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马猴子若无其事地来到他的身边，紧挨着他躺下了，嘴里漫不经心地说：“小黑龙大当家的，你怎么会来到这儿呢?”
“啊?”在这个他以为再安全不过的地方，竟然有人知道他的匪号，这可把他吓的魂飞天外.
第四章
崎岖的山路上，跑来了四匹战马，在他们的前面，还有一匹战马，虽然跑的不是很急，但是马上的人却机警地观察着映入他眼帘的一切动静.手里的冲锋枪子弹已经上膛，看那意思，一有个风吹草动，他必定先发制人.
这就是罗光明和他的警卫员们.他们到了老鹳镇，向肖司令汇报了陈政委的意见后，得到肖司令的赞许和命令后，返回他们师的驻地.走在前面的是担任前哨的警卫员孙大奎，罗光明和其他几名战士离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转过一条山沟，这里的山更险，林更密.山风呼啸，发出激荡心扉的震响，如果是单人独骑走到这里，必定吓的魂飞魄散.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枪声.罗光明猛然一惊，三个警卫员立刻枪上膛，刀出鞘，成品字围在罗光明的身边，全神戒备，
罗光明仔细听听:”是汤姆逊的声音.咦，怎么还有驳壳枪的声音?不好，十有八九是我们的人被敌人追赶了.快，把战马牵进树林，作好战斗准备.”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另两位警卫员到对面的山坡上，以造成两面夹击之势.
他们刚刚把战马藏好，马蹄声已经传进了山谷.罗光明隐身在一块山石后，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从山谷的远处，跑来了一匹战马，马上是一个女人，她身子伏在马背上，使劲抽打着战马的屁股，不时腾出手来，回手向追击者射击.在离她不到二百米远处，有七八匹战马，驮着***匪兵，正在紧紧追赶.看样子他们是想抓活的，因为子弹都是在她的头上飞过去的.就凭这种美式冲锋枪，在这个距离，只要一梭子就可置她于死地.
被追击者的马已经负伤，可以清楚的看见，不断有鲜血从马腹下流出，那匹马的速度越来越慢，它的主人被活捉或是击毙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跑到离他们藏身的地方不足一百米时，那匹战马再也坚持不住了，它四腿发软，浑身哆嗦，扑倒在地，把它的主人扔出老远.那个女子一骨碌藏到死马身后，以战马的身体做掩护，向追击者开枪射击。
在十六倍的望远镜里，罗光明看清了那女人的面孔，方玫?怎么会是她?罗光明的心里立刻充满了担心和焦虑.
方玫彻底地绝望了.身后的追兵再有五分钟就来到她的身前，救兵却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子弹即将告尽，她除了被捕和自杀，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她从身上掏出几张纸，用腿腕夹住，另一只手还在继续射击，尽最大可能阻挡追兵，腾出的那只手去撕碎那几张看来是很重要的纸张，对于一个情报工作者来说，当死亡已经无可避免的时候，保全秘密就成了最重要而且艰巨的任务了.
罗光明知道，下一步她很可能就是举枪自杀，他决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罗光明大喊一声:”打”随着话音，他手里的冲锋枪首先开火，一个点射打出去，就打倒了一匹马，马上的士兵一头栽到地上，不知死活地不动了.
其余三个警卫员各自瞄准目标射击，美式冲锋枪子弹组成灿烂的火网，带着死神的狞笑，罩向已经即将功成名就得意洋洋的追击者.被他们追击的人，就要手到擒来了.没有人想到神兵天降这个神话会变成现实，很多事情功败垂成都是因为半路总会杀出个程咬金.
又有四名****士兵落马而亡，剩下的三个知道自己中了埋伏大势已去，立刻拨转马头逃之夭夭了.
听到身后的枪声，方玫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她努力扭头向枪响的方向看了看，便软绵绵地倒在她的战马的尸体上，昏了过去.当意志支撑身体的时候，身体的潜能是无限的.可当意志跨掉后，身体便失去了强大的动力来源，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罗光明跳下山坡，疾步来到方玫跟前，他伸手在方玫的鼻子下试了试，放下点心:”还有气，快，扶她上战马.”
