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将至,七王爷南泽在重华殿外跪了两天两夜全宫皆知,暗夜蒙雨虽都好奇但无人敢问津,着事者躲在遮雨檐下悄声而过,脚印难寻。身上落魄却不伤气度,有小宫女紧张抱着两把油伞,要冲出雨帘时却被身旁拦下。
“你疯了,勾引皇子,私相授受,哪条你受得起?”
话捡到明面上,小宫女当是一惧,却又看那男子背影萧条,不顾阻拦跑到那尊贵人的身边。
“七王爷,给您伞,雨大您莫受凉。”
月光希瑟,那男子引得全朝女子肖想的脸孔隐在湿润发后,小宫女偷瞄一眼后便不敢再看。
怀中一轻,男子如玉雕琢的手撑开油伞,南泽声色清雅,有如珠落玉盘。
“谢谢你。”
直到那人走出好远小宫女才似如梦惊醒,油伞坠地被风打的透彻,默默红了脸颊。位高不傲,为人清和,这般温文的人怎可能是两年前谋反篡逆的朝敌,宫中传闻肯定是谣言。
刚出宫门左右围来两人,一个在南泽手上置了暖炉一个为他披上裘衣。
“怡红院现在如何。”
南泽撩摆步入马车,声音微哑。
晚风依着下属来报,掂酌开口。
“陆小姐和闹事者起了争执情况不容乐观,王爷,可要暗卫出手?”
雨声滴答,幕帘下良久没有回应。
“无需。”
得到这回答晚风松口气,复才说。
“玖云已经在城南寒蝉寺寻到王小姐,据报王小姐自愿喝下长相思,只留下一卷字帕,是。。。给您的。”
晚风从袖中拿出一卷丝帕从帘缝中小心递过去。
南泽展开,丝帕上字迹娟秀,似还有那女子熟悉的胭脂香气。
前路艰难,暮染愿随王爷碧落黄泉,少时你曾答应过暮染一个愿望,暮染如今只愿若哪****能清醒,望君谨记年少誓言,相携看尽华尘浮世,帆彼岸游遍山河。
指骨绷紧,南泽呼吸有些繁重,丝帕碾在手中触感微凉。
“若此时往寒蝉寺不消一个时辰便能到了,王爷您。。。”
“你来决定就好。”
一句话平淡无波澜,晚风脑中一茫连忙跳下马车跪在泥泞路旁。
“属下越举,王爷责罚。”
南泽不予理会,泠然跃出马车顺出晚风腰间长剑斩落马匹与车之间的绳索,重重挥鞭拂袖而去。树影间闪烁几个人影紧紧跟上,唯有一个停在晚风身边,拾起被南泽扔下的长剑。
“王爷要哪一个来做王妃岂是我等能左右的事情,晚风,主子第二次丢下你了,你也不怕哪天调你去边荒守城。”
晚风起身抢回剑归入剑鞘,胆颤尤在,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流年大喊。
“你去哪?”
晚风头也不回,几个跳落隐在楼阁间,声音无不委屈。
“回府,领罚。”
流年无奈笑。“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