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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难道说,佛界的法则跟自然界的法则是相悖的吗?”音乐家宅异地问。

“不棒,不悖,”老尼姑说,“佛界的法则便是自然法则。超出这个展示的自然,还有一个不展示的自然,它至高无上,永不毁灭。那便是佛家的归宿,终极的归宿。”

“那么,你能把佛界的法则告诉我吗?”音乐家问。

“能老尼姑爽快地说,“可佛法无边,我该从何说起?”

“就说说遗体不会烂掉的原因吧。”音乐家说。

老尼姑若有所思地说:“人生来都有六根,六根者,乃眼,耳,鼻,舌,身,意也。佛家所说的妄,即六根也。自然界有六尘,六尘者,乃色,声,香,味,触,法也。佛家所说的空,即六尘也。六尘遮住六根,就好比乌云遮住太阳,智慧的灵光便被埋没。故凡间的人终日冥冥,不知不觉,既不见此岸,也不见彼岸。久而久之,六根便依赖六尘而存在,六尘去,则六根灭。故凡人的遗体终会烂掉。而我的师父就不同了。他生前潜心向佛,明了自性,以布施渡悭贪,以持戒渡淫邪,以忍辱渡嗔恚,以精进度懈退,以禅定渡散乱,断绝一切颠倒之见,六根清净,已成金刚之躯,故百炼不销,万劫不腐。”

“金刚之躯是什么意思?”音乐家问,“是不是金子跟钢铁?”

“不是金子,也不是钢铁。”老尼姑说,“一个灵魂升天以后,躯体还像植物一样活着,这便是金刚之躯。”

“那么,假如灵魂再次回到这躯体里面,这个人是不是还能像从前那样走动呢?”

“是的。”老尼姑说,“可升了天以后,没有一个灵魂想回来的。其实,得道之人的寂灭,是靠意念完成的,也就是说,他们的灵魂是主动离开躯体的。而在凡间,寂灭是一件被动的事情,也就是说,躯体活不下去的时候,灵魂才不得已而离开。也有些人,是在躯体开始腐烂的时候,灵魂才离开的。”

音乐家聚精会神地聆听着。老尼姑肃穆的声音正带他走进一个神秘的王国,一个比音乐更加神秘的王国。在这样的王国里,似乎一切的一切尚未开化,又似乎一切的一切俱已成熟。他在暗地里思付着,这个神秘的王国,大概就是老尼姑所说的不展示的自然。

“你师父会写诗吗?”音乐家说,“我见他洞口的石壁上,也有一首诗。”

“我师父会写诗老尼姑说,“不过,那首诗不是他写的。那是昔日川禅师所颂,我师父刻下的。”

在这个难忘的晚上,两人时而厮守着皎洁的月光,时而披挂着浩瀚的星云,在人迹罕至的幽谷中彻夜未眠,孜孜不倦地探索着生命的真谛。她为他讲经诵佛,不时地将他的思想带出三界之外,而他给她讲述的却是发生在尘世间的一些简单的故事。那些故事可能让一般人觉得索然无味,可在老尼姑听来就倍感新奇了。音乐家说尘世里的人比这深山里的鸟儿还要繁多,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命运和生存方式。谁谁谁穷得叮当响,谁谁谁贪钱财送了命,谁谁谁掘古墓发了财,谁谁谁溜尻子当了官……老尼姑总是如饥似渴地倾听着,连一个细节也不肯放过。交谈中,音乐家还不时地演奏一段乐曲。当悠扬的旋律在崇山峻岭中回荡的时候,满山的树木都昂首天外,仿佛也听到了从玄空中传来的神的启示。借着萤火虫的亮光,他们也能看见松鼠在夜幕下穿梭的影子。这些鬼头鬼脑的小东西显然也想窃取手风琴里的玄机。

第二天清晨,当一轮朝阳跃出东方的地平线时,老尼姑告别了老和尚的遗体,跟随着音乐家破天荒地走出了巴古克拉山脉。最早赶来送行的,就是那只得了灵性的信天翁。在老尼姑的记忆中,它好像是第一次在晨光里出现,略带凄凉的鸣叫无疑在倾诉一种肺腑之声:“等你做完大修,再回到这山洞的时候,我早已去了另一个世界。我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是的,是的。”老尼姑点头说,“不过在另一个世界里,咱们也许还能见面。”

