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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师姐

过了郡阳,莫陆却又是独自一人上路了,在城中稍作休整,也同时打探了一些小道消息。郡阳离着开县却是有着七八日的路程,莫陆从一些经常来回的旅人处得知,往西去走个四日左右的路程便没了村落,路上也开始多山,山中不是有豺狼虎豹,就是有些路匪强盗,甚是不太平。商客旅人若要去往开县,也多是在第三日便开始绕路行走,并不沿着官道前行,而是选择沿着村落往西南方向人多的地方从水月涧南边绕道而过,再顺着小路往北到达开县。

莫陆却不能选择绕道而行,一是怕自己迷失方向,而是怕时间不被允许,绕路而行却是要多耽误三五天时间,莫陆却在信上约了半月到慧生寺的言语。

三日之后,莫陆却不在官道上行走了,眼见着不再有村落可以补给,莫陆便踩着树枝进了山,使自己目光能大概看见官道走向,也不远离,便还是沿着官道前行,走了大概半日有余,莫陆亲眼见着一些打扮怪异的骑马汉子逆着莫陆疾奔而过,莫陆本有心上去试试身手的,却又想起师傅说的,内息不够绵长,速度不够快时,面对多人围困,要么面对死亡,要么拼死一个赶紧跑路,哪怕被凡人军队围住,也基本是只有这两个选择,正所谓双拳不敌四手。

赶路直到天色暗下来,莫陆却不再见到哪怕一个人,停下来的莫陆随意找了一颗树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起来练习了一会拳脚之后,赶路不到半个时辰,却听见嘈杂的声音,莫陆便悄悄向着声音发出之地赶了过去。尚未靠近,便见得是昨日遇见的匪人似乎把什么人围困在中间,莫陆近了才听见是一个首领模样的汉子,扛着一把生铁长刀,正对着圈内人呼喝“你们这是胆儿真肥,明明直到这条道路我们山寨罩了,还敢沿着路走,你们到是机灵,拉着个车队竟钻林子跑路,我们昨日沿着道路寻了得有三遍也没看见一个人影,你们倒是好胆!”莫陆无声无息上了一颗靠近的大树,透过树叶看向圈内,却发现是一个商队,为首站着一脸无奈的人却是让莫陆大吃一惊。

这是个十二人的车队,被二十余号青壮汉围着,被围的人却是莫陆以为早已停在郡阳的王员外一行人。莫陆看着地上仍然冒着青烟的篝火堆,便明白了事情始末。想是这王员外选择和自己一般走了官道以免浪费时间,同时和自己一样选择走林子不被发现,却不料夜间休息时生了火,早起灭得有些晚了,却把早起的强盗引了过来。

“众位爷,我们这小本生意,不是什么油水多的商队,你看这样如何,我们愿意给出过路费,以作为各位的酒水钱,各位爷便放我们过去如何,我车队此行运的尽是布料干物,你们抢了去也无甚用处,我车队此行却是雇了两个练家子,要是和各位爷打拼起来怕是要各有损伤,伤了和气。”王员外脸色虽然无奈,却也还算镇定,加之车队众人也不算惊慌,这架势倒也唬住了二十余位青壮,一时间竟安静了片刻,“若是那江湖上的侠客,我山寨自是以礼相待,你们交些钱财也放你们过去,若只是只会些拳脚功夫的平民人家,那就别怪我等心狠手辣,不给你们机会了,若是来往行人都像你们一样偷奸耍滑,我山寨兄弟不得饿死在这山里?”强盗首领此时开口说道。

王员外此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最边上的两个人,这两人长相普通,都是普通的小贩打扮,看不出哪里有什么特殊的本事。此时两人慢慢走了出来,同时举手向着首领做了一揖,说道:“得罪了。”话刚说完,只见这两人同时脚步一蹬,一人使拳攻向那强盗首领的胸膛,一人却是跳起,一脚扫向头颅。