正要上马，警卫员小李指着方玫的前胸惊呼:”不好师长，她负伤了.”
罗光明这才看见，在方玫的胸前，有一个弹洞，泪泪鲜血从弹洞里不断流出来.他怒喝了一声:”还不赶快给她包扎.”
小李懦懦地说:”师长，俺没法包扎.你瞧她伤的那地方.”
罗光明仔细看看，觉得自己也挺难为情.那发倒霉的子弹，正打在方玫的右胸部，击中了她的右侧***包扎是不能给她包扎了，面对一群大小伙子，决不可能让方玫坦胸露体的，可也不能让她就这样流血不止啊，那样也会流死她的.他灵机一动，对着小李说:”快，急救包.”
小李摘下自己的急救包，递给师长.罗光明一把抓过急救包，扯出一卷纱布，堵在方玫的伤口上，命令到:”小李，你带一个人断后，大奎，你在前面，把我的马牵过来，咱们马上赶往师卫生队，一定保住她的生命.”
大奎牵过师长的枣红战马，罗光明飞身上马:”快，把她抱上来.”几个警卫员搀起方玫，放到罗师长的战马上，罗光明用一只手揽住方玫，另一只手摁住她的伤口，双腿紧夹马肚，大喝一声:”驾.”战马猛然受惊，撒开四蹄，向遥远的师部战地医院急驰而去.
师部战地医院其实就是一个随军行动的卫生队，它随师部一同驻扎在大荒沟的一条山沟里.罗光明的战马，喷着粗重的鼻息，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风驰电掣般地来到了门口.它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思，更知道这个女人对它的主人的重要，所以，它咬紧牙关，奋力奔驰，终于在自己倒地之前，驮着自己的主人，来到了目的地.
罗光明勒住马缰，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大喊:”来人啊，来人.”他边喊着，边抱着方玫，旋身下马，摇摇晃晃地往里走.
随着他的喊声，卫生队里跑出一帮人，一看他们师长怀抱着一个年青女人，女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不但昏迷不醒，而且还不断有鲜血从她的胸前流出.他们立刻上前，准备接过这个受了伤的人.就在众人七手八脚地忙乱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在众人的折腾下，方玫清醒了过来，看到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她努力抬起头，想看清自己究竟落到了谁的手里.但是胸前的剧痛，又让她低下头，想看看自己的伤势，就这样，她看见了一只男人的大手，正捂在自己的胸前，她勃然大怒，挥手就给了罗光明一巴掌：“流氓。”又羞又臊，急怒攻心，她又人事不醒了.
这下子可把罗光明弄了个脸红脖子粗.众目睽睽之下，又都是一众部下，他们的师长被一年青女子骂做流氓，这可让他不但很没面子，而且简直就无地自容.哎，他在心里长叹一声.善良总是被臆断扭曲，好心得到的总是恶果.看来他的梦想是无法实现了.
他挥挥手，示意别人该干吗干吗，他回头向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他又看见了更令他伤心欲绝的一幕.自己的那匹枣红马，此刻正四腿打颤，浑身哆嗦，似乎四条腿已经难以支持身体的重量，慢慢地委顿在地，眼里不断地有大滴的泪水流下来，用无言的泪水来向它眷恋的世界做最后的告别.
它轰然倒地了.雄屹如一堵墙，伟岸似一座山，即使倒下，也要给大地以强烈的震荡和轰鸣.
抚摩着枣红马死不瞑目的双眼，罗光明的泪水也难以抑制地流下来.
战马是累死的.驮着两个人，长驱六十里，竟然把那几个单人独骑的警卫员远远拉在了后面，就好象它知道主人的心思一样.罗光明痛心不已.
从古至今，美女，宝马，利剑，这三样都是将军的最爱，即使是共产党员的罗光明也难以跳出这个绵延了几千年的圈子.其实每一个男人都想娶到一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女人做老婆，除了男人的本能本性使然外，更主要的是漂亮老婆可以让男人爽心悦目.以罗光明这样的年轻将军，更是多少女性心中暗自追求的理想目标.
