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那小条又被白雪找出来,拿与娇娇看。
娇娇看罢自是喜不胜收,把先前讨厌容洛的那股劲全抛在了脑后。
只道是姻缘。
白雪大字不识,虽也看了小条,但不知上面写了什么,但看娇娇开心,她自己也未免乐了。
“怪不得小姐这样与那慎丫头交心,看她写了什么与小姐,竟乐成这样”
“死丫头,哪里就许你多嘴了”
于此番后好几日,娇娇这边也无动静。
倒是卫国候爷又去了一趟暖香坊,细问慎儿如何。
“那天我碰巧遇上了夏侯爷夫人,于是我便实话告诉了她,夫人好似不大喜欢容侯爷,让我不能出声,我便没有告诉小姐,但夜间我心想过意不去又派了小厮去与小姐说,那日天色已晚不便逗留,我也不知她是何意”
听完慎儿这般说,容洛心里已知大概,这夏夫人怕是看不上卫国候这一虚职,也不许自己与娇娇亲近。
回到府中,又暗自悔恨,为什么偏偏是他去做了质子,若是一直留在帝都,这夏娇娇怎不会是他的。
正思索这,外间的小丫鬟进来回话“丞相方才过府,说已拟了官中适龄小姐的画像,让侯爷过目,好尽早回了圣上”
“你去回话,说我还未曾回来,过几日再说此事”
眼见是求娇娇不得,对于婚配一事容洛也兴致缺缺,索性回避几日,心下自有一番算计。
而自三月三后也未见过娇娇,容洛记挂,又想着那慎儿不过戏子,戏言怎能当真,于是想前去夏侯府一探虚实。
忙命人备了马车,匆匆赶往侯府。
此时娇娇正在亭子里喂鱼玩,听到卫国候爷来到的消息,惊得撒了一把鱼食在水里,惹得鱼群一阵哄抢。
只看那一袭白衣边边角从那一方镂空长廊传来,娇娇别开眼不去看他,只心底如小鹿乱撞。
不一多会容洛就到这亭子,白雪忙这行礼。
只见娇娇一动不动,也没看着他,可皮肤红润细腻,只道是羞了。
“你竟还记得小时候的仇,现在还不愿意理我呢”
听他说这话,又被戳到心事,耳根子不免红了一寸。
容洛见了,觉得好玩,又想逗她“怎么说我也是个侯爷,见了我还不行礼么”
娇娇知道他是逗自己取笑“你也知你是个侯爷,还拿官来压我”
“你这才愿意理人,也怨得我?”
“是你自己不正经,还反怨我不理人,我理你怎样,不理你又怎样,你幼时便喜欢欺负我,可见这是打小就养成的,谁知你是不是又拿我做乐”说罢,竟真气着般,起身要走。
容洛见此忙拉住娇娇“你倒好,我说一句你竟顶了我十句”
见她不动弹了,又问她“我且只问你一句话,你要再不乐意,我走就是”
娇娇略歪过头,又羞愧自己的心事“你说来,我且听着”
容洛笑了“那****让暖香坊给你送的一些香粉,你用着觉得如何”
以前娇娇只在话本子上听过这样的桥段,如今搬照了来,哪里受的住,脸色绯红,羞得不能自己,就提起裙子忙小跑了出去。
白雪见自家小姐这般也行了礼忙跟了去。
容洛见她如此害羞,心底觉得越发欣喜,把慎儿的原话抛在了脑后,只道慎儿骗他,看夏家小姐的反应,只怕早已倾心于自己,夏府不过一个女儿想也是千宠万爱,只要娇娇情愿,还怕夏夫人会阻挠么。
而这边江原陌早已得了消息,忙了来赶往侯府,看到这副景象,心底暗道不好,这娇娇小姐怎能与了这等人?于是也不顾身份上前指责。
“侯爷好歹也是大家公子出身,娇娇小姐也尚未定亲,你刚如此这般调戏与她,可不是在南国呆久了,难不成混了个登徒子来”
“你放肆!”容洛大声斥责,与他先前公子形象全然不符,他最恨别人拿这事来说的,如今这江原陌竟犯了太岁。
然而万万没想到,江原陌平时也是个软柿子,笑嘻嘻无一事就当无一事了,今日对上卫国侯竟变了个人似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侯爷也不必拿出身份,就算今日是见了圣上,我同是这话,想必也说不出个错字,等我回禀了夏侯爷,他自也是站我这边”
“方才你是没看着?我与娇娇小姐情投意合,何来登徒子一说,定下这门亲事不过早晚的事,我看你莫不是倾心于娇丫头,故意酸了这话吧”容洛说毕,一拂衣袖,竟欲离去。
江原陌见他如此,也不多做纠缠,只恨自己没有多几个小厮丫鬟盯着侯府,让这人趁了先机。
这要让二皇子知道了.....他不得掉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