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阳把每一缕阳光无私的洒向了大地。镶嵌在天边的连绵起伏的山峦,在朝阳的照耀下反射出闪闪的金光,显得分外壮丽,好像一幅美丽的图画。
远处,一支送葬的队伍正缓缓的向着一条通往大山的道路上行去。
盘旋而上的土路上,一匹似乘风般急速而来的高头大马把一阵阵响彻山谷的蹄声远远传来。此时正在这条路上缓慢行进的送葬队听到了这毫无忌讳的狂奔而来的马蹄声后,便深知能把马起到这种程度的也只有军队的人,便令车夫立即将载有两副棺椁的大车向山背紧紧得靠去。然而即便是那马车已经靠到了山根,可由于是装载两副棺椁的车板比较的大,所以空刚出来的路依然是不太富裕。众人面面相视心弦微微收紧,默求苍天指望那驰马之人不要发难便好。可是现实却永远都是那么的残酷。
一阵疾风刮过,在一阵尘雾中,随着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前蹄高高抬起后又重重的一落后,一声怒喝也随之而来“找死!”
送葬队里一名老者迎着那随之落下的尘土急忙颤抖着来到马前恭敬地弯着腰颤声说道“军爷莫要动怒,尔等惊了军爷的马儿阻了爷的路是我们的不是。您稍等,我们马上就挪开,让军爷……!”
看向山路另一侧的深谷,那端坐马上邪肆的、狂妄的男人衔着嘴角的一丝邪笑,冷冷的看着那已经被吓得浑身不住颤抖的老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高高举起了右手将马鞭用力的卷向了那装有两副棺椁的马车。同时还全然不顾他的话会给他人带来怎样的惊憾,仿佛他只说了一句类似‘天气很好’般的话语一样平静的说到“死都死了还不安生,本军觉得这里风水不错,就这里吧!”
‘吱……噶……咔咔……嘶……昂……’一声声因着马车被强力横向拉扯摩擦地面而发出的刺耳声和马儿的悲鸣声,遍布了山路的同时也将四周所有的人只吓得目瞪口呆。
天呐,这到底是多大的力气呀?!几十人,呆若木鸡的看着那即将要被拉下深谷的马车,面对这样的悲哀他们没有人阻拦,而是同时在强者和实力面前选择了懦弱。人们沉默的低下了他们自认为低贱的头。
“住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亦如空谷黄莺般的声音骤然响起。
或许是因为没想到会有人敢这样大胆的出声阻止,又或是从来就没有被人忤逆过,所以在那声音响起的霎那,那军爷手上的都动作竟也真的停下了。
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个瘦弱的、娇小的身影穿过人群来到了他的面前。白色的丧衣,憔悴的面容,无不显示着这个女人的身份。将视线由那女子面前的几缕碎发中穿过,男子看到了一张可谓是阳光一般充满温暖的脸、弯而细密的眉、略微水肿却依旧慑人的星眸、高挺的琼鼻、不涂自润的樱唇。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呢?为何她的美会带给人温暖?男人并不是青涩少年,所以对于形形色色的美女他见过的、拥有的并不少。但是像面前这位可以美得毫无痕迹,可以美得让人温暖的却真的是绝无仅有。
感受到女人双目射来的怒意,男人玩味的指着悬在崖边的棺椁说道:“你们什么关系?”
微微的呆愣后,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道:“他们是我的公公和丈夫。”
听到了女人的回答后,男人的眼中明显的闪过了一丝惋惜,但那却也仅仅只是一闪而逝。恢复了脸上的邪魅后,男人再度开口道:“一日丧两亲?”女人微微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再答话。那原本早已退到远处的老人此时急忙上前弯身恭敬地说道:“军爷这孩子命苦的很,嫁了个短命的丈夫,又填了个因丧子而悲愤过度而去的公公,军爷,就请您开开恩,放过这可怜的孩子吧!”
男没有对老人的话做任何的回答而是复又盯着女子说道:“如果我非要这么做呢?”
反复的深吸了几口气,女子目光坚韧的走到棺椁跟前弯身抬腿竟然踏上了那大车的车辕,一手扶着身边的棺椁,一手向着人群中招了招手说道:“豆豆,过来!”人群中一个三岁大的男孩在女人的召唤下迈着小短腿跑到了女子的跟前在女人的帮助下爬上了马车依偎到了女人的怀里。
望着怀里的小人。女人露出难得的温柔轻声的说道:“孩子你拍吗?”
