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大院,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周白羽看上去十分开心,虽平日不沾酒,今夜也破例敬了众位老前辈,又敬了无情、追命、石翠浓等人。
洞房内,周白羽看着上官磬雪,觉得今夜她十分美丽,胜过天下所有美人。
上官磬雪低着头不言语,扶着有点醉意的周白羽来到小桌前道:“周郎,我们喝杯酒吧!”
“磬儿,今日开心我已喝多了。”
“那你便喝了这杯”上官磬雪不禁抹了眼泪道:“算是为妻敬你的最后一杯酒吧!”
“怎么了?磬儿,平日你不是这样的”
“你不喝,我便喝了”
“等等,磬儿”两人推搡间,磬雪杯中酒撒了一地。
“你有心事便说出来。昨夜三更,我还见你出去…”
“那你都见到了?”
“我不敢往前,只远远看着,像是个公子身形。”
“周郎,我们都是夫妻了,不说这些,喝个交杯吧!”磬雪又重新给自己满上。
“好吧,我不问了,我信你!这里烛光暗了些,你且把窗台前那对喜烛拿来,我好仔细看看你。”
牡丹堂上。
送走宾客后,周氏夫妇坐在榻上聊着闲话。
不久却见到上官磬雪衣冠霞帔,端着一个酒盘,径直走了进来。
“怎么你们还未睡下?”周氏夫妇惊讶道。
“哦,周郎喝多已经睡下。磬儿心里有些话,想对二老说说。磬儿自小便失去父母,不到三岁便被夫人接到府中抚养,二老便如同我的再生父母,今日是我出嫁之日,我要敬二位父母,算感谢二位养育之情。”
“磬儿,何必客气,我们早已经是一家人了”
“不,今日之后,我便是您的媳妇了,磬儿不可像以前那般淘气任性了。”
“好了,月容,我们喝了吧,难得磬儿一片孝心!”
二人欣然一饮而尽。
“还有,磬儿心中一事不明,想问二老当年我爹爹是怎么死的?”
“哐当”一声,周夫人酒杯落地。
“磬儿,为何突然问这事,难道你不知道你父亲是暴病早逝?”
“呵呵呵,周夫人你莫要花言巧语,你看,这便是我娘留给我的遗书!!”
“嗐,孩子,当年之事一言难尽,其中诸多误会…”
“磬儿,你既然已是我周家媳妇,我便告诉你真相。”曲月容娓娓道来:
十几年前,周日靖与上官剑雄两位异性兄弟,是武林中公认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也是武林霸主的最有力竞争者。二人本就意气相投,再加上又都受武林盟主上官闳亲自指点,便常常来往,切磋剑法。
那年冬天,异常寒冷。上官剑雄携着新婚不久的妻子缃夫人来访,我便和缃夫人在牡丹亭中温着青酒,上官剑雄和日靖谈笑喝酒,上官剑雄见我和缃夫人都怀着身孕,便提议日后若我和缃夫人诞下一男一女便让他们结为夫妻,若为同性,便结义金兰兄弟。日靖和我欣然应允。
酒过三巡,他二人兴致勃勃便要比剑。虽说点到为止,但我担心刀剑无眼误伤对方,而我和楚楚又都身怀六甲,甚是不妥。我想起剑雄曾送一对木剑给我夫妇,便让丫鬟小坠去书房取来,让他们比试,如此这般,既不扫了他们兴致,又不至于伤了对方。飞雪飘飘中,二人身影如风,往来百招后,日靖一式“虎啸荒野”划破剑雄衣裳,刺中其胸口险胜,但二人大笑并不在意。
不想过后不久,便传来消息说剑雄自那日比试后,回家便卧床不起。我们连忙赶去探望,却不想来迟了,只见上官家布置起了灵堂,而我因舟车劳顿,动了胎气,便在上官家休息两日,不想第二夜便要早产,缃夫人趁我生产时要出手伤我,口中嚷道是我和剑雄下的毒手,因为剑雄中毒之处便是在那胸口。我极力呼喊,不想腹部还是中了一掌,这便是羽儿之后落下病的来由。最后还是上官老爷子打了缃夫人一巴掌,说她思念过度疯了,让人把她关起来,好生看管。
后来,我和日靖回到家中,思来想去,觉得蹊跷,便找来小坠盘问,不想她发下毒誓,说自己一无所知,更不想她竟趁我俩不备,自杀证明其清白。后来又找人验剑,可剑上并无毒。
“哦,这么说,你们都不是害我爹爹之人?”
“磬儿,此事我们心中一直有愧,所以你母亲过世后,便把你接来…”
“即便如此,可我爹爹的确死于剑毒,今日我便要为我爹娘报仇!”
“磬儿…”
“你们现在便是俎上鱼肉,刚才你们喝的酒中放了十筋软骨散,十二个时辰内是再也无法一点内力!”
周氏夫妇二人一试,果然如石沉大海,半点内力用不上。
“磬儿,你若要报仇,便朝我来,此事毕竟因我而起,与他父子毫无干系!”曲月容叹道。
“好,我先杀了你!”
曲月容闭上眼,只见上官磬雪迅雷一击,“噗嗤”一声,匕首刺中一人肩膀,竟是飞身前来的周白羽!
“羽儿!”
“磬儿,谢谢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