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回到家中的时候,张老三正准备出去找他。
这几年张老三对张云可以说是操碎了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吴老酒和张云成了朋友,张云偷他的酒出去,和吴老酒一块喝,好几次两人喝得酩酊大醉,相拥而睡,张小酒的外号也传遍了整个张家村。
“爹,你看我抓的鱼。”张云一踏进家门就看见张老三黑着个脸盯着他,张云一瞎子酒知道今天他偷酒又被发现了。
“小兔崽子,别给我转移话题,鱼拿给你娘去,待会再给你算账。”
“好嘞,我这就去。”
张家婆娘虽然是村妇,但一手好菜,整个张家村也找不粗第二个来,张云正是得益于张家婆娘的好手艺,十岁的他身体发育得和比他大两岁的吴家老三都要壮。
“娘,这是我今天抓的鱼。”
“快放下,小酒饿了吧。”厨房内张家婆娘正在做饭,虽然只是家常饭菜,但也是精心烹饪。
“娘,爹不是不让叫这个名儿吗?”
“你爹又不在这儿,就算在他能拿娘怎么的,娘觉得小酒这个名儿挺好的。”
被娘这么义正言辞得叫小酒,张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不过只要娘喜欢,叫什么都对张云无所谓。
“你快出去吧,厨房热。”
“好嘞,我去给爹温酒去。”
“你啊,不怕你爹晚上打你啊。”
“怕什么,不是有娘保护我吗?”
“行了,别和你爹抢就是了。”
饭桌上,一道剁椒鱼头,一道茄子炖豆腐,还有一盆鱼汤,外加寄到可口的小菜,随时农家的家常饭菜,一派阖家团圆的温馨,这是张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了,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菜可以名正言顺的喝酒。
“爹,就已经温好了,我这就给您倒上。”张云摸了摸还有些烫的酒瓶,这个温度的酒喝起来最好。
“嗯,今天又偷酒喝了吧。”张老三夹起一块鱼肉,不顾滚烫的温度,一口便吞进了肚中,鱼肉是他的最爱,他知道只要是自己能吃到鱼,肯定他的酒又被张云偷了。
“娘。”张云可怜的看向他娘。
“他爹,大赖子家欠咱的钱你啥时候去要啊,眼看着就快过年了。”张家婆娘一筷子夹住了张老三的筷子,不让他继续吃饭,说道。
“孩他娘,你,你,我,我......”
“别吞吞吐吐的,你是汉子,你不去要,还打算让我这个妇道人家去要啊。”
“大赖子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这钱我看,我看还是缓几天,等他下次来的时候,我跟他提提。”
“这可是你说啊,你可别忘了,要不回来有你好看的。”
张云看着老爹吃瘪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知道被他娘这么一搅合肯定就没他啥事了。
张老三一杯接一杯昂肚子里灌酒,他倒不是可怜张大赖子,张大赖子是张家村出了名的赖子,要不是看在他家孩子一大堆,他也不会不好意思不找他要钱。
“娘,今天那位在官道上看见一群大宛驹王大雾山里去了,娘你说大雾山里是不是出了宝贝了?”张云为转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的注意力,说起了今天他在管道上的事情。
“是吗,听老辈人说大雾山里好像出过山宝,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奔着山宝去的。”
“别听你娘乱说,大雾山里除了茶叶啥都没有,前些年酒听说有人去山里寻宝,咱张家村也又不少人去了,可最后那些人再也没有出来,小云你这几天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可别到处乱跑知道不知道。”
“知道了爹,我不乱跑就是。”张云嘴上答应了,可心里却起了心思,大雾山他去过不知道多少遭了,除了半山茶园,半山石头还真没有见过啥山宝,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去瞧瞧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张云就去隔壁找吴家老三了,吴家老大和老二都已经去镇子上讨活计,而且和张云年纪又相差大多,所以只有吴家老三经常和他一块玩,也是他咋在村里最好的朋友了。
“老三,老三你快出来。”
“小酒来了啊,今天有没有给你老酒叔带酒啊?”吴老酒见张云过来,一骨碌便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没有,没有,叔我今天就是来找老三玩的,我爹你又不是不知道,连续作案我的屁股肯定要开花,你光想着酒也要想想我屁股不是吗?”
“去你的,小兔崽子,老三还在睡觉,你进去找他吧。”一听没有酒,吴老酒又躺进去躺椅里继续眯着了。
“小酒来了啊,干嘛这么早来找我啊。”
“问你啊,你知道咱大雾山里有山宝吗?”
“呵呵,这你也信啊,我爹跟我讲那都是骗人的,要没有山宝,城里的那些人怎么可能往咱这跑啊,咱这茶叶也卖不出去,不是吗?”
“是这样吗?”张云一听老三的话,还真是那么回事,可是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赶快起来,今天跟我去大雾山。”
“你还真的要去啊,要去你去我可不去,今天我还得帮我爹干活呢。”
“你真的不去?”
