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一个不高的墙头上,尚旻天正趴在上面偷看邱寒练剑,“真是的,这古代的武功花招太多,实用的太少了!唉!”尚旻天摇了摇头,不屑的想道。
习武场上,邱清逸正在教邱寒武功。平时的邱清逸是个慈爱的父亲,然而一到了习武场,他就会变得很严肃。
突然,邱寒一个手滑,手中的长剑“咻”地径直飞向尚旻天。
尚旻天轻轻一跃,避开了长剑,悄悄的落在地上。
“谁?”邱清逸一声大喝,手中的长剑“咻”地射向尚旻天。刚刚尚旻天躲闪时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气息,让敏感的邱清逸察觉到了。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尚旻天拈起一片树叶向长剑击去。快如流星追月,迅如开弓之箭,犀利而狂烈。
只听“砰”的一声,树叶碎成了碎屑,而长剑则被树叶的阻拦而射偏了方向,狠狠地扎进泥土里。
尚旻天淡淡的一笑,转身一跃上了屋顶,快速消失在邱清逸的视线中。
“那是谁,此人功力居然不在我之下(注:邱清逸是将军,主要负责带兵打仗,若只凭武功和人单打独斗也顶多是江湖上的二流武者),府中何时来了这样一个厉害人物?”邱清逸皱起英俊的眉毛自言自语道,“寒儿,我要马上派人去查一下那个人的来历,你先好好练剑。”
“是,父亲!”邱寒拾回了自己的长剑,抱拳说道。
尚旻天刚刚回到自己的屋子,乐莲便后脚跟了进来。
“钰儿,”乐莲拉着尚旻天的手,笑着指站在尚旻天前方一脸恭敬的少年,道:“这是墨染,也是你祖父给你的贴身侍卫,三岁练武,已经练了五年,很厉害的。这样以后就算我们不在你身边也不怕危险了。”
尚旻天听了乐莲的话暗自发笑,此时的他就算遇上江湖上一流的武者都能斗上几招,还需要保护吗?可别再是自己保护别人呀。
墨染并不知尚旻天心里所想,他向前一步,单膝跪下:“属下墨染见过少爷。”
尚旻天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名少年。见他剑眉星目,坚毅的脸庞如磐石一般坚硬,上面不是稚气,而是沧桑。他的双唇抿成一条线,更加突出了他的桀骜不驯。
尚旻天有种直觉,在这个孩子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不行,才让年仅八岁的他早早的褪去了本应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稚气。
尚旻天略微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站起来。
乐莲道:“钰儿,今天我们一家人要进宫觐见皇帝,早些准备好,半个时辰以后我们出发。墨染,你来为少爷更衣吧。”
“是,”墨染应了一声,走上前。
尚旻天淡淡的拒绝了;“更衣这种事孩儿自己换便好,无须劳心了。”
墨染眉头略微皱了皱,似乎比较意外尚旻天的拒绝,但他还是应了下来:“诺。”
。。。。。。
更衣完毕后,尚旻天及其家人便登上了第二辆马车,侍卫在马车周围保护着马车里的人的安全,一声令下,整队人便朝皇宫行去。
尚旻天自从一坐上马车好奇心便开始泛滥,东摸摸西瞅瞅,眼中尽是喜悦。
也难怪尚旻天激动,先不说这是尚旻天第一次坐马车,光是马车和座椅的材质便已是上乘之选。橙红色的窗帘上面绣着流云飞燕,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从窗帘上方垂下来,随着马车的运动轻轻摆动着。坐垫是光滑的黄色绸缎做成的,软软的,又很舒服。拂开窗帘,凉凉的微风吹拂着自己的面颊,痒痒的,忍不住想笑。不知走了多长时间,金色的皇宫已经在地平线上出现,近在眼前了。
赤红色的飞瓦,朱红色的大门,宏伟的气势不由得让尚旻天在心里默默的赞叹着。难怪世人勾心斗角哪怕挤破头都想当皇帝住这皇宫,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皇帝的宝座,尘世间又有几人能无视的了呢?
经过公公们的指引,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金銮殿。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请起。”
座上的那位声音明星底气不足,软绵绵的似一头羔羊。尚旻天抬头看去,见其面色苍白,眉目微皱,似有病容,黄色龙袍套在他身上却因他病弱的身躯而显得略大。他咳了几下,缓缓地走了下来。
苌明走到邱清逸面前,笑道:“清逸,好久不见。此次唐突的把你们招进宫里实属抱歉,可是我也不知自己这病弱之躯还能支撑多久,一些身后事还要慢慢的详细来谈。”
邱清逸道:“陛下万寿无疆,可不要过早的说丧气话。”
苌明摇了摇头:“呵呵,世上如今谁又能万寿无疆?活得再久再尊贵的皇帝也不过沦为了一抔尘土,真正万寿无疆的还不是那个,”苌明指了指身后的宝座,转向了尚旻天,“这位可是邱钰邱公子?”
邱清逸道:“正是臣之子,孩子不知礼节,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苌明道:“都闻邱府之人文武双全,今日倒要一试。你可知如何成为君子?”
尚旻天后退了一步,鞠躬道:“质朴胜过文采,就显得粗野,文采胜过质朴,就显得虚浮。文采和质朴兼备,然后才能成为君子。”
苌明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知道怎么治国吗?”
尚旻天答道:“若以道德教化来治理政事,就会像北极星那样,自己居于一定的方位,而群星都会环绕在它的周围。”
苌明叹了一声,赞赏道:“后生可畏,早就听闻清逸之子定国公之孙不同凡响,今日一试果真不凡。日久之后,想必定然能够成为栋梁之才。”
邱清逸与邱俨一同行礼,嘴里道:“陛下谬赞了。”
这件事《东启正史•;启明帝》中也有记载:元和八年春二月二十一日,钰朝帝。帝问之,“何以成君子?”钰坦然对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帝喜,又问:“何以治国?”钰答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帝谓然曰:“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