当别的鸟儿涌向枝头的时候,信天翁便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持重地飞去。音乐家目送着它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昨天把我引到这儿来的那只圣鸟,大概就是它吧。”

“是它,是它。”老尼姑不假思索地说,“是它把你引来的。”

坐落在巴古克拉山下的那个镇子里鼓乐喧天。老尼姑跟音乐家路过这"里时,正赶上一户大户人家举办丧事,朱漆的大门外立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圈,还不时地走动着一些披麻戴孝的身影。老尼姑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鼓乐之声。当她的脚步不经意地踏上一些铿锵的鼓点时,美妙的节奏感便在她那寂寥的神思中涌动。于是,鼓乐声的戛然而止又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鼓乐一停,老尼姑的脚步也停了下来,阴阳先生念经的声音却响亮起来。在手铃的伴奏下,那声音听来阴森而苍凉,不禁使人联想到隐匿在杳远里的地府之门。

“这声音,能把死者的灵魂渡到彼岸吗?”音乐家也停下脚步问。

“也许能,”老尼姑说,“也许不能。”

“如果不能超度亡灵,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儿地念呢?”音乐家又问,“听声音,像是有好几个阴阳呢。”

“他们是想超度亡灵,”老尼姑说,“可亡灵最好还是由亡者超度。一个人在世的时候,本当事先做好超度自己的事情。”

“照这么说,他们念经也只是了了心事,”音乐家说,“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

“起不起作用,要看诵经者的功德和亡者的造化,”老尼姑说,“还要看经文的纯度。”

“假如亡者生前恶贯满盈音乐家说,“还能到达彼岸吗?”

“造化老尼姑说,“全看他的造化。”

离了这座喧嚣的庭院,两人沿着那条略带弧线形的街道继续向前走时,老尼姑讲述了发源于古印度的一个瑜伽故事:

在悠远而圣洁的年代,在一个名叫哈瑞哈茹阿的城镇,居住着一位学识渊博的婆罗门,哈瑞·迪克希塔。他过着简朴的苦修生活,可他的妻子却很不检点。她酗酒,贪婪,并常常虐待丈夫,从不与他同房。更有甚者,她一直与别的男人偷情,以满足自己的色欲,并在森林里盖了一庵小茅屋,作为跟情人幽会的场所。一天晚上,她欲火难耐,便又去了小茅屋,但却没找着自己的情人。于是,她便在森林中游荡,渴望能找个人满足她。最后,因未能如愿,她只好坐在地上,焦躁地哭喊起来。猛然间,听得有脚步声向她靠近。她喜出望外,还以为是某个男人来满足她的淫欲了,可抬起头时,却发现是一只老虎。老虎是寻着哭声来到她身边的,看上去很饥饿,准备扑向她,将她撕碎。

“为什么你要来杀我?”妇人对老虎说,“你先告诉我原因,然后可以杀我”。

老虎大笑起来,随即讲出了自己的身世和杀她的原因:“我前生出生在一个婆罗门的家庭里,但我很贪婪,控制不了自己的感官。我常坐在河岸边,为那些没有祭祀资格的人举行祭祀,与他们为伍。我接受物质主义者供奉的食物,’并为感官享乐而巧立名目,收集超出我实际需要的财物。我总是批评那些严格遵守规范原则的婆罗门,也从不给任何人布施。直到风烛残年时,我还在不断地敛财。一天,几个残忍的婆罗门让一些狗来咬我,其中的一条狗咬中了我的腿。我倒在地上,没过多久就死了。转世时我得到这个老虎的躯体,但还能记得我的前生。因此,在这一生中,我不攻击奉献者,弃绝者或贞节的女子。我只吃罪恶之人和不贞节的女人。由于你是最不贞节的罪恶女人,无疑就会成为我口中的食物。”