“说了不去就不去。”
“你不去我自己去。”张云还真的来气了,他可是第一次听说大雾山里有山宝,他这个年纪的好奇心起来,一时又难以下去,心里的想法非要让他去一趟不可。
“小酒这就走了啊。”
“嗯,走了。”
“记得下次给叔带酒啊。”
“哼!”在吴家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张云心里非常不爽,一路赌气似的向着村外走去,就连小伙伴叫他去玩他也没有理。
张家村虽然在大雾山脚下,但是距离大雾山还有十里的山路,张云也是跟着村里种茶的人去过几次,沿着官道走到没有路了就到了大雾山。
不久张云便上了官道,今年的冬天不是特别冷,路两边的草还都露着青色,张云知道只要一场霜降这些小草就会死掉。
其实走到一半的路,张云酒已经后悔了,现在的大雾山上没有人,他也是跟吴家老三赌气,现在气已经消了,走路的速递渐渐慢了下来。
就这张云想要回去的时候,从他的身后传来隐约的骑马声。
很快地面开始震动了起来,张云停下脚步扭头向后面看去。
只见在他视线消失的远方,有一簇小黑点慢慢的变大,又是马队,一行十几匹骏马很快便来到了张云的近前。
这个马队的马匹比昨天张云看到的马更加的神骏,一溜的如缎子般黑色鬃毛,闪着油光,雄健的马姿掀起了一股黑色旋风,再看马背上的人,黑色的劲装,每个人的背上不是背着大刀就是宝剑。
“武者。”张云在心里的第一感觉,这些人都是武者,武者,张家村也有,老村长在年轻的时候就做过武者,现在他的家里还摆放着许多的兵器,张云他们这些小孩经常去玩。
“吁!”马队走到近前,为首的一人,缰绳一扯,高大的马匹两只前蹄一仰,紧接着重重的踏在了地上,随后他身后的那些马匹也都停了下来。
“小孩,大雾山怎么走?”黑色骏马上,为首的那人探出身子问道。
“额,沿着官道直走就是大雾山。”张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现在他还能站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小孩,你是这附近村子里的人吧。”
“我就是你们刚刚路过的张家村的人。”
“大哥,就是咱刚刚经过的那个村子。”说这话的是那个紧挨着大哥的人。
“小孩你想不想要这锭元宝。”为首的那人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十两的银元宝。
张云哪里讲过这么多的钱,他老爹一年能挣十两,村里人打铁大多都是以物易物,所以一年到头,能有五两就已经不错了,这十两可是他家两年的收入了。
“想。”张云一下子便说了出来。
“好,带我们到大雾山这银子就是你的了。”为首的那人见张云答应下来,一下子便抛给了张云。
见银子向自己飞来,张云下意识的便接了下来,他不敢相信这十两银子酒这么给他了,心里不禁在想是不是明天他在这里等等,说不定又有十两银子可赚,想到把银子打给他爹以后,估计他再喝酒他爹也不能说他什么了。
“驾。”为首的男子缰绳一拉,黑色骏马便犹如一条黑色闪电似的,窜了出去。
“啊!”张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刚才那个说话的人拉近了怀里。
风驰电掣般的感受,张云是不曾体会过的,虽然你不是张云自己在驾驭马匹,但是这种飞一般的感受让他有些陶醉。
“大哥,你们也是去大雾山找山宝的吗?”
“哈哈,你也知道山宝?”
“我当然知道,昨天就有一队马队也是进山找山宝的,他们骑的是大宛驹,不知道你们骑的是什么马?”
“大哥,情况属实,陈家的人昨天就来了。”听到张云的话,马背上的黑衣人向着为首的那人喊道。
“加快速度。”为首的人没有多说,马鞭一甩便抽在了马屁股上。
紧跟着,所有的人都奋力的抽打马屁股,张云本来还想问清楚他骑的马到底是是什么马,等他会去的时候,也好跟吴家老三吹一下,但是迎面而来的风已经吹得他张不开口了。
“大哥,快看,前面有人在战斗。”
“下马。”
张云还不清楚怎么回事,酒只感觉速度慢了下来,马还未停下,就感觉身后一空。
所有的黑衣人都从马背上飞了下去,对,就是飞,七八丈的距离,张云知道是不可能跳过去的。
这个时候张云终于看清了,原来在他前面不远处有两拨人正在厮杀,地上已经堆了十几具尸体,看样子他们战斗了不是一时半刻,就在张云这些黑衣人到的时候,战斗的两拨人已经停止了互相攻击,对峙了起来。
“陈天保,到头来还是给我做了嫁衣,快把东西交出来。”为首的黑衣人一落地,便冲着前面战成一团的人喊道。
“兄弟,总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拿我王家堡当回事也要问问我鬼头刀答应不答应。”陈天保还未答应,人群里另外一人便先回应了。
“鬼头刀王武,久仰久仰,只要你把东西让给我柳家,我就答应放王家的人全部离开。”
“呸,我就算把东西给了王武,你柳如风也别想拿到。”陈家家主抹掉了嘴角的血迹,吐掉了含血的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