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夏虫语冰(三)
忽而,一阵紫光闪过,眼前便是一片模糊。随即,感觉整个身子都被进了吸进光团中。
脑袋一阵昏沉,缓冲了好久。
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芙蕖花。抬起脚步,绕过芙蕖花,来到一片莲塘,踏入莲塘上的水阁,可以看着出水芙蓉亭亭屹立。
忽然看见一女子正在莲塘边悠然地游荡,忽而,一个慵懒而带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响起:“小云朵~”
女子显然有些一惊,四下无人,女子望向莲塘:“有事儿?”
只见眼前的莲花上出现一阵红光,惊起颗颗水滴。然后那阵红光在须臾间幻化成一个俊美的男子。
“我同你商量个事儿呗!叫你们的那些云彩姐妹们少来瑶池了呗~你们一来就把我给遮掩完了。别人都看不清我了,我还要用它吸引仙女们来呢~”声音中带着几分魅惑。
织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想吸引什么仙女?不知这小花仙又想做些什么呢!
“好啊!我多去喊几个姐妹来~”织云摆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说道,于是故意化作几抹云彩绕着他,将他遮完。
念华“哼”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织云和念华同是在瑶池修炼,想来也是多年好友了,织云知晓他是不会真的生气的。真有仙女来,织云也会怯怯地离开。
果然,织云见瑶池来了一群仙女,她便离开了。她想,这些人,她是识得的。为首的女子是天后的四女儿姚莲公主。她曾偷看过蟠桃宴这位姚莲公主的舞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名字中有一个“莲”字。
这位四公主似乎特别喜欢到瑶池来看莲花,每次她都会夸奖念华的美丽。于是,织云总能看到念华在我面前沾沾自喜的样子。这些仙女们喜欢在瑶池旁赏莲花,饮琼浆,唱词曲,舞水袖。
有词唱的的是“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词织云曾听念华说起过,来自人间的一首词。她横竖都觉得写字的这个人是近视眼,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所谓的莲的真面目。
却不想,这姚莲公主某一日的兴致突起,相中了念华的本身,对着天后说:“我来这瑶池数回,始终觉得这株花挺漂亮!母后,我可以把它移回我宫里去么?”
“可以呀,只要莲儿喜欢!”织云看见天后那遍布慈祥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织云把手中的衣角都扯了个洞出来。但织云也只能由着姚莲公主将念华带回她的宫中。
离别前,织云拖风给念华传话:“你现出真身同姚莲公主说你不要去了嘛!”
“为什么不去啊!所有人都说姚莲公主的宫殿是整个天庭最华丽的,也是最具有灵气的。我相信在那里,我很快便等能得道。”念华笑道。
“她那儿一点也不好。”织云扔下这么一句便离去。我心里明白,自己是不希望太多人喜欢
“怎么会不好呢?”念华反问,忽而,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魅惑的笑声:“哎~小云朵,你该不会……说爱上我吧?”
这话却对织云如同当头棒喝,自己说不是老脸都丢到家了,别人喜欢的是天帝最宠爱的四公主,自己在这儿瞎念叨什么!想着,吓得她拔腿就跑。
不想,几日后却传来了念华被处罚的消息。
这条,一个云彩姐妹告诉织云,念华因为谋害姚莲公主,要在南天门将他剔掉仙骨,打入凡间。怎么会这样?他不是……
织云吓得连跌了几个跟头才跑到南天门。
放眼望去,可见一座几块白石板堆砌,却显出辉煌大气的门,赫然写着威严的三个大字——南天门。门下一个白胡子手中拿着一道明黄:“罪仙念华,你区区一莲花仙,竟因一己之私,谋害我天庭四公主,该当何罪?”
“罪仙知罪!”一身白衣的念华低头敛眸,妖娆的脸上尽是漠然,没有丝丝愧疚与后悔。
“念华——”织云想要过去,却被人拉住,不得往前。
看见一身素衣,头发松散的织云,墨黑色的眼眸微微闪动。念华又看向身着华丽五采霓裳的姚莲公主。冷声道:“素闻太白上仙指法严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凡间所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天庭可否受用?”
“当然!万物众生皆平等,应当一视同仁!”
