许、钦佩的目光犹如一层金黄灿烂的光环笼罩在他的周围。
“各位,我路远能有今天的成绩,全是依赖在座各位的鼎力支持和帮助。饮水思源,知恩图报是我人生准则,我不会忘记那些给予我帮助的人。再次真诚感谢大家的到来,举起我们手中的香槟为炎州市的美丽明天干杯!”
众人热情高涨,宴会的气氛推到极致。然而物极必反这自然规律到哪都适应。
一位不知来自哪路的女子不怕死地高声质问路远:“路董,您的演讲很振奋人心。刚才您说道知恩图报是您毕生追求。那为何8年前您会眼睁睁地看着您二叔也就是铭士电子的董事长路天铭跳楼自杀,而不伸援手挽救他的公司?据了解,您二叔对您可谓是伯乐及事业的引路人。”
路远过度兴奋激动的笑容顿时僵住,整个人显得扭曲异常。市场部立刻反应过来已招来保安准备带人出去。
路远却出手制止了他们,说:“你是哪个报社或者电视媒体的?发问前自报家门是基本礼仪。”
该女子毫无畏惧,目光大胆地迎向他,从容地回答:“我无业人士,只是喜欢追寻暗藏事实背后的真相。”
路远神情严肃地说:“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祸从口出,你们应该是从小学到大吧。既然你问了,我也借此机会多说几句。我二叔当年是投资失败愧对公司,心理负担太重而患抑郁,最终选择这样惨烈的方式终结自己。我当年也是深受打击,全是仰仗在座各位的鼎力相助和扶持,我才会走出困境。而且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喜事,我要任命我的堂弟路亦也就是我二叔的儿子为我们路氏集团策划部的策划总监,他是我们这次林枫别院二期楼盘销售的大功臣。”
聚光灯瞬间聚集到站在宴会厅角落的路亦身上。路亦姿态优雅缓缓走向台前,人流自觉地分成两股。
路远向路亦伸手,要他上台。路亦走上舞台中央,一手握住话筒,嗓音清冽低沉:“家父确是患有严重抑郁,死亡或许对他来说是种解脱。”刚才热情洋溢的宴会氛围此刻显得沉闷压抑。人们似乎为路亦的父亲感到惋惜悲痛。路远看着底下众人的表情,心里冷笑着:一群见风使舵的势利小人。
“谢谢堂哥的栽培提携,我定当竭尽全力为公司做出贡献。谢谢大家!”路亦不卑不吭地说完,就把舞台继续交给路远。
刚才那发问的女子已经趁着路亦上台说话时开溜了,因为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回去领赏。
方万军笑容满面地挂了电话,看向台上握手的堂兄弟,兄友弟恭,看似一片和谐。
宴会继续,似乎刚才的一幕没发生过似的。路远带着路亦去跟那些重要来宾招呼认识。
来到炎州银行行长钱来面前,路远向路亦介绍道:“小亦,这位是我们路氏最重要的合作伙伴,钱行长。”
路亦微微弯腰敬他一杯,“钱行长,以后多多关照!”
钱来拍拍路亦的肩膀,眼神有点飘,说:“真是后生可畏啊!”转向路远,“路董,我们去那边坐坐?”
俩人肩并肩往前走去。路亦刚才恭敬的姿态已然被冷漠嗜血的状态取代,心里暗暗发誓:“钱来,尽情享受你的最后时光吧!”
8年前,钱来还不是炎州银行行长,只是投资部部长。路天铭当年很信任他和路远,听其建议,压上几乎全部家当购买当时一家新兴地产上市企业的高价股票,可那家企业不知为何一夜倒闭。可想而知,路天铭几乎也是一夜破产。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路远和钱来的阴谋,他们里应外合,搞垮了铭士电子,钱又进了他们的口袋。一石二鸟!