男孩勇敢地摇着头说道:“妈妈豆豆不拍,豆豆要跟妈妈一起保护爷爷和爸爸。”女子骄傲的扶着男孩头说道:“妈妈的好孩子,你真勇敢。”收敛脸上的温柔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对面那不可一世的男人,缓慢而坚定的说道:“男人是家的天,现在我徐家已经没有了天,所以如果您非要这样做的话我无可厚非,也只有带着孩子追随而去。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听了女人的话男人的心不知所以的突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短暂的呆愣过后男子双目紧紧盯着女子道:“你想随他而去?”许久女人都没有答话只是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男人见状便是一阵仰天长笑。双臂猛的拉紧缰绳,随着一声马儿的嘶吼,那军爷身下的黑鬃烈马应声而起,竟原地跃起几米高,跳过那大大的马车向着前方疾驰而去。除却那被扬起的尘土,空气中仅留下了那男人最后的话语:“七日后,我要你!”一时间众人无不惊呆于场,双目圆睁。山谷中不断地回荡着那句“我要你——我要你——要你……”
许久之后,一位老妇人突然惊呼道:“他是军煞,他一定是军煞司徒雄,菁儿,你快逃吧!“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呀就算是军人就算是军官,但是也没有人敢这样嚣张的吧,虽然军人的权威是很大,但是他们也是有着铁一样的纪律的,除了他,那个唯一的掌管着所有人生死的男人还有谁可以把霸道,狂妄展现的这样明目张胆!
那年长的老者看着垂泪的女子喃喃的自语着:“何以逃得,如何逃得!”-------------------------------------------------------------------------------------------------------------
遥远的东方,在那层层云雾与山峦的包裹中,有着一座与世隔绝并与世无争、孤世而独立城市——樊城。樊城的山,四面环绕、高耸入;樊城的天四季分明。
由于地域的特殊性,樊城不归属于任何国家。因为在地图上的这里只是一条国与国的分界线。是的它就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分界线。然而谁又会想到在这山峦重叠的缝隙中还有着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世界。
樊城里没有政府、没有警察、更没有所谓的公务员,它只有军队,一支永远都只能效忠于一个名为军统家族的军队。因为据说这个城市之所以存在,也正是因为n多年前的这个军统家族的族长——当时的大将军,为了拯救自己这支在皇权争夺中即将被当作炮灰牺牲的十万大军,不惜冒着被诛杀九族的危险,经历了重重艰险后在无意中才寻得的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后来这支被当年传的神乎其神的一夜之间仿若被上天召回般突然消失的军队,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生活在了这里。
十数年后,在老将军合众军人的努力下,大多数的军人家属被悄无声息的陆续接到了这里,同时亦有无数的学子及一些各方各面的人才以各种身份重新送回到了那喧嚣却也随时吃人不吐骨世界。
就这样————历经数百年后,将军的后人继承了那个唯一的位置。这个原本只有陋屋草履的简陋世界也逐渐发展成了现在这个并不亚于当今世界强国的现代化城市。可虽先进如此,但那里的习俗却依然如百年前般封建、****。
在经历了数百年的新老交替后,这座城市现在的主人正是军统第n代家族族长——人称‘军煞’的司徒雄。据说此人身材高大、长相俊朗、性格暴戾、残忍好杀……二十几岁的年纪却行事老练狠辣、心思深沉——-------------------------------------------
2012年4月11日05:11分这个晴空万里的阳春三月,一声响彻入云的悲彻至极的哭声瞬间打破了这个原本宁静的清晨。“孩儿,你如此撒手西去可让我这把老的动不了的骨头与你那孤儿寡妇如何活呀!!!!老天你怎可如此不公呀!!!!啊啊啊”。
郊区——一栋别墅的一楼大堂里,一位白发老人在一阵悲痛过后,倒在了众人的眼前,怀里抱着儿子的那张黑白遗照,大大张开的嘴里毫无留恋的吐出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口浊气,他——双眼圆睁、他死不瞑目,为他那命薄的儿子,也为那善良贤惠的儿媳!
一日逝二亲,这种遭遇这种痛直能让人痛彻心扉,痛不欲生、更能让人手忙脚乱。短暂的混乱后一道清脆而温婉的声音骤然响起,她的音量不大却又使得房内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大家都先不要慌”声音的主人环视了一周后看着一个年轻人继续说道:“徐东,你去城东的张记找张老板把事情给他说一下,拜托他在一日内把你叔公的棺材打制出来,要最好的木,后日出殡明日送到。”青年擦干了眼泪向着声音的源头重重的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目光再度停留在一众人的身上,那女人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各位叔伯、兄弟,还请大家帮把手再搭灵台,为公公供灵!”众人听后便一改方才的慌乱开始助工有序的忙碌了起来。只片刻后,那原本孤单的灵台上位便又多出了一个新的供奉着那刚刚离去的老人的庞大灵牌‘许氏茂公之灵位’,香烛供奉一应俱全。
看着那大大的灵台,女人双眼落泪泣不成声。透过那朦胧的泪花,视线直直望向另一块灵牌。灵牌上的字犹如利剑般一下下直刺心间‘亡夫许世明之灵位’旁另筑一排小字:享年三十一寿……
两日后,初升的太阳把每一缕阳光无私的洒向了大地。远处,一支送葬的队伍正缓缓的向着一条通往大山的道路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