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唤了白雪来与自己梳洗,只见铜镜里的少女面色桃红,一副含春的模样,白雪不过是个小丫头,哪里懂这些,不过心底又夸赞了自家小姐一番。
娇娇心底捉摸着,嘱咐白雪“今日若有人来寻我,不论是谁,皆应下便是“
白雪奇怪今日小姐怎么改了性子,虽心底好奇,但也没多问,只按吩咐去做。
等了一日,没等到想要之人,却来了恼人的。
只见江原陌笑这进来,还带来了两三件顽意讨好娇娇。
不说别的,这江公子也没做错什么,只不过他家是新迁徙来帝都的,这江夫人与夏侯爷家的夫人原有些缘故,于是便上门拜访,不巧遇上娇娇在果园子里采果子吃,这公子一时眼拙把她认成了丫头,以此冲犯了娇娇,于是日日上门求的一个原谅。
江原陌见娇娇待见了他,只料是气消了。
娇娇让白雪收下了那些顽意,便不大理人了。
“娇娇小姐莫不是还在为那日恼在下?“江原陌见她恹恹的,于是询问道。
夏娇娇见他说了这话,本有些无意,反被他挑起了意“我恼你做什么?我只恼自己竟是个小姐身丫鬟貌“说着竟笑了起来,也不理会白雪在场。
“原是那日在下眼拙,若娇娇小姐还是丫鬟貌,那这天下就没有小姐了“江原陌知她打趣自己,便越发讨好起来。
“你倒会说话“白雪听他们这么说气着了,气她是个丫鬟,一撂茶壶就走了。
“欸...白雪?...“江原陌心想,今日这丫头怎么如此胆大,前些日子还被自己唬得不轻。
“越发没了管教,改日我竟打发了她出去”娇娇这话说着,脸上却没一点恼色,只有意无意的晃悠着茶壶,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话且说着,一阵红粉香由远及近传来,只见一抹艳丽的牡丹红闯入这屋子,也没给江原陌一点面子,纠这他的耳朵扯了出去,只听他一路嗷嗷叫,娇娇越发觉得喜感。
跟着出了去,候在外面的白雪见他们闹做一团,忙打圆场,“慎姐姐,好姐姐,你快饶了他吧,这要叫夫人见到,姐姐是再不能来侯爷府的了”
“你....你在外面撒野也就罢了,还撒到侯府来,快...快松手“江原陌跟这和了起来。
“哼“慎儿见此于是作罢,真是奇了怪,她怎么看上了这么个东西,每每让她生气伤心,她却还是惦记。
“好你个白雪,我不过说了几句玩笑话,你竟招了她来”江原陌一面捂着耳朵一面怪起了白雪。
白雪一跺脚越发委屈,索性不言语。
“你糊涂了不成“娇娇替白雪说话“她出去不过一盏茶功夫,暖香坊可是隔着五条街,她难是飞过去的“说来也有趣,娇娇头一个笑了出声,见此,慎儿也未免笑了。
“我原是过府有事,这才不巧遇见,你倒好,反而怪起了她“慎儿又打趣他俩。
江原陌见这般,超白雪做了辑,赔了不是,方一群人散毕。
再说这慎儿,是暖香坊的女老板,她自小便被卖进胭脂阁学做胭脂,谁想到这慎儿天分极高,出的几款胭脂水粉皆得女流辈喜欢,渐渐的,就脱离了胭脂阁,并自立了门户。
娇娇与慎儿机缘巧合下相识,竟做起了知己,夫人原是不同意,可熬不过娇娇,于是便同意慎儿时不时上门,送些胭脂水粉来。
娇娇原以为慎儿此次来不过与平日一样,可却有大不同,只先前遇到了夫人,于是全盘托出,并让慎儿封了嘴。
回到家中,慎儿左思右思睡不着,只道娇娇素日只把她当知己,今日却瞒起了她,慎儿过意不去,忙写了纸条,让小厮送去。
这才睡下。
这小厮送的也到顺利,白雪也送到了娇娇手上,只待打开看时夫人却来了,于是忙藏了起来,夫人去罢,再找那小条,竟消失了般,再也找不见,娇娇觉得奇怪,只心想下次见到慎儿再问她。
这厢夫人房中,细细打开那纸团,竟抖了起来,气慎儿阳奉阴违,又气容洛小子偏偏怎么对娇娇上了心。
又拿了纸条与侯爷看,侯爷到笑了“不过送些胭脂,夫人不必大惊小怪,他俩个小时曾一同玩,现下也是无妨的“
“你无妨,你自是无妨,你可没见那日娇儿看容小子的眼神“夫人怪嗔道。
“依我说,若娇丫头真许了他,倒是好事“侯爷凑近了夫人与她细说“明面上他是封了侯爷,可你也见了他那园子,毫无体统,摆明了是个虚职,若是虚职便没有官大压上之理,年年拿了俸禄,岂不逍遥自在?“
夫人细细品味这番话,自觉有理,又想起容洛那孩子的身材样貌,更是没的说,父亲又是当朝宰相,也是有个好家室的,真真是门当户对。
想罢,又命丫鬟把那小纸条偷偷塞进小姐卧室,于是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