“既然如此!”念华眉头一展,冷冷道:“千年前,姚莲公主欲得胜雪之肤便找到了黎母。黎母对她说要得胜雪之肤,需采得万年之莲,取起元神内丹入药,不过此莲必将灰飞烟灭。望公主慎行。可姚莲公主不仅做了,而且做得滴水不漏,天神司法都没有察觉!”念华的言语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这样的杀生之举,天神司法怎么会没有察觉?
众仙大惊,纷纷看向姚莲公主。姚莲亦是骇然,惊恐地看向天后。
随即,嘈杂声四起,“天神司法素来滴水不漏,岂会……”
“我便是那株万年之莲的儿子!凡人都说'百善孝为先',为了我的母亲,我这样做有什么错吗?”念华抬头,清冷的眸子再无昔日妖娆,直逼姚莲:“姚莲公主难道不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那如今,姚莲公主可知罪?”
“够了!”那个庄严的女人终于露出了严厉的目光,没了慈祥的笑容,狠声道:“那又怎样?姚莲是本宫的女儿,天庭的公主。那区区一个莲花妖,其能与之相提并论!”
众仙又是一惊,虽然素来便知天后疼爱姚莲公主,可是护短也不是这样护的呀!难以平人心啊!太白望着天后,嘴巴微张,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禁捏了一把汗。
“那天后娘娘的意思是说姚莲公主的命是命,我母亲的命便不是命了吗?”墨黑的眼眸又黑了几分,语气更是冷凉。
说罢,便见姚莲缓缓倒下,脸上遍布浓浓的黑气,美丽的脸上表情开始抽搐,显然是疼痛难耐。嘴中吐出话语:“怎么可能?我明明没有喝下那杯茶?就算你在水里下了毒,也没用啊!怎么会……”
“公主是不是太天真了点?”念华冷声笑了笑“我开始复仇,是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你开始防备,确实没有喝下那杯茶才开始。算起来,是不是太迟了点儿?”
天后将姚莲抱在怀里,狠狠地看向念华:“将解药交出来!”
“我费尽心思才走到这一步,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
“你到底想怎样?”
“杀人偿命!”
“你——”天后一时气急,将姚莲放下。捻手一决,便向念华打去。
念华并没有躲,而是声声地受下了,嘴中吐出一口鲜血,却是染红了织云的眼睛。织云冲来禁锢,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
“念华~”织云扑入念华怀中,紧紧地将他抱住:“把解药给她吧!别再错下去了!”
“你……”念华望了望织云,将她一把推开:“不关你的事儿!”
“怎么可能!”织云爬起来,看着面前的男子:“那日在瑶池你问我是不是爱上你了!我现在回答'是'。千年以来,一直就是!”
念华嘴角微勾,墨色的双眸是织云看不出的感情:“即使到现在也是?”
“是!”织云点头道:“对你我一直别无所求,只求你不要再推开我!”
“可是小云朵,我今日……想必是必死无疑了!”
“生死相依!”
“既然如此!你们就一起去死吧!”摄眼的灵力从天后手中抛出,划过天际,朝将人而来,织云似是有所感一般,猛然转身,挡住念华。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织云转身,只见眼前出现一个威严的男子,头戴九龙玉珠,身穿金黄色龙纹衣袍。正在和天后相斗。
看着突变的景况,众仙俱是一愣,望着相持的两方面面相觑。
没有想到天后再次出手突袭,天后这样做也太过……
“天后!收手吧!你这样做未免也过分了些?”天帝开口道。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闭关吗?”天后收手,讪讪地看向天帝。
“我不来。莫不是等着你把天庭都给我掀个底朝天?”天帝话语中带着丝丝愤怒,又看向念华道:“两位得罪了!是朕管教不严,教出了这样的一个女儿!”
说罢,天帝咳嗽了一声,又朝着众仙,正声道:“此事不能说是一方孰对孰错,双方都有错!姚莲公主仗着公主之位,滥杀无辜,罔顾生灵。实则有罪!来人,把姚莲带到锁仙塔,千年之内不准踏出塔一步,谁也不能进去看她,否则定惩不怠。”
“天帝!”天后大惊:“莲儿现在身种剧毒,昏迷不醒。你这不是要她去死吗?”
不理会天后,继续道:“天后徇私避短,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人,带回天阙宫,面壁百年!”
众仙亦是惊愕,没想到天帝这样严明。
看着念华,缓缓道:“至于罪仙念华,以一己之私谋害公主。该当如何定罪?太白你是司法天神,你来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