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漆黑,灯光还未亮起,整个沙巴克处在一片HN之中。当然这才是这个国家本来面目。
黑暗与死亡,无处不在,尤其是那些寂静无人的角落里。
一条极窄的小巷子里,入口与出口各有一人,全身被黑袍挡住,看不清面孔。
南宫良平静的说道:“两个人也未免少了些”,即便此时说话的声音虚弱无比,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却是掷地有声。
其中一人沉声说道:“若是以往,两人也不能对你造成任何威胁,可现在你身受重伤,便不能同日而语”。
南宫良想着若是以往,你二人早已是剑下亡魂。但此时剑断受伤,来得真是时候。
忽然间一种不详的预感出现在心头,沉声说道:“是否也对刚刚哪位白衣剑客下手”。
二人沉默片刻,其中一人说道:“死人无需关系他人”。
南宫良笑着说道:“真对不起我还不能死,我有个师弟,如果知道我是因为他而死,他会内疚一辈子”。
笑容渐渐消失,变幻成一副冷漠的面孔说道:“所以,还是请你们两个去死”。
彬彬有礼,却让人不寒而栗。
......
流星半跪在十字军剑前,粗重的喘着气,不是无力再战,而是身体的毒素浸染面积过大,四肢已经麻木的有些动弹不得。
领头的黑衣人丝毫不在意倒下的九个部下,看着流星说道:“你双腿应该麻痹了吧,只要再过两分钟,你就会丧失行动能力”。
丧失行动能力,无疑于死亡。
流星沉默不语,显然说话的那个人,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也是即将面对的事实,眼皮越来愈沉重,就连抬一下手指都格外费劲。恐怕不足两分钟,便会永远沉眠。
一缕月光照在十字军剑上,幽幽月光反射出流星的面孔,虚弱无比,唇色漆黑,十足命不久矣的模样。想着沙巴克不愧是罪恶之城,只是内城外面胆敢堂而皇之的袭杀自己。不禁冒出一个一问,为何自己要来这里呢?应该回去跟林风在一起才对,这个方向却正好相反,但这个方向是回到那个大院子的方向。
流星自顾自的说道:“原来是想回家了”。
既然如此,那就回家吧。一如往常一般迈动双腿,却被撕裂的疼痛拉回现实。
面前领头的人默默注视着,好像眼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不论是生命逐渐逝去流星,还是瘫倒在地的九个属下。这样的画面他见过太多,以至于麻木。麻木到没有看清流星的小动作。
十字军剑还插在地面上,流星已然无力将其拔起,但还可以轻轻碰一下剑刃。只是轻轻碰一下,皮肤下的血液如奔流的小河,一股刺痛又提起一丝精神。
内视全身疯狂奔走,引导着血液顺着这个出口流去。除了一开始流出一些鲜红色的血液,之后流出的血液皆是深黑色。
深黑色的血液流出的越多,流星脸色变好一份。
一种难以名状的腐败臭味,弥漫在空气中。领头人隐隐嗅到这些异味,猛然看向流星,适才发觉流星手腕处止不住流出黑色的血液。显然流星使用这种方法去除体内的毒素。
黑衣人首领当机立断,抽出佩剑,直刺流星心脏。
虽然中毒状况有所好转,只是回复一些气力,可眼前夺命的寒光突然袭来,无法避开。
既然无法避开就那当正面迎战。
不知天意如此,还是流星命不该绝,虽然拔起十字军剑,可浑身力气也只够稍稍抬起剑身。却恰逢领头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眼见对方的剑缓缓插进胸腔之中。
不过领头人的剑不够锋利,没有刺透流星的胸部,没有刺准心脏。相反流星的剑却穿胸而过。
领头人惊恐看着插入胸腔的十字军剑,一股怒火将原本的平静燃烧殆尽。盛怒之下边便做了一个极错的决定,抬起右脚,将流星踹飞。
远远飞出足有六米远,足见其力量。伴随喷出的一道鲜血,重重跌在地上。伤口止不住的流血,不多时家变成黑色。
反观领头人,紧闭双眼,似乎想通过内视而控制住流血,却无奈十字军剑太过锋利,根本无法止住流血。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仿佛身体被掏空虚弱无比。
寂静的月色下,再一次变得无比宁静,仿佛之前所有的喧嚣,从未发生一般。
......
