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娄珺波派人来给我传信遥北王已经退兵,他因为通风报信有功,被恢复了城首之职,因为要赶回去处理复职的事务所以暂时不能回来了。
遥北那边有了消息,遥南那边的吴来却迟迟没有消息,这让我忧心,不知道吴来能不能按照我的计划回来。
深夜,外面下着沥沥小雨,迟迟睡不着的我,忍不住起身,开着窗户看着雨,吴来并不是善类,他会不会出卖我了,现在遥北撤兵,塔寨又是争议之地,若是遥南王进犯,那遥北王肯定要与遥南王兵刃相见,遥南王顾忌到这一点应该也会选择撤兵,只要我与玄林堂不出遥北双王都奈何不得我。现在我的赌注就在吴来的决定了。
我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子大师要选择塔寨之沿了,塔寨之人虽然是表面不偏顺,私下是听从遥南王的,塔寨虽然地属塔寨,但在边沿之地塔寨寨主也是难控,地属塔寨又牵制着双王的攻击,这个地方真是绝佳之处。
呆立许久,晨时困意加重却不是睡眠的时机了。我跑到厨房烧水,沏了红茶提神。
雨停歇,昨天有点凉意,却突然暖意围绕。我拎着我的茶壶在亭中喝着茶,有人来喊我吃饭,我没有去,我现在没有心思吃饭。
我喝着茶,抬头看到理站在不远处望着我,刚要让他过来,理却转身走了。我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想。
“你今次选择不相信任何人,是对的”
我看过去是江羚,江羚坐了下来,说道:“昨日遥北退兵今晨遥北也退兵了,我知道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遥南遥北的联盟突然解散,我突然留意到玄林堂曾分别为遥南遥北官职的吴来娄珺波不见了,想来现在能差遣他们的只有你这个承主了。怪不得这几日虽然你表面有些许担忧却没有任何动作”
我将茶杯放下说道:“我若不靠自己难道要听从你们的归顺遥北王或遥南王?他们今日如此忌惮于我,就算我归顺任何一方,假以时日,玄林堂连同我都要被灭之”
江羚说:“遥南王答应只要你带玄林堂归顺他,他不会为难你们的”
我说道:“遥北王同样让理给我带来同样的话,他们并不是凡人,他们是王,一旦震慑到他们的王位,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而且…我不愿意拿我的命与玄林堂所有人的命做这个赌注,我不相信遥北王我也不相信遥南王,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任何人…”
江羚:“我知道的事情关堂理都知道了,他不似我明白在你心中我根本没什么地位,你最终没有选择相信他,他肯定很失望”
我想起理刚才看我的眼神,是失望的眼神,关系我与玄林堂的生死,我并不后悔没有选择相信他将我的计划告诉他,理也该明白今日我不相信他是他自己造成的。
我倒了杯茶给江羚,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就不由江大侠操心了,你就想着回到遥南怎么跟遥南王交代吧”
江羚手紧握着茶杯,问道:“你知道我此次来是遥南王指派”
我伤感的说道:“我何尝不知理来塔寨之沿,是受遥北王指派。但这并不影响我与理成亲,就像遥北遥南虽然不睦,却能合作对付玄林堂一样”
江羚问道:“你不相信关堂理还要与他成亲?”
我对江羚说道:“是的,我虽然不相信他,但我爱慕他,而且…我们还有念儿…念儿是我与他的孩子。”
江羚沉默着,他想想也能根据念儿的年龄算出来,我生下念儿的时间正是他亲手将我交给关堂理的两年之间,如果他当时不曾将我推送给他人,今日我已经是他江羚的妻子。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江羚起身离开,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他说:“既然遥南遥北王都放弃了对付我们玄林堂,你可以带着你的人其盐的人离开了,我不敢保证我心思一变,不找其盐算账。”
江羚拳头一紧,离开了。
下午,江羚、香依、其盐带着他们的人离开了,我并没有去找其飞话别,其飞走之前也没有来找我。罗雪也没有见其路最后一面。
玄林堂的宅子,如今就剩下玄林堂与关堂理、念儿还有其门子归。
母亲被关堂理带进来的时候,罗雪冲过去抱住了母亲,哭了起来。理走到我身边说:“是神剑山庄的人将伯母松了回来。”
我应了一声,走过去对母亲说:“母亲没事就好”
母亲对我说:“此次全靠江羚江大侠的解救,我怎么这身装扮”
罗雪看了一眼见无玄林堂的人对母亲说:“霜儿为了救母亲,答应玄林堂…就是林子大师的徒弟接任玄林堂的承主”
母亲惊异说道:“这次并不是玄林堂的人将我抓走的。”
我惊讶:“什么?怎么会…我在庙宇看到的明明是…”
母亲说:“虽然我至今知晓抓我走的是何人,但我也偶尔听到他们之间的言语,他们不是玄林堂的人”
我生气的走出去,看到正进来的左闵:“左闵…你为何要骗我?”
左闵看到在堂中的母亲,心里明白他们的谎言已经被我识破了,对我说:“当时我们正打算去找承主提议接任的事情,一直没有时机,当时承主母亲被别人抓走,我们却没能及时解救,为了能让承主接任所以就借此事做了文章,我们暗地也在想办法寻找承主的母亲,却一直未果”
怪不得他们对我相见母亲的请求一拖再拖,原来是人压根就不在他们这里,感觉自己被骗,但看着手中的鹿杖,木已成舟,我也无反悔的余地。
连着几日,我都与玄林堂的人怄气,不与他们说话,我真的没想到总是自觉聪明最后才发现自己被利用了,为什么我就不能长点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