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桥傻眼了。
其他的人更傻眼了。
从李桥身边刮的那阵风就是冷玫。
这时候的她如同地狱里的罗刹,她左手紧紧勒住那人的脖子,再一用力一提,那男人就悬了空。
他挣扎,想要呼吸。
他急于拜托扼住的魔掌,但他无能为力。
“就是你最先开的口”,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但那语调却偏偏又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对,她还在笑――但这样的笑却让所有的人低了头,令人毛骨悚然。
若是冷玫继续这样提着别人的脖子,那人必死无疑。
“罢了,既然是条狗,死了也没什用”。
冷玫语气里满是不屑,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是不屑,而是不想杀人。
她不是害怕杀人,而是真的觉得这人死了也没用,只是徒增了丝杀戮。
她的心还是软的,即使经过了这么多的的磨难,即使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暗杀。
冷玫叹了声气,她知道斩草要除根的道理。
淡淡一笑,想着,说不定哪天就死在了这样的自己手里。
那领头的蔡家人一身冷汗,整个身体直接吓得摊在地上。
以为是个好差事,怎么遇到个罗刹?老爷怎么还不到……蔡家的人怎么还没来。
内心煎熬啊,这时间怎么走得这么慢啊。
“滚吧,让该来的人来。”
见蔡家的那群人没什么动静,冷玫补充说:“你们是还准备留在这儿拆我冷家庄子了?”
机灵点的一听,连忙回答:“不敢,不敢,这就走――”
人溜得比老鼠还快,一眨眼功夫就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先前被冷玫勒住脖子的那个人。
冷玫撇了一眼说,“你也走吧”。
这人内心是崩溃的,不是自己不想走啊,只是刚刚被勒得还没缓过气儿,不过自己也真背,这么多人就怎么单单抓了自己,还听出是自己先开起哄的。
差一点就见阎王爷去了,以后得长点心才是。
老宋也真是的,平时枉我对他那么好,怎么今天走也不带上我。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又得丢了――
我真是想离开啊,只是我这腿怎么就不顶用了。
冷玫没有理会那人,只是重新回到了偏厅里。
那人见冷玫走进屋了,才松了一口气,拿衣服擦了自己脸上的汗,从地上吃力地爬起来。
爬起来的时候,只见地上一大滩水,裤子都湿了大半截,但丝毫不影响他渴望离开的心,只管一瘸一拐地往一边跑着。
……
“为什么要拜我为师?”
冷玫走进偏厅就开口问李桥,她还真是有些好奇,毕竟这怎么也不符合常理。
李桥还震惊在刚才那一幕的场景里,他怎么也想不通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女子,怎么就那般骇人。
李桥抬眼悄悄看了一眼冷玫,她怎么还在笑?
心里咯噔一声,她好像是在对自己笑,她怎么能对自己笑呢?
完了完了,这是要找自己算账吗?
“先生为何要拜师?”冷玫自然想不到李桥心里的小九九,因为冷玫压根就没这么想过。
从一开始起,就没这么想过。因为李桥即使在抹下冷家匾额时,也没做出过分的事,只是各为其主罢了。
听着冷玫的问题,李桥的心才稍稍平静一点。
“弟子想跟着师傅学习阵法”,说出这话的时候,李桥心里嘭嘭嘭的直跳个不停。
“你是术修?
李桥一听,懵了。
术修,要自己能术修就好了,那就可以去三塔,可自己不是啊,自己不够格。
李桥的心凉了大半截,心想是没指望了,只能一辈子呆在芗城,他憋了口气,尽可能的掩饰住自己的失望,说:
“我李桥这一生痴迷于阵法之术,但资质尚浅”。
冷玫心下明白,原来他是喜欢阵法。
“我可以教你一些阵法”。
李桥一听,喜出望外,正准备行拜师之礼,刚说着“弟子拜见师――”就被冷玫打断。
“我只说可以教你”
李桥又是一脸不明白的傻样,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冷玫也有种无力感,她觉着怎么和这人交流起来这么困难,见他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冷玫只好继续补充说明。
“我不收你为徒,但可以指点你”
不收我为徒,那怎么教我,难道还可以这样。
其实不是冷玫清高不愿意收人为徒,只是让这么大个人管自己叫师傅,她真是不习惯。
况且这李桥在芗城也算受人敬重,这样糊里糊涂的拜了自己,以后做起事来可就吃力了。
见李桥一副担心的样子,冷玫开口问:“先生可愿来我冷庄帮我管理庄子”。
这下李桥算是明白了,明白这师是拜不成了,也知道这是冷当家的给自己的机会。
于是连忙回答:“愿意,愿意!”
别说是管家了,就是端茶倒水当个小厮也愿意。何况自己本是一个人,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也不错。
最主要的是能有机会提高自己的阵术。
平时那些人看着对我尊敬,给我点面子,这也是方便有事的时候就来找我罢了,但要真遇到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人还是冷清了些,冷庄虽然落魄了,但好歹有些人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