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骁等母亲一走就躺回床上,除了后脖酸疼之外,他脑袋还晕乎乎的,闭了眼索性睡一觉……
“骁儿,别难过,不就是个高考吗?没考到也没啥事!”耳边突然传来爷爷的声音,花骁一惊,转头一见,爷爷慈祥的面孔呈现在自己眼前。
“爷爷!”花骁想要惊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这说话声却来自于另一个“自己”。
“他”坐在大堂的台阶上,抬眼看露天的院子,“俺是不是比别人要笨,所以才考不上大学的?”
“瞎说,最机灵的就是你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天赋,你也有自己的天赋。”爷爷语重心长劝开“他”。
“花骁”还是为不能上大学的事情难过,听了爷爷的话后,“他”认真的想了想,“哎,俺还是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天赋,看来俺还是跟着俺爸妈一起种田,娶个媳妇生个娃过日子就算了。”
“哈哈哈……傻孩子……你最最最有天赋的不就是画画吗?”爷爷听了“他”的话被“他”逗乐了,眼中笑出了水花。
“画画?花氏一族每个人都会啊!”“花骁”叹了口气。
“不,孩子,你听我说,他们学的都只是皮毛,我所给你的却是我毕生的心血。”爷爷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狭长的盒子,在月光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盒子的周边,轻轻擦拭着它上面的细微的灰尘,然后不舍的将它呈到“花骁”的手上。
“爷爷,这是什么?”“花骁”好奇的问,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它,却被爷爷阻止。
“这是我送你最后一件礼物,不过要等到下个月月圆之时才能打开,听明白了吗?”
“明白!”花骁点头。
花骁眼前的爷爷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细微的尘埃在空中散去,花骁急忙伸手去拉住他,却只抓住了空气,“爷爷!”
“啪”的一声,房门被人撞开,“咋了?咋了?”
花骁直直的坐在床上,见冲进来的母亲惊呼着,又迟钝的看看周边,发现自己在房间里。
原来是个梦!而这个梦正是在爷爷归天前一晚跟爷爷露着寒窗夜谈的内容之一。
花骁母亲听见花骁在房间里面叫爷爷,急忙冲进来,见花骁神色游离,不免担心起来。
“娃儿,娘知道老爷子走了,你心里难过,但俺们不要伤劳了自己身体啊!”花骁的母亲急急地流出了眼泪。
“您别哭,我就是做了个梦,梦到爷爷了,您就放心吧!”花骁安抚她。
外面似乎需要人帮忙,叫了几声,“骁娃他娘!骁娃他娘!”
“叫俺呢!娘走了,多休息点,别想多咯!”母亲抹抹眼泪不放心的离开了。
花骁一等母亲离开就急忙跳下了床,将那日爷爷送他的盒子从抽屉中拿出来,这盒子是一种特别的香檀木制作的,上面还有别致的雕花,说别致,却有一些错乱的感觉,因为那些雕花雕得特别奇怪,每个花纹都不同。
做了那个梦之后,花骁越是对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感兴趣,忍不住想要打开它,却又谨遵爷爷的嘱咐,忍着好奇,将它放回去。
过了五秒,他觉得这个盒子这么放着有些不安全。爷爷既然交给他了,他就得好好保管。而且发生了这么多事,让花骁下意识觉得那些去爷爷房间找东西的人可能就是想要找这个盒子。
有了这个猜想,花骁急忙将房门反锁,在他的床脚边蹲下。因为花骁家比较穷苦,住的房子还是跟爷爷一起住的连体宅院,还是土砖瓦房,年代有些久了土砖也有些粉了,小偷就容易得手,所以花骁就在床脚挖了一个小小的洞口,专门用来私藏一些私房钱。
他先将自己存的私房钱拿出来,然后才把那盒子放进去。再用一些纸币压在上面,将床脚移好之后,就看不出任何破绽。
……
守夜三天后,选了个宜葬的时日准备安葬花老爷子,这日来的人不少。花氏枝繁叶茂,凡是有一点血缘的亲戚都过来了,可见花老爷子在世时的地位十分的强大,看似一个普通的家族族长,却深得周边旁系的敬畏。
花骁一大早就起床,穿好孝服,准备送爷爷入葬。
刚出门就见院外围着人,热闹得很,花骁好奇的看过去。因为人围了一圈又一圈的,花骁站在远处看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状况,于是走近些,就听到众人的议论。
“我嘞个去!这估计就是那城里人说的什么马了!”一个大汉夸张的叫道。
“这是车,不是什么马!”老汉纠正他。
“你不懂嘞!俺在城里做事的时候,经常见这种车,就叫什么马!”大汉冲老汉叫。
花骁拨开挡在前面的一群人,上前看看什么情况。
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正停在他们家院门口,看围观的人不少,这车在这里恐怕停了有一会儿了。有人见他出来了,便把他推了一把,“花骁儿,你家来贵人了!还不去接待?”
花骁被推得猝不及防,定眼才看到眼前的人,一身黑色锦绸绣着金丝花纹,气势威严不容小觑,年纪跟爷爷差不多,却有一种老顽童的感觉。
“这可是花家老不死的孙儿?”说话欲扬顿挫,却一点也不滑稽。
“爷爷!”身后的女孩皱着眉叫了一声他。
“嗯,我知道,用词不当,重新来过。”
花骁这才明白他口中的“老不死”的是在说他爷爷,心中对这位老人不满起来,但是经过他孙女的提醒之后似乎有要改过的意思,花骁也不急着发怒。
“这可是花家已经老死的孙儿?”老人清了清喉咙又正正经经的问他。
话一出口,差点把花骁气得吐血。这可是一语双关哪!既骂了他爷爷也顺口骂了他,这“已经老死”可以单意理解为他在骂爷爷,若是“已经老死的孙儿”这样理解的话就是在骂他。
“爷爷,别闹了,我们可是来参加葬礼的,您这样人家会把我们赶回去的!”他身后的女孩急忙拉了一下老人家的衣角,劝说他。
这位老爷子的话,他没办法接,便顺着这位女孩的话说下去,“既然是参加葬礼的贵客,请里面走!”
“小乖,既然你这么乖,我就不闹了。”老人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尖,极为宠爱的揉了揉女孩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