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微琥竟然找到这里了。”锡原泽往外跑。
卢微远拉住锡原泽的衣领,“回来,卢微琥进来肯定从正面进来。”
卢微远往茅屋方向走,摸到一堵墙,“这里,这里有墙,我们肯定在鹚鹭营的边缘,翻出去。”
“这墙好高啊。”锡原泽抬头看了一眼,说道。
“你垫着我,”卢微远说,“把我托上去。”
锡原泽蹲在围墙下边,卢微远踩着他的肩膀,发现还是够不到,“你站起来。”卢微远对锡原泽说。
锡原泽咬牙站起来,“你好重啊。”
“去死。”卢微远说。
锡原泽站起来,卢微远看到墙头了,狠狠踏了一脚锡原泽的肩膀,跳上去抓住墙头,爬了上去,反身伸出手,“快点。”
锡原泽吐两口唾沫在手上,后退几步,猛的冲刺,蹬在墙上几步,险险抓到卢微远的手,要不是锡原泽长的高些,手也长点,还真抓不到。但是卢微远的力气不足以把锡原泽拉上来,“你真他娘的重。”卢微远说,“你别干拉着啊,自己也用劲。”
“我怎么使劲啊。”
已经可以听到卢微琥的脚步声,卢微远抬眼看了一眼,“我都能看到卢微琥了,我跟你说,要是你上不来,我就松手了。”
“你大爷的。”锡原泽被刺激一下,拉着卢微远的手,双脚用劲,蹬上围墙,这一下差点把卢微远拉下去,“我腰都快给你拉断了。”卢微远抱怨。
锡原泽扒住墙头,翻过去,这时都能听到卢微琥由远及近的声音。
两个人顺着墙头爬下去,“跑哪去了?”隔着墙都能听到卢微琥的大嗓门,但是又侥幸逃过一劫。
“哎呦,幸好逃过了,”卢微远缓口气。
“卢微琥不是你二哥吗?你怕他怎么比我还厉害。”锡原泽说。
“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卢微远说,“反正被他抓住我肯定比你惨。”
“这都快晌午了,我们得赶紧回去,要不然何蒲又该跟我们过不去。”锡原泽说。
“我都忘了这事,跟着你尽倒霉了。”卢微远说。
“你这什么意思啊?”锡原泽说。
他们还没走出几步,突然听到马蹄声,这让他们俩都下意识警戒起来。很快,一队马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每个人都拿着训练用的木杆,水绸做成的衣服在阳光下反射出水波一样的光,就这上好的衣服,一人一匹健马,一看就是世家子弟们,卢微远和锡原泽没多想,打算避开这队耀武扬威的世家子弟们,却不想马蹄声停在他们周围,他们被围在正中。
鹚鹭营里卢微琥骂骂咧咧的回办公的屋子,这用树木围成的一方天地又恢复了平静。
茅屋里,竹帘后。传来茶盏放在桌上的声音,竹帘一动,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他还不算老,却感觉满是沧桑,时间在他的身上感觉沉淀了太多,他捡起锡原泽留在这的裂阵枪,细细摩挲着,直到摸到枪颈上环绕的铭文,“阿谭驱孺加,”他轻轻念着,“瞬杀于万军之中。”如同一个久违故友的重逢,彼此都以面目全非,当年风华不在。“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相见,但是你的主人却不再是他。”
他柱着裂阵枪,枪镝沉沉扣在地板上,屋外的阳光已经被厚厚的云层消隐,很快就飘下了细雪。
“我们都已经老了。”他说。仿佛身边站的不是一把枪而是一个人,当年那个扛着裂阵枪招摇过市的少年还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