王山槐兴高采烈地穿梭在县城的各个商店，杂货铺之间.他在采买各样物品，准备回家探望母亲了.其实以目前的战况，他是不可能有回家探亲的机会的，这一切来源于两件事，一件是他在设卡盘查的时候放走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这件事被不知哪个贱嘴的报告了顾大纲，他被顾大纲严厉盘问，好象县城的天下大乱就是他娘和妹妹干的.但是后来顾大纲转了一下语气，这样说到：“山槐啊，现在党国的戡乱大计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消灭共党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像你这样的年青军官，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只要你再有一点功劳，升少校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只要升了少校，你就可以讨老婆生孩子了.听说最近孟小姐和你搞的挺热乎?”
王山槐一听到他提到孟红冰，不禁感到心有余悸，他惶恐不安地摇摇头：“算了吧，像孟小姐这样的美女，王某是今生无缘了.”
顾大纲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干吗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你年青有为，前途光明，她貌美如花，善解人意.你们正是郎才女貌天做之和吗?”
王山槐苦笑着：“天做之和?哼?自古红颜皆祸水，真能娶一个这样的老婆，还不知是福是祸呢.”
顾大纲嘲笑他到：“像你这样的胆子，还娶什么漂亮老婆?干脆出家当和尚去吧.”
王山槐不和他争辩，换了个话题：“处长，这里离我家不远了，我出来好几年了，能不能放我几天假，我回家看看?”
顾大纲理解地说：“是啊，你虽然不是什么少小离家，可这一晃也是四五年了，该回去看看了.行啊，我给你五天假，连来带去够了吧?”
王山槐感激万分：“够了够了.谢谢处长.”
顾大纲阴险地一笑：“先别谢我.你这次回家是有任务的。”
王山槐楞了一下：“什么任务?”
顾大纲在地上转了个圈子：“据我们的情报，在这一带有不少的土匪武装，他们出没山林，杀人越货.但是有不少和共党有仇.因为共党刚到东北时进行了大规模的剿匪活动.你这次的任务就是尽最大可能拉拢他们，只要能为我们所用，可以封官许愿，提供枪支弹药，只要他们能为党国效力，可以满足他们的一切愿望。”
王山槐踌躇了一下:”我老家那地方倒是有两股土匪，不过我能不能遇见他们那可不好说了，他们又不是天天在大路上等着的.”
顾大纲给他出了个馊主意:”不能遇见那好说，你可以主动去拜访他们，只要和他们能挂上勾，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好吧，我回家先和我哥说说，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王山槐勉强答应了下来.
“行啊，如果你哥能够给我们办成这件事，可以重重有奖.”顾大纲迫不及待地过早开始封官许愿了.
王山槐向他敬了个军礼，出了他的房门.
“回来.”顾大纲像是想起什么，又把他喊了回来.
王山槐弄不清他又有什么事，糊涂地看着他.
顾大纲压低了声音，颇有些推心置腹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你对孟小姐真有什么意思的话，那就赶快表白，已经有人盯上她了。”
“谁啊?”王山槐尽管对孟红冰有些敬鬼神而远之，但内心里实在是放不下.听了顾大纲的话，难免有些心里发酸的感觉.
顾大纲左右看看:”是咱们师的李副师长.”
“啊?他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着老牛吃嫩草?”
“这个人就是因为当师长的时候奸污女军官，被撤职的，他是委员长的高足，杜司令的同学，要不是臭名昭著，至少也是个军长了.就连咱们师长也得敬他三分.”
王山槐忽然对孟红冰感到可怜起来.仿佛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弱女子了.孟红冰外表的冷漠，内心的阴险，完全是这个阴暗的环境逼出来的.尽管这样，她仍然只不过是一只奔跑在草丛中的小白兔，天上的鹰，山上的狼，草丛中的狐狸，都对她磨牙霍霍，虎视眈眈.就连眼前的这位自己推心置腹的顾处长对孟红冰也是垂涎三尺.
尽管心里有些不快，但回家的准备还是要做的.即将和老母共叙天伦之乐的喜悦，让他暂时摆脱了对孟红冰的担忧和牵挂.
他拎着大包小包回到自己的驻地，刚推开门，就看见孟红冰笑吟吟地坐在他的床上.孟红冰一改往常的冷漠，脸上略施淡妆，更显得妩媚多情，动人心魄.
