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湖面荡起圈圈涟漪,嫩绿的柳枝优雅的拂过水面,惊跑了一群鱼儿。尚旻天悠闲地斜倚在湖边的栏杆上,看着这幅自然的美景,嘴角噙起了一抹笑意。
刚刚苌明要与父亲和祖父谈一些机密大事,尚旻天便退了出来,随处在皇宫里转了转,却不料发现了这一处得天独厚的美景,当真是一件幸事。
“你是谁?看你不像这宫里人,你是怎么进来的?”背后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冥冥之中给人了一种压迫感。
尚旻天回过头,见面前是一个身穿青衣面目英俊的少年,他满身贵气凌人,身后又跟着侍卫和宫女,想必在宫中的地位一定不凡。
尚旻天浅浅一笑,道:“我叫邱钰,今日随家父祖父进宫觐见陛下,若有打扰还请多多包涵。”
“邱钰?”面前的少年愣了一下,然后反问道:“是那个今天在皇上面前特别出风头的邱钰?”
尚旻天点了点头。他丝毫不知道只因为自己两句话的事自己的名声竟已经传进深宫了,因而被戴上了“神童”的帽子,说不定史料上还会在给自己记上一笔呢。
青衣少年也笑了:“我还以为皇兄口中的‘邱钰’有什么三头六臂呢,原来也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你听好我的名字,站稳了,待会儿可别吓得摔地上。我,乃是当今圣上的四皇子,苌琼!怎么样,吃惊吧?还不快快行礼?”
苌琼?尚旻天明显的愣了一下。世人都闻苌琼才华横溢,闻名九州的“朝雨花落”这首诗便是他六岁时创作的,后被填谱成曲,也曾风靡一时。尚旻天自然听说过这件事,只是惊讶于他的年纪与自己相仿。
尚旻天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笑道:“原来是四皇子大驾光临,早听闻四皇子才学横溢,众位学者都自愧不如。今日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还请四皇子恕罪。”
刚刚苌琼自己本想召集一些侍卫出宫的,结果被自己的皇兄拦下了,说邱府邱钰在朝堂上表现的游刃有余,才华一点也不逊于你,光想着出宫游玩,还不快快读书学习去。自己气不过,便带着自己的侍卫宫女在宫里乱逛,正好碰上了让自己颜面尽失的邱钰,冤家聚头,不让他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怎么可以呢?结果没想到尚旻天的这一顿马屁可拍到家了,让苌琼心里可舒坦了不少。
苌琼摆了摆手,很大度地说:“没关系,看你是初次到宫中来,想必不熟悉宫中的景物,我来带你四处看看,熟悉一下皇宫。不用感谢我,本皇子做事不留名!”苌琼不待尚旻天同意便拉起尚旻天的手在宫中飞奔起来,惊得那些侍卫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快速跑了一会儿,苌琼毕竟是练过武的人,倒是面不改心不跳,他本以为娇生惯养的邱钰此时应该上气不接下气了。回头一看,尚旻天不过面色略有些潮红而已,一切正常,连汗都没出。
尚旻天望着苌琼,微微的笑着:“四皇子体力真好,邱钰差点没有跟上呢。看来四皇子不仅文采出众,想必武功也应该不错吧。
苌琼紧紧地拉住尚旻天,惊讶的打量着他;“你,你莫非也练过武?”
这个问题刚出口苌琼就后悔了,邱俨邱清逸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又怎能允许子孙像那些自甘堕落的花花公子哥一样荒淫无度,娇生惯养呢?
尚旻天不语,翘起脚摘下一枚柳叶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优美的乐曲缠绕在苌琼的耳畔,然后一股脑的钻进去。苌琼的身体因为乐曲的突然进入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满足的神情浮现在了脸上。
“原来普通的柳叶也可以吹出这么美的曲子,教教我吧。”曲调刚刚落下,苌琼便拉着尚旻天的胳膊请求道。
尚旻天淡淡道:“还有更好玩的呢,四皇子要不要看一看?”
“好啊好啊,”苌琼连连拍手,若不是苌琼的身高比尚旻天高,外人还以为八岁的苌琼才是尚旻天的弟弟。
尚旻天走到湖堤旁,轻轻一招手,一团水流从湖中心猛然窜出,在空中爆裂开。紧接着又有几道水流窜出,如水龙般相互交织,渐渐的凝聚成一个水球,“轰”的一声撞在湖面上,溅起了无数朵水花。
此时的尚旻天脸色略有些发白,内力与灵力消耗过大,真不是现在这副弱小的身躯能承受得了的。
苌琼并没有注意尚旻天的变化,仍在那里拍手叫好:“好神奇,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尚旻天偏头见到苌琼兴奋的样子,竟也玩心大起,干脆直接蹦到湖的中央,食指中指并拢成剑,引导着水流在身边盘旋着。足尖一点水面,水龙呼啸而过。此时的尚旻天嘴角轻扬,衣炔飘飘立于水面之上,竟有了几分仙人之姿。
“四皇子觉得这个怎么样?”尚旻天从湖中回到水面上,除了脚底和衣角被水沾湿,其他的地方则很还是像没入湖中一样干燥。
“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苌琼拉住尚旻天,好奇地问道。
尚旻天微微一笑,竖起食指挡在嘴前,轻声道:“这是一个秘密,暂时不能告诉四皇子,四皇子也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恩恩,”苌琼一个劲地点头,“既然你把这么神奇的秘密告诉了本皇子,那本皇子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千万不要给别人说。”
苌琼见到尚旻天对天发誓,才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其实,皇兄的生母已经去世了,皇兄现在的母后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尚旻天听后,问道:“四皇子又是从何得知?”
苌琼将尚旻天拉近,俯在尚旻天的耳畔悄声说道:“我是偶然听见皇上一些元老谈事时说的。”
尚旻天瞳孔一缩,道:“这件事皇上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吗?”
“不是不愿意,是不能。先皇与先太子都下过令,除特定人选外,谈论此事者死!”苌琼道,“所以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更何况我还是偷听来的。。。。。。”
尚旻天点了点头,也知道苌琼口中的“先太子”是为何人。听闻,这个“先太子”乃是当今圣上的亲生兄弟,仁慈爱人,但又不失计谋,本应是个不可多得的明君。只可惜英年早逝,年仅二十六岁。而先皇正是知道了先太子的死讯才旧疾复发,在先太子逝去一个月后驾崩。
这件事有很多疑团,比如先太子身体原本很健康,可是不知怎的,在他前任太子妃死后身体状况就开始日益下滑,经常咳出血,和当今圣上的情况倒很类似。民间纷纷谣传先太子是被佞臣所害,如今佞臣要来害当今圣上了云云。不久之后,这类谣言便被打压了下去,宫中也将消息封锁的死死的。可是他们却没想到,这类做法反倒更容易让人生疑。
现在想来,苌琼口中“皇兄的生母”就应该是先太子的前任太子妃了,只是她又是如何死的,为何在她死后先太子身体状况日益渐下这些问题,尚旻天也懒得多去研究。毕竟这种关乎皇族的皇家秘史还是少接为妙,免得引起杀身之祸。
可是尚旻天却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的退缩,反倒错过了一个接近真相的大好机会,也让当今的太子遗恨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