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非如大梦初醒一样,忽然再次一把拥抱住迟等等,一边用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一边喃喃自语,“哥哥没事,哥哥没事。”
张昊运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三足金乌,不过不巧的是三足金乌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一刹那他只觉得自己心跳都漏了半拍,这种感觉无法形容。
“师父,如果没有事情了的话弟子就先出去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李格非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张昊运如获大赦,连忙转身就走。
“等等——”
“师父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明天午时你来这里,我指点你一二,也算是对你的一份感谢。”李格非不紧不慢的道。
“是!”不过才刚迈出两步,他就又停下了脚步,离开?我是不是听错了??
“师父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您才刚住在这里没几天就要离开?”
“你觉得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李格非正了正脸色,青春帅气的脸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神色。
“可是您……”
李格非拉着迟等等的小手向三足金乌走去,只给张昊运留下了一个背影,“没什么好可是的,我来到这里本就只是路过,如果不是感受到你难能可贵的那份对于琰灵师修炼上的执着,哪怕你有再高的天赋我都必然不会在这里久留。好好努力,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和我一样、甚至超越我的琰灵师,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李格非的一席话就像催泪剂一样一下子就把张昊运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水,这是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肯定自己。他从小就没有母亲,唯一的亲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父亲却偏偏是这安西城的城主,每天公务在身,自己一年里见到他的次数甚至还不到一手之数。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他还能养成这样一种并不极端的性格和思想,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从小他就发誓一定要成为一名实力超群的琰灵师,他觉得只有拥有了强大的力量身边的人才不会瞧不起他,他才有资格要求父亲多陪陪自己,也能办父亲排忧解惑。
“嗯!”张昊运狠狠地点头,千言万语都变做了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嗯”字,这是他唯一还能发出的声音。
三足金乌盯着李格非,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充满了得意的之色,似乎是在对他说:“看看,看看,都亏了老娘,还不赶紧好好感谢感谢老娘。”
李格非一本正经的从她身旁走过,就好像没看到一样,不过眼睛里的浓浓笑意却是难以掩饰的。
“哼!”三足金乌轻哼一声,转身跟着他一起走上楼去。
湖边,张昊运望着翠绿的湖面,湖水波光荡漾,泛起阵阵涟漪,他的心也跟着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刚才三足金乌传进他耳朵里的话着实吓到了他,“如果你不想惹他生气的话这个问题到此终止,等等自幼不幸得了怪病,不仅智商永远停留在了六七岁的时候,而且……总之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否则他一旦发起火来连我都拦不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个疑问竟然会惹出这么严重的后果,甚至他已经从心底里认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师父才要离开。
虽然从李格非的相貌来看他一点都不像一个饱经沧桑、年事已高的百岁老人,甚至更像是一位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但他能感受到自己这位师父强大的实力和神秘的背景,那是令自己望尘莫及的地步。更为重要的是李格非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从没有命令自己去做什么,其实从心底里他更觉得自己这位师父更像是自己的一位兄长。
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九阶强者呢?实力强大的琰灵师不仅寿命会得到极大程度的提高,还可以轻而易举的改变自己的容貌。所以他虽然很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这位师父要这么做,去改变自己的容貌,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过问这些。
这几天的相处中自己的这位师父给自己的感觉很亲切,他觉得甚至可以用亦师亦友来形容,虽然说他们之间才仅仅认识了这么几天而已。可是现在师父突然说要走,这是他心里怎么也无法接受的。
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师父究竟为什么要走?他一遍遍的在心里问自己。
“少爷,您怎么在这里,您可真是让老奴一番好找啊!”一个穿戴这张家特有服饰的人沿着湖边的长廊小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喊道。
张昊运回过头去,脸上的表情有些略微的生硬,“怎么了管叔?有什么事吗?”
这是张家的管家——张管。年过半百,比张清左还大了两岁,是张清左儿时的玩伴,从张昊运记事起就一直担任着张家管家的职位。因为张清左几乎是不怎么回来,所以这张家的很多事情也都是由张管一手打理,好的是他的确把张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李管咽了口唾沫,脸上难掩兴奋的神色,“城主回来了,就在大厅里正在用午膳呢!您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城主了,城主好不容易回来一回,您快去看看吧!”
张昊运的表情有些惊愕,今天这是怎么了?他竟然会回来?
“他回来干什么?他不是公务繁忙吗?怎么还有空回来?”
“这老奴也不知道,不过城主好不容易回来一回,这次您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一定要好好的和城主吃个午饭。”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去了,管叔您慢点走。”张昊运一边叮咛,一边运转起全身的灵力,整个人很快就消失在湖边。
一进门,他就看到自己的父亲笔直的坐在凳子上,桌子上的饭菜极为丰盛,不过还没有动筷,显然是在等他。
“您怎么回来了?”
张清左和张昊运这父子俩简直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同样的星宇剑眉,嘴唇厚薄适中,一身深蓝色的华服袖口微微折起,衣领处也连折了两下,上面绣着复杂的云纹,单是这件衣服就能显现出他不寻常的身份。
“怎么?不欢迎你爹?”张清左的声音爽朗清澈,就像山间流动的清泉发出的水流声。
“没有。”张昊运正对着张清左在他的正对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