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勉力压下心中的荡漾,将玉儿抱出浴桶,由于浸泡时间过长,皮肤有些皱了起来。山间晚间薄凉,加上水凉,玉儿寒邪入体,有些发烧起来,故而一直昏睡不醒。
秦观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为她驱寒,又煮了一大碗姜茶喂她服下。折腾这许久,总算安静下来。秦观已将王府事情暗暗部署下去,和靖王通了书信。本来留着李管家和司马府一线就是为了当年的灭门惨案能够大白于天下,可到如今他们丧心病狂,竟想凭借着婉儿肚子里的野种霸占靖王府,让王爷再也回不来,士可忍孰不可忍。只要能将他们一拨人问罪,何苦要以什么罪名呢,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而他们这许多年来也是太过拘泥于形式了,但愿靖王能够支持他的决定。他再也不想让她因为王府的事情涉嫌,可一,可二。不可三.....
秦观将玉儿安置在小屋里唯一的一张床上,他守在床边,不时为她换一下额头的毛巾。看着平日里鲜活的女子此时虚弱的躺在床上,秦观不禁有些自责。
直到天明时分,玉儿的烧才将将退下,秦观不放心她一人,决定暂时留下照顾她。王府的诸事已安排就位,暂时就这样吧。
喂了玉儿细细熬好的米粥,让她继续休息。秦观去林子里打些野味来为玉儿补补身子。秦观发觉,只要是和她在一起,他的厌食症也好,身体机能也罢总能不药而愈。原来不是无解,而是没有碰到对的人。玉儿就是他的药,他要好好想想下一步才是.....
一觉醒来,月儿已经浑身轻醒的多了,恍然才发觉自己竟睡到了日上三竿,颇为羞恼。山下的李夫子也不知如何,该去看看才是。一边盘算一边洗漱。
“醒了?”伸手摸摸了玉儿的头。
“我做了鸡汤,你吃一些。”早上打了两只野鸡,一只炖汤,另外一只清洗干净挂在厨房。秦观从不知道他自己还有为别人洗手做羹汤的时候。
从昨天拿来的包裹里取出一套衣物,递给玉儿。这里原本没有女子的衣服,他昨天特地变装到城里最顶尖的锦楼为月儿买了几套衣物。肚兜、亵裤什么的一应俱全,还买了几双绣鞋。她的东西他不想沾染上别人的气息,只能是他的。
玉儿双颊绯红,接过衣物,来到内室穿戴整齐。
“我今天会待在这里。”坐下为玉儿把脉,脉相有力,看来已经恢复了。
“我想下山一趟。”昨天李傲然受伤,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于情于理都应去看看。
“山下不安全,你现在已经‘死了’。”秦观冷漠的说着。
“我只到山脚下,我走小路,没人知道的。”玉儿不放弃的争取着。
“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
“人命关天算不算?”对这种被束缚的感觉,玉儿感觉很糟心。
静默片刻,在玉儿的坚持下,二人最终达成一致一起去。
沿着小路,二人很快到达山下的书舍。
李傲然依旧如昨天一般躺在竹床上,满脸通红,烧的人事不知。
“傲然哥哥,你醒醒.....”看着他这个样子,玉儿有些自责,不该丢下他一人在这的。
听到,玉儿喊眼前这个白衣书生哥哥,秦观觉得牙都要被咬碎了,他们俩何时这样熟了?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真是不可原谅。眼前被烧的如同大龙虾蜷缩着的人他认识,不正是去王府寻找玉儿的人吗,别院被烧,他的出现看来不是偶然啊,眼前这个男子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你走开。”挥退玉儿,秦观主动为李傲然把起脉来。此人虽因外伤导致邪气入体,但脉息不同一般,应是功力深厚之人。他想方设法接近玉儿所谋何为?是冲着王府,还是眼前这个担忧的女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心中不愉的秦观拿起银针来为李傲然扎针,再晚来一个时辰,这个男人性命堪忧了。看好他,再做打算。
“我去林中采些药,你是跟我一起还是留下?”站起身来,秦观不甚在意的问道。
“你去吧,我来照顾他。”拿起毛巾,为李傲然冷敷。
“哼,随便你。”长袖一甩,飘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