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那条路,否则可就麻烦了。”
罗光明心里这气呀.这个丫头真没良心.自己枪林弹雨地救了她,本想着她说些感谢的话,让自己满足一下,然后再投桃报李地发展下去,闹了半天,她要感谢的是老天爷.自己白忙活了.
方玫坐正了身子:“罗师长,这些只是我们搞到的敌人在通城目前的作战计划.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一件是敌人又向通城增兵三个师,这样,敌人在通城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七个整编师。”
“啊?这么多了?七个整编师,敌人目前的总兵力已经是我们的三倍了.要是按照武器装备和战斗力来说,可就不止三倍了。”听了方玫的话,罗光明忧心冲冲起来.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东北剿总副总司令郑洞国即将来到通城,要亲自指挥对我南满民主联军的军事行动.并且制定了一个代号猎虎的行动计划,准备直捣江源,摧毁我民主联军的党政机关和活捉我们的主要首长。”
罗光明轻蔑地说:“这个郑洞国的胃口不小吗?他想要直捣江源,必须先过我这关。”
方玫恳切地说:“罗师长,还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罗光明心说,终于求到我了:“什么事?”
方玫说:“我曾经在县城遇见了你们师的侦察员李厚道,他说他们已经转移到了梨树沟十八面井.那个地方我知道,虽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但是也是个四通八达的枢纽.再加上我们目前没有作战部队,能不能让他们暂时听我的指挥?县里要在那个地方搞土地改革,但是因为没有掩护部队,无法进行。”
罗光明点了下头:“可以,回头我让政治部起草一份命令,让他们协助你们开展工作.好了吧?工作谈完了,该把鸡汤喝了吧?”他把汤碗送到方玫面前.
方玫的心中充满感激,她温柔地看了罗光明一眼,轻声说道:“谢谢。”
罗光明知道,刚才的千言万语都是废话,惟有这句谢谢才是发自肺腑的.他心里有了阴谋即将得逞的感觉.
方玫喝了一碗热鸡汤,脸上又恢复了红润,再加上屋里很温暖,两人又是孤男寡女的各自心怀心事,都有些不好意思,方玫的脸更红了.方玫柔声说道:“咱们说点别的吧,怎么好象除了谈工作再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罗光明激动了,可这个家伙在谈情说爱上实在是个外行,像他这样的将军,把爱情和作战混淆到一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谈恋爱就是打冲锋,扫清外围然后就直奔主题.他错误地认为外围已经扫清,该直奔主题了.他吭哧瘪肚地想了好半天,说了一句:“方玫同志,你结婚了吗?”
这句话可把方玫气坏了.那有这么谈请说爱的?她心说,你都摸过人家了,还不知道结没结过婚?看来这个男人对女人无论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是个白帽子.她把脸一沉:“结了,孩子都满地跑了。”
“啊?”完了,罗光明感到万念俱灰,他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
看到他尴尬不堪的样子,方玫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柳飞虎在他的屋子里,看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美的屁颠屁颠的.他心满意足地自言自语:当了三十年土匪,老子还以为这辈子要断子绝孙了,谁曾想年过五十老天给我个儿子.哎也算对得起祖宗了.
他的老婆,躺在炕上,身体依然虚弱.但看到他如此喜欢孩子,也感到高兴.正在这时,他雇来照看老婆的一个女人走进来:”大当家的,外面有人要见你.”
柳飞虎知道是自己手下的小土匪,出去探听消息回来了.他起身出去了.
回来的探子向他禀报:”大当家的,我这几天在王山松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柳飞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什么奇怪的事?”
“那几个****不但没走,看样子要在他家长住下去了.现在每天一大早他们就起来开始训练,训练完了才吃饭.还帮着他家挑水,劈柴的.弄的那老太太和他们可亲了.”
“哦?还有这样的军队?”柳飞虎怀疑探子是在胡说八道.
“还有件更奇怪的.前天早晨,他们在路上救了个人,你猜是谁?”
“谁?”
探子把嘴巴对准柳飞虎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
“什么?是他?他干什么去了?”
“可能也是为了那批货.”
“******,这小子的胆子也不小.敢单人混进他们队伍里.看来那批货肯定在王山松的手里了.”柳飞虎大瞪着眼睛,想着对策.
探子看着他阴沉的脸,小心翼翼地回答:”看样子十有八九是在他的手里.有人看见他在RB人倒台以后,换了支新家伙.”
“恩,******.原想借着夫人生孩子的机会,把他娘请来接生,就手就当成肉票,看他把不把货拿出来?可谁曾想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忽然来了这几个民主联军的兵,要不那天也就把他家平了.这几个点子可他妈挺扎手.尤其是那个姓李的,鬼头蛤蟆眼的,一看就不是个善茬.”柳飞虎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思索着对策.
探子给他出了个主意:”要我看,咱们倾全山之力,哪天晚上把他家包围了,不管大小老少.一块都给他干了.然后一把大火,把他家烧成白地.你看行不?”
柳飞虎摇摇头:”这条计策好倒是好,就是太歹毒.老子现在也是有了儿子的人,这么绝户的计策不能用.再说,他们的那个女大夫还救了夫人,老子实在不忍心.”
探子也思索了一下:”那样吧,我再下山一趟,再探个究竟,一旦有机会,咱就动手,那些东西决不能落到将军台的手里.”
柳飞虎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再带两个人,瞅准机会就把那家伙先给我干掉,他既然敢单人下山,就怪不得我们.然后想法嫁祸给王山松,叫将军台和他算帐去吧.”
“对,还有那几个民主联军,也就算和姓王的结下仇了.”
“到那时,只要他王山松愿意把东西交给我们,我们帮他消灭将军台的人马.”柳飞虎希望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下铿锵有力的进行.
