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琉这段时间十分好过,早上卢微远和锡原泽不在,又到只有他一个人的日子,他们天天看起来很忙,都没空欺负威胁他。
“晚风徐徐,谁点帐后红烛,暗销魂思……”晌午吃过午饭后,景玉琉在书房里填词,细细回味,感觉眼前出现一片旖旎风景。
“砰,”门被猛的推开,景玉琉下意识要把填的词藏起来,结果没找到能藏起来的地方,拿起纸就要往嘴里塞,难吃的都快让他哭了。
“累死了,总算赶上了。”锡原泽略过景玉琉直接趴在椅子上。
卢微远也瘫在椅子上,上气不接下气,一进皇城不准坐轿子不准骑马,天道上还不准跑,他们走偏路一路在大宸宫里狂奔,才在午休的时候赶到廊壅,每次回来他们都在心里诅咒靖城的修造者,建那么大的城做什么。
“什么味啊,臭死了。”景玉琉用袖子捂住鼻子。
卢微远和锡原泽满身大汗,已经是冬天,浑身却冒着白色的汽,锡原泽的外套在进屋的瞬间就甩在桌子上,“吵死了,”锡原泽说,“你天天待在书房里哪里都没去,你知道我们从多远的地赶回来吗?”
“那是你们自己找父皇申请的,你们要不多事,也能安安静静的待在廊壅,现在天天臭烘烘的。”景玉琉一脸嫌弃。
“这熊孩子。”锡原泽跳起来要揍他。
“行了,”卢微远阻止了,“你力气是没使完啊。”
“哎呀,”锡原泽躺在椅子上,“我好饿啊。”
“给,”卢微远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路上买的。”
“行啊你,”锡原泽喜滋滋的接过来,叫书童拿两杯水来,“要是有咸菜就好了。”
“凑合点吧,”卢微远啃着馒头说,下课后我们去吃好点。
“我想吃韭菜蛋。”锡原泽说。
“味那么大,你也不怕把何蒲熏晕过去。”
“熏晕了才好,我们就不用上课了。”锡原泽说。
这时他们之间突然插进一个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要体现自己的存在感。
景玉琉愤怒的大喊,“你们竟然在书房吃东西!”书房不准吃东西是规矩,前面他一直在说,没想到锡原泽啃馒头配水不够,还想着韭菜蛋和咸菜,粗人就是粗人,吃的东西都这么土。景玉琉在心中又鄙视了锡原泽一番,但是锡原泽和卢微远无视了他,全然不觉有背景音,卢微远和锡原泽被景玉琉赶出书房,一块出来的还有好几本书,景玉琉往外扔书,“出去,书房不准吃东西。”然后就把书房门狠狠关上。
“你什么意思?”锡原泽怒了,猛的飞起一脚,踹开了门,“你他娘不知道外边是冬天啊,这大冬天的,馒头冷了啃不动。”
锡原泽头上还顶着被扔出来的书,手里举着馒头,居高临下凶神恶煞地盯着景玉琉。景玉琉一下就吓哭了,登时哭的惊天动地。惊地在庭院树梢上打盹过冬的鸟儿都争相飞出。
卢微远和锡原泽在哄孩子这事上没有任何经验,围着他转也没有办法,本想着他哭累了,自己就歇着,没想到他能坚持到何蒲来上课的时候,何蒲最近看他俩不太顺眼,没有哪个老师乐意看到自己的学生天天大摇大摆只来半天课,才不管这没来的半天他们有多累死累活的,果然不出意外,他们俩下课后又被罚把今天上课的内容抄了一遍。
“他奶奶的,景玉琉绝对是故意的,他故意哭到何蒲来的时候。”锡原泽边抄课文边说。
“能哭到那个时候,我服了。”卢微远手里也没闲着。
“我好饿啊……中午才吃一个馒头,就算配水泡开了,现在也到时候了啊。”锡原泽惨叫。
“我也饿。”卢微远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