面对着这个气势,首领却是提刀挡住面门,飞快后退,同时感觉自己若是被二人打实,会是非死即伤。口中赶紧喊道:“两位侠士,我放你们过去,随便给些……”只是话没说完,便被一脚踢中头颅,同时胸口被打中一拳,手里的刀却是被使拳的人左手一拨便掉落出去。

被击中的强盗首领摔倒在地,脸色却是愣住了,二十余位青壮汉子也匆忙让出了道路,王员外便招呼众人走出了圈子。

然而车队还没走两步,却听见那个首领又喊到:“等等!”王员外却是头也不回,低声叫到:“快跑。”说着便和众人一起上车上马,向着官道疾奔而去。

“看什么看,愣着做什么,上马追,今天我要干死他们,敢唬老子。”于是二十余位强盗都上马追奔而去。莫陆在树上也是一愣,明明见那两个练家子使得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却没想到是个花架子,没什么实际攻击力。

看着眼前树下只余下火堆,还微微冒着青烟,莫陆下树也跟着飞奔而去。

王员外车队却没跑多远便被拦住了,“你娘的,敢拿两花架子吓唬老子我,今天不把你们扒皮抽筋,老子就把这山寨就解散了!”老远便听见强盗首领的怒喝声。眼见着这强盗首领就是要一刀砍向王员外,刀下王员外脸上惊惧不已,竟是吓得跌坐在那,面如死灰,心想着,这么多次都没出事,怎么这次就出事了。

车队众人又是惊怒,又是害怕,有的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见到血腥一幕。莫陆此时踩着众强盗飞奔而来,速度奇快无比,被踩中的人只觉得肩上突然被重击一下,来的快去的快。那首领落刀的动作在旁人看来是极快的,在莫陆眼里却只是一般,不是太快,飞奔而来的莫陆一脚踢在刀上,那强盗首领只感觉手里一震,然后就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个十五六岁左右,剑眉,眼神深邃的少年人,这个少年一脸稚气,板着脸颊,若是平常时候这么个少年带着这么个表情只觉得有些好笑,但在此时,心里却是寒冷无比,背心一瞬间冒出了冷汗。随后这个强盗首领眼中便只看见一只拳头,心想着,太快了,便倒了下去。

莫陆站在王员外身前,脚边是断成两截的生铁朴刀,强盗首领倒在路旁,王员外还靠在车上,闭着眼睛,脸色惊惧。待王员外听见极快的两声,等了几息,却并未感觉到刀子落在身上的感觉,睁眼却看见一个熟悉的少年人的背影。“小兄弟,你……你是这江湖上习武的侠士?”听见王员外惊诧的声音,莫陆回头作揖道:“也算是吧,只是我走出家门才几日而已,尚未在这江湖上闯荡过,也算不上被称之为侠士,王员外,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我去这山里转转。”“如此救命之恩,让我怎么报答?当初同行三日却并未问的小哥姓名,不知……”莫陆看着王员外,却不知该如何自处,便只好说道,“我也曾受员外三日协助,况且员外为我讲诉一些常识,我也无以为报,两两相报,我们还是互不相欠吧,即使报知姓名,今后天涯路远,相会不多,没有必要。你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本围在车队前的青壮立即让出了道路,对着莫陆却是一脸羡慕和崇拜的神色,却是因为莫陆并未杀伤强盗首领,并不让人觉得害怕。

听闻莫陆如此说法,便招呼众人重新上路,快要走远时,又听莫陆笑着说道“看来在危险的地方夜晚即便多些损失,也不当生起火来啊。”说罢向着车队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心里的一个疑惑却是解开了。

当王员外一行走远,莫陆却是对着眼前强盗说道,“方才听得这样一句话,说是若不能将他们扒皮抽筋,便将山寨解散,我看各位最好还是各自散去吧。待得你们首领醒来之时,我若在这附近见得你们任何一人,就废了他的手臂,叫他一辈子不能为非作歹!”说这儿莫陆睁大眼睛,慢慢看遍众人脸孔,似是要记住这些脸孔,此举却吓得众人立马四散跑了。