街道巷子里,两个黑衣人倒在一起,但还有呼吸,南宫良坐在其中一人身上问道:“到底对我师弟动手没有”。
两个身着黑袍之人沉默不语。
南宫良等了片刻,随手拿起散落在地上的长剑,没有丝毫犹豫精准刺进其中一人的心脏。那人挣扎着动了几下,便再也不动。
另外一人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奋力挣扎想要反击,却被南宫良一脚在墙上,口吐鲜血。
“活下去的人最痛苦,尤其是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自己武器杀死”。
黑衣人挣扎着站起来,没走两步却又跌倒在地。
南宫良说道:“说出来,给你个痛快”。
黑衣人沉声说道:“但求一死”。
抬起头看看明亮的月亮,叹息医生说道:“那便将你交给格雷福斯家”。
黑人一似乎这个家族所代表的含义极为恐惧,大声呼喊道:“给我个痛快”。
南宫良平静的说道:“你没满足我的要求,凭什么要求我满足你的要求”。看着沉默不语的黑衣人,在此说道:“作为一位剑客,最重公平”。
黑衣人沉声说道:“是他主动要求跟我们合作的”。
南宫良沉默片刻,失落的说道:“是他主动的”。
黑衣人说道:“动手吧”。
南宫良叹息一声,说道:“对不起,我想反悔”。
黑衣人一时气结,竟然晕了过去。
南宫良自顾自地说道:“真是任性”。
说话间便将黑衣人的身体扛在肩上,缓缓走出巷子。又是一声叹息响起:“这个世界很危险,可不要就这么死了,我的师弟”。
......
不知过了多久,流星渐渐醒来,身上毒素去除的七七八八,可也失血过多,要赶快找个疗伤的地方。
领头人看着流星走过来,忍不住颤抖起来,死亡的恐惧随着流星一步一步的接近,越发难以控制颤声说道:“求求你让我一命”,即便是亲眼目睹过在多次生命在眼前逝去,也抵不上真正面临死亡。
流星没有说话,随意用剑鞘击打在领头人的头部,领头人便昏了过去。重复检查确定每个人都昏过去,望向沙巴克城门的方向说着:“该回家了”。
一旦某个念头萌发出芽,便难以遏制,尤其是在流星这种十分虚弱的情况下,支撑着身体的行动不再是理智,而是心中某个想法,顺着内心,走着走着,便摔倒在路上昏了过去。
麻木感侵袭着全身,显然流星轻视了这种毒素,即便流出足够的血液,但此时身体中依然擦留着足以致死的毒素。而且,一天历经三场全力以赴的战斗,最后又遇袭,身重剧毒又失血过量。
幻觉随之而来,又是那片澄清的湖泊,清澈见底。五彩斑斓的鱼儿不时跳出水面,远处一直纯白无暇的独角兽低头食着青草。抬头仰望,遮天蔽日的古树,洋溢勃勃生机。娇艳欲滴的花朵,彩色斑斓,宛如人间仙境。越是向前走去,越是心旷神怡。周围美景,美不胜收,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花草的芬芳,草木的清新。
忽然间一场暴雨突如其来,令人防不胜防,四处随时参天大树,无处可避,茫然奔跑不知身处何处,拨开眼前茂密的草丛,眼前出现一条小路。
小路寂静无人,却引导流星不自觉地向前行进,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仿佛这就是他的家乡。
抬头望去想看的更仔细些,却有些刺眼,渐渐适应眼前的景色,却不再是一片翠绿的森林,而是一间浴室。而自己正身处于浴桶之中,桶中数不清的药材,似乎是专门为治疗自己的伤势配制。
不多时,一位姑娘走进来惊声道:“你醒了”。
流星无动于衷,不是不想动,而是身体里没有一丝气力可以调动。
姑娘见到流星想动,急忙说道:“你失血过多,不然伤口会裂开,会有生命危险”。
流星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被人服侍这种事情感到极其不适应。
似乎是认为自己服侍得不好,姑娘羞涩的说道:“服侍人这种事情,我没做过,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尽管说出来”。
流星愣然,显然对方错意自己意思,沉声说道:“多谢,无双姑娘”。
陆无双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流星说道:“那天听到王麻子如此叫你”。
陆无双躬身行礼说道:“小女子本名陆无双”。
流星想要回礼,却又扯动伤口,皱着眉头说道:“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