邱敏之今天作为祁东的女伴出席宴会。当她听到路远竟是路亦的堂哥时,惊得直跳脚,迫不及待想要打电话给莫非压压惊。没想到路亦竟是个豪门贵子。可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莫非都没接。邱敏之还是不死心继续按号码。
身旁的祁东看不下去了,调侃他:“你看到你的苹果屏幕跟真苹果一样有个凹槽了没?”
邱敏之一脸懵,问:“啥?凹啦?”
祁东面不改色:“嗯,你戳的!”
邱敏之的反射弧终于圆回来了,怒道:“好你个齐得隆咚呛,拐着弯损我呢?!”
祁东笑倒:“你这智商真捉急,不知道怎么让你上的医学院?还有不要再叫我齐得隆咚呛,ok?”
邱敏之文绉绉回击他:“吾之才智,非汝等平凡之辈所能企及!”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来斗去,好不乐乎。
露台上,路亦与方万军相视一笑。
“小路,恭喜恭喜!”
“谢谢,方董。棋子下的不错。”
“那也要棋局布得好!”没想到开局就如此顺利。
方万军走后,路亦拨了电话给祁东,约他晚宴过后去“纯色”相谈。
“妈的,跟这些拿腔拿调的周旋一晚上,比我打场网球还累。”祁东两手一摊双腿一蹬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
路亦摇着酒杯里的威士忌,仰头一口灌下,说:“今天我看见钱来了。想起我爸爸当年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他给公司拨贷款,可他勾结路远把我爸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给折断了。”
“人渣!”祁东比路亦还愤愤不平。
“东子,新市府边的福元村的承建规划批文若下了,请立马通知我!”
“嗯,就这两天的事。”
“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
路亦买了单,打算回家。前方吧台上的熟悉身影让他停了脚步。
莫非趴在吧台上,喝着浓烈的金酒。脸色绯红,发丝有些凌乱。
路亦跟祁东说了一句让他先回,然后慢慢地走到莫非身旁。她面前已是一排的空杯,呼出的气都带有浓郁的酒味。看来已经喝了很多了。
路亦轻轻拉起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低声问:“莫非,我们回去吧?”
莫非感觉到一双有力色手抱着自己,熟悉的男人气息,可她脑子已经醉得混沌不堪了,推着那双手:“别碰我,走开!”
莫非的意识始终模模糊糊。隐约间,感到有人抱起她放在软软的垫子上,双手也被对方紧紧抓着,似乎放开了她会立刻消失一样。
买醉的结果是想吐却吐不出来,想睡觉脑子却是乱哄哄地睡不着,“妈妈,我好难受!”莫非轻声呢喃。
恍惚间,被人放在平坦的地方,软软温热的东西贴着她的脸来回擦着,莫非觉得舒服极了。手再次被握住,她觉得有人在凝视自己。
喉咙好干,干得有些冒火。这时,温热的水慢慢滑入嘴里,干涸的嘴里瞬间湿润了。莫非意识模糊地啜泣道:“妈妈……我好想你!我那么爱您……为什么要丢下我?”
感觉自己的双手似要被人折断了般的痛,那人抓得太紧太紧了。
“妈妈……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人……可他却已经有女朋友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不想喜欢他了……不喜欢他了……呜呜…不再喜欢他了……”
“不喜欢我?莫非,我没有女朋友,从来就没有。”低沉暗哑的男人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眷恋和温柔。
“骗人……你骗人……他那天当着我的面……亲口说的……嗝……放开我的手……”
半晌,手上的痛感消失了。下一秒,灼热的痛感重重地压在她嘴上,带着熟悉清冽味道,又似带着某种压抑而又孤注一掷的气息。
他吻得很急、很用力。湿热的舌头撬开她的唇,疯狂地追逐着她的舌,缠绕着,吮吸着,不留给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莫非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滑入他们交缠的嘴里,咸涩微醺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然后她就感觉到他吻得更凶,几乎含住她整个唇***得越来越深。
终于,他放开了她的唇,头埋在她颈侧,粗重的呼吸渐渐平复。莫非意识消失前听见一句话:“对不起!等我,我用我的下半辈子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