“好主意.”探子兴冲冲地走了.
天刚亮,王山槐就醒了.勤务兵给他打好了洗脸水,他起身刷牙,洗脸,准备启程.他向门外望去,天高云淡,旭日东升,看起来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
门外有人拍打大门.哨兵厉声喝问:“谁?”
一个女人回答:“是我,孟红冰.你们的懒虫队长还没起来呀?”
王山槐听着就感觉不舒服.这个丫头,难道就不会说点人话?他还是推开门,对哨兵说:”把门打开,.请她进来.”
大门开了,门外站着孟红冰和一个她请来帮着牵马的同伴,两个人牵着三匹马.一匹马上还驮着一个小皮箱,看样是孟红冰的东西,她大概是把这次生死难测的探家当成了浪漫旅行,还带着换洗的衣服。另两匹马是他们骑的.
孟红冰依旧是身穿军装,不过是原来的那头披散着的卷发没有了.在船形帽下扎成了一个马尾,并且卷发变直了许多.用王山槐的眼睛看上去,良家妇女了许多.
陪伴孟红冰来的那个女伴奇怪地问:“我说王队长.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弄的我们孟姐折腾了半宿,把好容易烫的卷发又洗又梳的非要弄直了不可.难道是去相亲吗?”
孟红冰的脸红了.她怪嗔朋友多嘴,佯做不满地说:“我不喜欢卷发了,怎么地?要你多管闲事?快回去吧,一会儿该值班了.”
女伴恨恨地说:“就你这蛮不讲理的东西,老天开眼,非叫你找个厉害婆婆一天打你三遍不可.”她不理会孟红冰变成紫茄子般的红脸,转身走了.
看着孟红冰变直了的头发和难以名状原因的红脸庞,王山槐的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胜利的感觉.但这只是开始,从头发到脚后跟,需要改变的路还很漫长,但一个女人尤其像孟红冰这样一个歹毒加狠毒的女人肯为一个男人改变自己,这大概就是这个男人的幸福要来临了吧?
天近中午,他俩来到一个四岔路口.这里林木茂密,地势险要.山风徐徐吹过,让他俩感到凉爽了很多.其实这里就是李厚道他们遇见王山槐******地方.
孟红冰感觉热了.她摘下帽子,使劲扇着.边扇边对王山槐说:“还有多远到你们家啊?从早晨到现在,跑了五个多小时了,浑身的骨头都颠散架了.早知道这么远,我才不来呢.”
王山槐看看四周:“快了.大概再有两个小时就到了.”
孟红冰撇撇嘴:“还得两个小时?那县城离你家多远啊?”
王山槐答到:“大概一百五十里吧.”
孟红冰吃惊不小:“哎呀,我还头一次骑马跑这么远呢.”
他俩光顾着说话了,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鬼鬼祟祟地钻出了几个人,带头的就是那个在李厚道的枪口下侥幸逃了一条活命的小匪首三哥.他虽然长着一对狗眼,看人可不低.对面来的人身穿****制服,看军衔还是个上尉,细看他身后,还领着一个美如天仙的少尉女军官.这俩人是干什么的?兄妹?情人?夫妻?都不像.看他们的身后,还有匹空马,驮着许多的东西.难道是来送礼的?他不想打扰这两个行色匆匆的骑者,因为土匪虽然蛮横,但是像这样的正规军他是惹不起的.一旦惹上,弄不好会给他的山寨带来灭顶之灾的.他向后打了个手势,示意小土匪们隐蔽起来.把这俩人放过去.
他想的倒是不错,可偏偏一个小土匪忙中出错,他以为三哥叫他们冲上去,他稀里糊涂地站起来,就想上前.
王山槐听见草丛中刷拉一响,站出个人脑袋,他立刻意思到不好,有土匪.在他的马鞍上,挂着一支美式卡宾枪,他为了预防万一,早已顶上了子弹.他立刻操枪在手,先发制人.”哒哒哒”三发子弹从他的脑袋上察着头皮飞过.
小土匪吓的冷汗直流,扑通就趴下了.摸着自己的脑袋,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以王山槐的枪法,三发子弹保证可以打爆他的脑袋.但是他此行是有着秘密使命的.他是来笼络土匪的,而不是来剿杀土匪的,弄出人命来就不好收拾了.他端着枪,冲着树林后大声喊到:”都不要开枪,叫你们领头的出来,我有话说.”
三哥从草丛后站出来.他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抱拳:”对不起,弟兄们从此路过,打扰了贵客的通行,请多包涵.”
王山槐跳下马,也往前走了两步:”好说,好说.请问你们是哪个山头的?”
三哥看了他一眼:”我们是将军台的.”
王山槐作出谦卑的姿态:”久仰,久仰.请问这里离你们山寨有多远?我要前去拜访你们当家的.”
三哥狐疑地打量他:”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穿官衣的来拜访我们当家的.你还是有什么目的吧?”
王山槐知道他怀疑自己的身份,便掏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鄙人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六师特勤队队长王山槐,想见你们大当家的,跟他共商大计.”
三哥接过证件,仔细看了看,欣喜地说:”哎呀,果然是****的人.我们大当家的前几天还说只有投靠****才是我们最好的出路呢.”
王山槐问:’你们大当家的是哪位啊?”
“我们大当家的是有名的小黑龙啊.”
“小黑龙?前几年有个老黑龙,他是……?”
“老黑龙是我们以前的大当家.可惜他去年去世了.现在的大当家是他的儿子,所以叫小黑龙.”他解释的倒是很全面..”哎,我说长官,您是本地人吗?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啊,我家就是前面不远的十八面井.我是回家看望老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