约莫等了两刻种,眼前仰面倒地的首领睁开了眼睛,坐骑身来,刚摇了一下头,定下神来,却看见一个少年蹲在身旁笑盈盈地看着他,随即反应过来,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是你,你想做什么?”说罢又远离了莫陆一点。

却听莫陆说道:“你的山寨,我帮你解散了,你现在带我去你们山寨逛逛吧。”说罢便站起身来,走到路旁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首领。

首领却被这一眼盯的发寒,只得老实带着莫陆回了山寨,却不知道莫陆想做什么,到了山寨的莫陆叫这个带路的首领在门外等着,片刻之后首领眼中倒映出冲天火光,却是莫陆花了片刻将山寨里易燃处全部点着了。除了寨们的莫陆向着这个首领说:“你去何处我不关心了,不过劝你还是去找些正紧的活以维持生计,还有和你说,拿一把生铁的朴刀,让识货的见了怕是要笑话你,一脚就踢断了,哈哈”说罢,也不看身旁眼里闪着泪光的强盗首领,径直下山去了。

莫陆走上了官道,却是第二日傍晚便见得开县城门。

在开县城中打探了半日多,才知道水月涧离着开县县城却还是有这两日路程的,故而第二日一早莫陆便不疾不徐地向西北的小道走去了。这次莫陆却是不急,一是顺道思索所学武艺如何运用,并偶尔停下来辅以实练,二是记得师父所说,等着水月涧的师姐赶过来。

在开县城中,莫陆却是瞧得不少混道江湖的人,也打听到不少传闻。莫陆得知水月涧的师姐们昨日才出发,想必今明两日当会遇上,故仅在开县停留一晚,第二日一早还是出发了,路途中却走的相当悠哉,也顺道充当了一回旅者,四处观景,心中豪放之情也偶尔溢于言表,途中却是对着师父所说道家师法自然之说稍作理解了一点。

却是在傍晚之时,莫陆正背靠着一株河边的柳树,神态自然地望着眼前的水天一色之景,身后此时却慢慢走过来一小队全是女子的队伍。听得声响,莫陆站起身来,见得是七八个妙龄女子时,莫陆心中猜想,要等的这些师姐,终于到了。

这七八个女子,衣着很是统一,皆是披着素白色的外衫,身着鹅黄色的长裙,除了为首带队女子身后的一个年纪大概十三四岁的女童模样的少女穿着却是五颜六色。最前带队的一人用发冠束起头发,生的一副剑眉丹凤眼,眉心一点淡红色的朱砂,身形也较其他女子显得更为高大,近乎和莫陆一般高了,到却也显得风姿煞爽。不仔细看,却容易误认为是个俊俏的道士小生。

“各位师姐安好,我叫莫陆,是青城山三代弟子陈玄师父收的弟子,应当排行老七。家师回山前嘱托我此行跟着各位师姐,一是不易迷失方向,二是不易犯下错误,三是,”莫陆看着一行人停下来奇怪地打量自己,便摘下腰间方玉,说道“想必跟着各位师姐,定能给我许多照应,万望各位师姐莫要嫌弃,我武功低微,此行处处皆仰仗给各位师姐。”说完莫陆弯腰长身一揖,并将玉佩交由一行人为首生的高大的女子查验。

“原来是青城山的门徒,那便跟着我们吧。”这女子却看也不怎么看莫陆,只细细看了那块方玉,便对莫陆简单的交代了一句。

却是那个身穿花色衣裳的女子蹦蹦跳跳地跑到莫陆身前,仰视莫陆说道:“莫师兄,你好啊,我叫彩衣哦,蝶彩衣,爹娘生我的时候希望我一生富贵,所以叫我彩衣。你便放心跟着我们吧,布衣师姐武功可高了。”说罢便拉着莫陆衣角跑到了队伍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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