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是开学的日子,靳一的学校在我学校旁边,坐17路公交车途经七站,历时约二十分钟。后来这趟公交的每一站我都烂熟于心,每次爬上公交的兴奋心情直到现在都可以触摸。
我身处一个周围都是同性的环境,属于路上看到一个男的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尖叫搭讪扑倒的团体,这所师范学校夸张的男女比例把我们这群欲望正强烈的姑娘逼得只能幻想。靳一的学校称做是我们的后花园,偶尔去转转也能平衡下身体激素,所谓阴阳调和才能好好生活。
我抱着这样无私奉献的高尚情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拖家带口地把靳一约在北门门口。
真是太黑了太黑了,刚刚开学的校园里一盏路灯都没开,就看到黑黢黢的人影和细碎的说话声在风里穿梭。
远远走过来一个人,想来我已经许多年不见他,自从高一便不再见他,数数也有三年了。
黑暗里的人渐渐看清楚了,我轻声叫了一声。
“靳一。”
“纪嘉音。”
自此,不论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是相伴入睡的伴侣,是擦肩而过的路人抑或是永不愿相见的仇人,他也只叫我纪嘉音,连名带姓,从未变过。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听到别人喊我的大名的时候,我的心都会微微颤一下。
那一个晚上,言笑晏晏,谈笑风生,少年翩翩,少女盛颜,晚风习习,连呼吸都欢喜。之后回想起那个晚上,都只叹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舍友乔妹和我说,靳一真好,我问哪里好,她说让人舒服。
废话,半个月都没和同龄男子说话了,当然见谁都说好。
我携着乔妹回去的时候,皓月当空,心情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