王山槐奇怪地问：“孟小姐?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孟红冰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问到：“怎么?要衣锦荣归了?”
“你怎么知道的?”
孟红冰站起身来，自豪且夸张地说：“在咱们师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就看我想不想知道。”她立刻变了一幅面孔，恢复她冷漠的外表，严肃地说：“奉处长命令，由少尉孟红冰协助王队长共同完成此次探家任务.还有个秘密指示，暂时不要说。”
王山槐对顾大纲感激涕零了.他这是利用他的职权给了自己一个和孟美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虽然他对孟美人还心存顾虑，但是这样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可是孟红冰为什么对自己的这次行程这么感兴趣呢?
他在地上转了一下，猛地抓起她的一条胳臂.手腕上，两只嵌宝石的金镯子粲然生辉.他冷笑了一下：“孟小姐，你是要去寻找另一只镯子的主人吧?”王山槐虽然是一介武夫，但却不是傻瓜，他对孟红冰如此热衷于自己的家事感到怀疑.这个鬼怪精灵的丫头，肯定又是在利用自己，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她的目的就是为这只不明来路的镯子找到它的来路.
孟红冰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想死啊?这是什么地方?胡说八道什么?”
王山槐疼的呲牙咧嘴，他捂着自己的一条腿，咬牙切齿地说：“臭丫头，你也太狠点了吧?”
孟红冰歉意地笑了，温柔与妩媚又涌上了她的脸颊.她连忙蹲下身子，替王山槐挽起裤管:”哎呀，对不起了.我忘了这是在……”她看看那条腿，已经青肿了，便伸出手去，轻柔地揉了起来.
面对着这个冰火两重天的女人，王山槐简直是欲亲不能，欲罢不休，欲哭无泪了.
他抽回自己的腿，仔细看看，强忍着疼痛说：“算了，你还是走吧，你回去告诉处长，我还是自己去完成这个任务吧.这个姑奶奶，谁要是娶了你这么个媳妇，至少少活十年.”
“啊呸.想娶姑奶奶的人多了，他们都心甘情愿少活十年.就你一个小小的上尉，还想娶姑奶奶?别做梦了。”孟红冰真正的牙尖嘴利，连贬低带讽刺，弄的王山槐恨不得立刻跳井.
他连忙举手投降：“好了，好了.姑奶奶，我服了你了.行了吧?你还是赶快上骑兵连，先去管他们借两匹马吧.明天一早就出发吧.”
孟红冰温柔地笑了：“我来的时候已经和骑兵连长说好了，他借咱们三匹马.两匹咱们骑，留下一匹驮东西。”她办事情果然周到细致.
“行，行.你先走吧.我得歇会儿。”王山槐的那条腿实在是疼的厉害.
“好吧.我明天一早来叫你起床。”孟红冰晃晃她那一脑袋的波浪卷发.
王山槐看见她那一脑袋卷发，心里就犯堵，说：“你能不能把你那一脑袋的头发弄的像个良家妇女?这个样子我娘看见了不舒服.”
孟红冰把眼一瞪：“你娘舒不舒服该我什么事?我舒服就行。”
王山槐狡写地转了转眼珠，故作诚恳地说：“哎，我说孟小姐，我看你还是最好别去了，你跟我回去了，我娘肯定误会我领着媳妇回去了呢，你一个大姑娘，这个名声要传了出去，将来还怎么嫁人啊？”
孟红冰对他的嘴上讨便宜的功夫无奈之极，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但马上就笑了，假作天真地瞪大了眼睛：“哎呀，你娘真会那么想吗？那可太好了，没准我还真的会让她好好误会误会。不过你可不要大白天说梦话，真的误会了。”说完，随着一阵皮靴得意地敲打地面的叮当声，她扔下忍气吞声的王山槐，气昂昂地走了.
躺在病床上的方玫终于清醒过来了.说是病床，其实就是老乡家的炕，这是个典型的东北人家.中间是烧火做饭的地方，东西两面是住人的屋子，屋里有南北两铺炕.俗话说东北是东西屋，南北炕，儿媳妇，老公公对面躺.那时的东北民风淳朴，人民大都勤劳善良.
