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你曾经是CCIA特别调查员,深受组织重视,现在却杀了你的上级飞鹰,你可有理由?”J问道。
“有。我以为,我杀的是Y国秘密组织的头目Damon。”孟清如实回答,没错,她原本以为杀了那个人,噩梦就会结束,然而,没有。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你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你是疯了吗!”Q问道。
孟清看着这个Q,金发红唇的性感女人,其实在孟清收押的时间里,Q曾去看过她,说只要以后孟清替她做事,她便想办法帮孟清,现在看来,她似乎是在给孟清找台阶。
孟清现在却谁也信不过,全都是假的,但是她得创造机会去寻找真实的入口。
“我没有疯,我怎么疯了呢?”孟清傻呵呵地笑起来。
但凡说自己没疯的人,一般都是疯了,孟清这么说,其实已经在配合Q了。
“我觉得,有必要给她做一个精神评估的报告。”Q向K说道。
“没必要,杀了飞鹰,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处死就是了。”J说道。
“你这么说太不负责任!我们是法制国家,你我身为执法者,更应该依法办事!有意识杀人和无意识杀人的罪刑是不同的……”Q据理力争。
孟清坐在被刑讯的椅子上,手脚都被锁住了,就连想拉拉衣服装疯卖傻都做不到,不过,就算不锁,这些小动作她也做不了,那只血管爆裂的手,已经废了。
“那就给她找一个心理医生,做一份精神状态评估报告。报告出来再审。”K说完转身便走,J和Q也跟在K身后走了。
孟清也看出来了,飞鹰死后,CCIA就由K掌管,而K之前的位置,便在J和Q之间选,所以那两人便在明争暗斗。
孟清又被压回了监狱,这监狱比起当年Damon的地下密室,倒是少了许多创意,不过就是“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而已,草席一张,没有危险,就怕虱子,她手也废了,事也做不了,狱卒也不带她去劳动。不过孟清日子却过得艰难,白天,她活在Damon的噩梦里,天天看着那连绵不绝的游行队伍在监狱中穿梭……晚上,她又活在自己的噩梦里,那些飞鹰总是来找她,没有半点温馨,而是骂她亲手弑父,天理不容的。孟清受不了自己的梦,想逃,却逃不出来,她的镜子丢了,竟然再也找不到了,不过,最近倒是有了从梦里摆脱的好办法,她似乎病了,总是恶心。
有几次,她在梦里见到了Damon,也平静了许多,不是不恨,而是,太累了。她问Damon,那个盛装的游行队伍是要去向何方,Damon笑着回答她两个字:“极乐。”
孟清撇撇嘴,然后醒来又是一阵干呕,监狱里没什么吃的,她开始想喝鸡汤吃猪蹄,还想喝啤酒,唉,自从被剃头之后,她便被勒令不准喝酒了,到现在这么多年,滴酒未沾。
现在Q总算把精神科医生给孟清找来了,孟清倒也不怪Q,毕竟要争地位,忙的事情比较多,忽略了她这个可有可无的喽罗,情有可原。
精神科医生的治疗很简单,便是要孟清回忆,讲自己所有的故事,然而孟清故事太多,一次两次说不完,有的时候,孟清会断片,比如爸爸是怎么走的,比如她跟白陆轩的初识到底是哪一次,再比如那个一直默默帮助她的黑衣人是谁,孟清竟然开始疑惑了。
脑子不好使,孟清把一切都归罪于监狱的伙食,吃得不好,营养跟不上,大脑都退化了。
好几次,孟清想不起来,便要拉着医生跟自己聊天,因为她实在是太孤独了,然而那医生却每天五点准时下班,每次走都会告诉孟清:“我老婆孩子等我回家吃饭呢!”
孟清想着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画面,暖黄的灯光,喷香的饭菜,大仙用手去抓牛排,被殷筱把手给抽红了,一桌子的人走在笑……她便挥挥手,叫医生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那样美好的日子,孟清也许再也体会不到了。
也许是想着家中的饭菜,孟清越发的吃不下了,整日就干呕,忽然有一天,她拿筷子戳破了自己牢房里一坨白白的蜘蛛网,忽然下了她一跳,蜘蛛卵,好多蜘蛛卵!孟清最怕蜘蛛,以后这些卵要是孵出来,她不得变成蜘蛛侠啊!
她正毫不留情将蜘蛛卵踩得碎成渣渣,这画面被精神医生看到了,说她踩蜘蛛卵的样子过于残暴,非要她去回忆自己是不是被蜘蛛咬过。孟清却觉得,怕蜘蛛还需要理由吗?人怕死需要理由吗?孟清便敷衍医生说自己动物世界看多了。
医生叹口气说道:“孟清,我已经连续来看了你两个月,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虽然你言语中有许多不合常理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你整个人还是非常理智的,所以评估报告我应该这一周就会上交。”
孟清这才瞪着她那早就没有光彩的眼睛看着那医生,惊异不是医生说她精神没有问题,而是,原来她已经在这监狱中过了两个月了!她这才伸出手,扯着医生的衣袖问道:“能不能再给我找一个医生?”
“你觉得我不够权威?”那医生反问她。
“不是精神科……我想找妇产科……”
孟清在监狱中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竟然没有察觉到已经两个月过去了!虽说她是觉得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但她还是安慰自己说痛苦的日子总是过的很慢!但是两个月!两个月过去了,她大姨妈两个月没有来看她了!再想到自己最近总是呕吐,孟清有种不好的预感。
孟清这才开始算日子,拿墙上剥落的石灰块在地上画一竖,便是一天,也许是申请带孟清去看妇产科医生用了些时间,一周后Q竟然亲自来接孟清了。
孟清被锁上手铐脚铐,又被蒙住了眼睛,关进车里,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她又被人拉下车来,扶着走了一段路,坐了一段电梯,进到一件屋子里坐下。
“孟清,我是妇产科医生,跟我说说你的症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