被老虎吞下肚后,那女人被阎罗王的仆人带到一个叫普尤达的地狱,一个充满粪便,尿液和污血的大湖。她不得不在那里泡上四十三亿二千万年,然后再被扔进名叫饶茹阿瓦的地狱,在那里停留三亿六百七十二万年。最后,她又转回到人世,投生在一个吃狗肉者的家中。在这一生中,她接着以罪恶的方式生活,结果染上了重病。然而,幸运的是,她又去了曾经投生过一次的圣地,哈瑞哈苑阿城镇,在那里听到圣人瓦苏戴瓦朗诵《博伽梵歌》的第十三章。她深受吸引,一遍又一遍地玲听着。这种聆听使她觉悟了自己,摆脱了以往从事罪恶活动所积累的一切恶报,最终获得了灵性的四臂形象,被带往一个叫外琨塔的灵性世界。

故事结束时,两人巳经走到了街的尽头。老尼姑最后说:“一个人无论罪孽多么深重,只要能在生前或生后的某个瞬间大彻大悟,就可以到达神性的彼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不过,罪孽越是深重,觉悟的可能性就会越小。”

音乐家心里一片释然。

街尽头矗立着一栋旧式的瓦房。院子里,一位得了撞客病的姑娘正喋喋不休地闹腾着。音乐家从门口走过时,那姑娘天庭上的一颗黑痣便冷不丁地扑入他的眼帘。他很快就认出来了,前不久他在这条街上卖艺时,曾领受过她一元钱的施舍。姑娘的模样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头发显得蓬松了些,可举止和言谈却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似的。她的脚步轻捷如风,俨然是一个从封建社会里走来的小脚女人。她的声音十分苍老,苍老得如同来自远古的呼唤。她指着自己的父亲说:“我的小孙孙,连你奶奶也认不得啦。奶奶那会儿白疼你啦。”她又指着自己的母亲说:“这是我的孙媳妇儿吧,快,快来认你奶奶呀。”就在她的.父母亲一筹莫展的当儿,老尼姑跟音乐家进去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清明节那天,姑娘跟随父亲上坟时遭遇了一股旋风,她曾祖母的魂魄一下子就附到了她的身上。父亲径直带她去了医院,可在这样的疾病面前,医学已显得苍白无力。据姑娘的母亲说,她出生时曾祖母已经去世好多年了,她怎么会装得跟真的一样呢,而且她好像忽然间知道了这个家族的全部家史。老尼姑说,那不是装出来的。老尼姑用唾沫在姑娘的印堂上贴了一小片黄表纸,她便慢慢地恢复了原形。母亲说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时,姑娘竟然一片茫然,说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稀里古怪的梦。姑娘的父母感激不尽,筹措了一些钱物正要酬谢时,两位不速之客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便是老尼姑出山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也可以说是她献给尘世的一份见面礼。走出镇子时,老尼姑若有所思地说:“那孩子头顶上有福星高照,是个难得的有福之人。”

“你说的是不是那颗痣?”音乐家问。

“对,”老尼姑说,“那是一颗福痣。”

在此后的一些日子里,老尼姑一边做善事,一边跟着孜孜不倦的日轮向西行进。她的脚步诡秘而神速,常常将背着手风琴的同伴甩在后面。音乐家为了追上她,总是累得汗流浃背。这是一次没有目的地的旅行。但从老尼姑坚定的步履来看,她心里隐约好像有个去处。那去处似乎很遥远,可能在传说中的西天,也可能在别的什么地方。

在一片蓊蓊郁郁的原始森林里,他俩遭遇了五匹饿狼的合围。那些凶狠的畜生大概是嗅到了久违的人气,便猫着腰从各个方向包抄上来。音乐家显得有些慌张,而老尼姑却神态自若地说:“这都是自然界的神物,不会伤害咱们的。”

“就算是神物也有它的自然属性音乐家说,“它们会吃人的。”

两人拉话的当儿,被雷电击倒的一根古木忽然间横住了去路。老尼姑指了指布满年轮的树墩,两人便坐下来歇息。老尼姑依旧神态自若地说:“你已经放弃过你的生命,狼有何惧?”