一个女护士走了进来，看见方玫醒了，惊喜地说道:”哎呀，你可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方玫想坐起来，刚一用力，就觉得自己的前胸疼痛难忍，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胸，已经被纱布严严地包裹起来了.
女护士连忙给她的后背垫上枕头，方玫虚弱地对她说:”快带我去见你们师长，我有重要情报要向他汇报.”
女护士翻她一眼:”我们师长昨天为了救你，连战马都累死了.却被你当众打了一巴掌，还骂他是流氓.现在可能还在生气呢.”
方玫有些回忆起了昨天的事情.她从联络点出来，刚进山，就被敌人的骑兵巡逻队发现了.她快马加鞭想甩掉敌人，可是这些敌人却紧紧咬住她不放，战马中弹倒地以后，她的胸前也挨了一发子弹.恍惚在她即将昏迷的时候，听到身后响起了枪声.再后来她就不知道了.
小护士还在喋喋不休:”幸亏打中你的那发子弹是一发跳弹.要是直接命中，你也就没命了.大夫怕你感染，要把你的**给割了，，，，，，，”
“啊?”这句话可把方玫吓坏了.她下意思地用手去仔细抚摩自己的右胸.
小护士笑了:”看把你吓的.师长下了死命令，说必须保住，他说要是割掉了，将来没法喂孩子了.”小护士嘻嘻哈哈一脸的坏笑.这倒让方玫脸上发烧，红的像个红苹果.
方玫知道，如果听她唠叨下去，天黑也说不完.她转过身来，自己就要下地.
小护士连忙阻止:”哎，哎.你不能下地.师长说了，如果你醒了就去叫他.你等着.”小护士急忙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的工夫，听见门吱呀一声，走进来一个英俊挺拔的青年，看样是精心收拾过.军帽戴的端端正正，皮带扎的松紧适度，腰上的手枪用红绸子包裹着，整个人干净利落，英武洒脱.
方玫心里呆了一下，难道还有这么年轻英武的师长?她犹豫着问:”你是，，，，，，，，?”
来人爽朗地笑了:”你好啊?方玫同志.我就是罗光明.”
“啊?你就是罗师长?”方玫的脸”腾”地红了.她低下头，不好意思了.
罗光明倒不放在心上.他对着方玫仔细看看:”看样子恢复的不错.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他回身出去，不一会儿，端进来一个大泥盆，里面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方玫好奇地问:”是什么?这么香?”
罗光明拿过一个碗，边往碗里盛着，边说:”是鸡汤.我从老乡那买了只老母鸡，怕你嫌油腻，我昨天就炖好了，把油都捞出去了.来吧，尝尝我的手艺.”
方玫立刻就被感动了.她心想，这个男人可真细心.但是她还想保住一个美丽女性的骄傲与矜持，决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会被这点小伎俩就轻易感动了.她故意开了个玩笑:”哎呀，罗师长，是不是对所有的伤员都亲自熬鸡汤啊?”
罗光明摇摇头，很认真地说:”不是.到目前为止，你还是第一个.”他内心惶恐，紧张的连汗都流下来了.
方玫”扑呲”笑了出来：“看你，紧张什么?请坐吧.我还有重要情况向你汇报呢。”她抓过自己的衣服，在里面翻了起来，见没有，她的脸色立刻变了：“哎呀，坏了，我把文件弄丢了.这可怎么办?”她急的抓耳挠腮起来.
罗光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在她面前抖了抖：“是这个吗?”
方玫一看，乐了：“是.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罗光明说：“当时你掏出来要撕毁它.等到我们打退了敌人，我才发现它还紧紧地攥在你的手里。”罗光明说完了，紧盯着方玫，希望她说些感恩戴德的甜言蜜语.
可是方玫却对他的救命之恩感到怀疑：“哎?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要从那条路上通过的?”言下之意是不是他和敌人串通好了，在那里故意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罗光明感到自己比窦蛾还冤：“我是怎么从那条路经过的?我从江源返回来，又到了老鹳镇，面见肖司令，然后从老鹳镇返回才走的那条路.要不也遇不见你。”
方玫舒了一口气，颇有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哎呀，还是老天有眼，感谢老天爷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