“我主要是,为你担心的。”音乐家捏着一把汗说。

“便是真的叫狼吃掉,又有何妨。”老尼姑说,“我的前身就是叫猛兽吃掉的。”

“你还记得你的前身?”音乐家宅异地问。

老尼姑点点头,接着就讲述了她前生的一段故事。她的前身曾是一头被当地人称做堪达罕的驼鹿,就生活在她今生的故乡。它的母亲为了掩护未成年的它,不幸死在了狮子的魔爪之下。长大后,它再次来到母亲遇难的地方时,只看见一具化石般的骷髅。它亲吻着骷髅,久久地亲吻着。猛然间,它仿佛看见那黑暗般的眼眶里长出一双神秘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慈祥与期待,却没有丝毫的仇恨与恐惧。不知是上天的垂怜,还是冥冥中母亲的庇佑,它已成为同类中的饺佼者。它奔跑的速度出神入化,常常让威猛的肉食动物望尘莫及。有一次,它将一匹母狮拖得筋疲力尽后,又在暗中尾随它走了一程,想窥探一下肉食者的生命轨迹。在离巢穴不远的地方,母狮停下了,它潜伏在一片林子里,似乎不敢面对那些嗷嗷待哺的幼狮。一只体弱的幼狮在地上静躺着,仿佛在等待天昏地暗的夭殇。这当儿,由于离得很近,堪达罕认出了那匹母狮,正好是咬死自己母亲的那个可恶的家伙。可此时的堪达罕,似乎更关注那只奄奄一息的幼狮。它想,如果幼狮死了,一定会成为其他幼狮的食物。一些生命死了,另一些生命才能活着,这也许是自然界一个永恒的法则。那是一个万木凋零的季节,一只苍鹰在寂寥的长空里舒展着黑色的羽翼,凄迷的秋色使堪达罕怅然若失。它从未想到过,这些具有王者之风的动物居然也有自己的窘迫与无助。它须臾间感悟到,在生命的轮回圈内,从来就没有纯粹的快乐,只-有一片无远弗届的苦海。那只自由翱翔的苍鹰也一定有它难以言说的苦恼,说不定它也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家庭,说不定它内心深处也埋藏着无限的惆怅。于是,它对狮族的偏见与仇恨很快也就化做不可抗拒的恻隐之念。它觉得上天对狮子太苛刻了,居然连食草的本领也不肯赐予它们。堪达罕终于一个箭步扑倒在母狮面前,将一个鲜活的生命交给了它。母狮踉跄地后退几步,确认了堪达罕的身份后,这才扑过来咬住它的喉晚。在窒息的瞬间,堪达罕见母狮紧闭双目,一脸的无奈似在倾诉心灵深处永恒的忏悔。

在一根简单的链条上狮子吃了驼鹿驼鹿吃了森林森林吃了狮子狮子和驼鹿在望不到边的森林里跑出一道弧线森林蛰伏不动一任弧线拉长在它的身躯上如影子一般地拉长在另一个时空里轮回。

音乐家听罢这段故事,那匹高大的头狼便仰天长啸一声,震得一些败叶从半空中纷纷飘落。不消片刻,五匹狼便悄悄退去。据说在异类的眼里,气定神闲的人显得十分伟岸,因此不敢贸然侵犯。音乐家倒吸一口凉气,大约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心深处萌发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敬畏和冲动。他觉得在自己已经认可的世界以外,的确还存在着许多无从言说的事物。这大概就是老尼姑所说的不展示的自然,它总是那样虚无缥渺,永远都不会闯入凡夫俗子的视野和意识里去。音乐家回眸再看老尼姑时,仿佛已经看见了不展示的自然。

在快要走出森林的当儿,老尼姑复又说起了她的前生。说有一年的春季,出于自然的原因,它所在的那个堪达罕部落进行了一次长途迁徙。那条史诗般的迁徙之路上有一座湖泊,它们曾在湖边歇脚,并且狂饮了那湖里的水。湖边的一棵古树下有一匹白狼出没,但却没有伤害它们。那是一座有灵性的湖泊,是她在山洞里修炼时唯一向往的去处。

“你知道那湖泊的名字吗?”音乐家问。

“知道老尼姑说,“不过我不想现在就告诉你。咱们早晚会走到那儿的。”

这时候,那个隐约的去处似乎已经浮出水面,但在音乐家的潜意识里,它依然是那样遥远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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