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提醒,C市最近有连续性大暴雨。云皎给颜沐清去了个电话,问候了几句,就开始打听医院专家号的事情。虽然颜沐清可能对妇产科不了解,但他社交人脉广,肯定有医院的门路。
没想到颜沐清竟然误会了,一惊一乍地问,“妇产科?难道你有了?”
云皎之前被刘菡的经历震惊了,还没恢复好,对这事特别敏感,“瞎说什么呀。我帮朋友问问而已。”
“哦,那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呢?”
“我男朋友不是正在跟我打电话?”云皎忍不住翻白眼,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也发现了,颜沐清有点吃软不吃硬,嘴上哄哄他,比较能尽快达成目的。
果然,颜沐清在那边嘿嘿傻笑。笑够了才说,“你记得前两年张晨住院那地儿不?管事儿的唐大夫可是这方面的权威,全国知名的,找她看,一准儿能行。回头我给去个电话拜托下,省得你们排队。”
“好的,我知道了。”云皎在备忘录记下医院和医生的名称,随口说,“谢谢。”
“就这样?”颜沐清似乎有所不满。
云皎早就深谙他的套路,“恶心巴拉的在电话里亲你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你完全可以实地来亲啊。”颜沐清厚脸皮的建议,“我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你都完全不想着趁周末来探班?”
“再说吧,最近得陪我这位朋友,公司也有事,走不开。”
“我算看出来了,朋友、工作都排在我前边儿,我这男朋友当的也太憋屈了。”
“那你随时可以选择下岗啊。”云皎戏谑,“好啦,不跟你贫了。明天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想早点睡了。”
“晚安,梦里见,我…和弟弟都会想你的。”颜沐清不正经的说。
云皎被他露骨的话臊得脸都发烫了,直接挂上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了书桌上,钻进了浴室。
第二天下午,跟唐医生约好了时间,云皎陪刘菡去了医院,到了才发现唐医生的门诊人满为患,幸好她们有颜沐清帮忙。不过时机不合适,云皎也没告诉刘菡他的存在,只说是朋友看过,介绍来的。
唐医生为刘菡做了细致的身体检查,云皎独自等在诊室外。
妇产科有很多孕妈,肚子大小不一,但都带着幸福的笑。看着叫人感到舒心,想到刘菡在不久的将来也要成为其中一员,云皎也替好友高兴。
她坐到椅子上给颜沐清发了条短信告知看诊进度。他大约在忙,没有回复。
云皎观察来来去去的人,发现不远处的另一个科室是愁云惨淡的景象,对比这边的温馨和喜悦,除了一筹莫展的小情侣,还有吵吵嚷嚷纠缠不休的中青年。偶尔传来的字句里能判断出,那是专门负责人流的地方。
一男一女从那边诊室出来,女人掩面而哭,快步往云皎这边过来,她身后的男人则大步紧追。
再近一点,云皎发现这个女人十分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再哪见过。
“小淮,你冷静点儿。”男人长臂一伸抓住了女人一只胳膊,迫使她停住。
他们停着的地方距离云皎仅五步之遥,尽管她无心八卦,还是听清楚了两人的对话。
“我没法冷静。我就要他。”女人抹了把泪,不悦的拔开男人的手。
男人叹了口气,一把将女人搂在怀里,替她擦眼泪,哄道,“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的?你怎么变卦了?”
女人看着他,吱吱呜呜说不出话,眼光里都是不甘的恳求。
云皎看出,这一对大约又是当初的郑杨和刘菡,心里冷了几分,别开了眼。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按开,发现是颜沐清的回信,内容很简短:收到,晚上聊。
合上手机的瞬间,云皎终于想起来,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面熟,那不是…去年倩倩生日的时候,她去取蛋糕,曾经在甜品店碰到过的那个女人,当时颜沐清和她在一起,样子看上去十分亲密。
女人的直觉驱使她立刻扭过头去查看,可是刚刚那一对争吵的男女已经走远了,男人大步流星的在前面,女人则亦步亦趋的跟着,到走廊尽头,男人忽然停下来,搂住了女人的腰,电梯开合,两人相携离开了妇产科。
鬼使神差的,云皎迈开步子想追上去一探究竟,但诊室里的小护士出来叫刘菡家属进去,她只得折回来。
邹明办事效率很高,下午就租到了距离公司不远处的一处两室一厅,作为他们在本市的爱巢。
云皎送刘菡回去,路过商场,刘菡特意下车买了一双平底鞋,才继续赶路。云皎心知肚明,她是想以约好友逛街为名掩饰去医院的事。
邹明准备好了晚饭,两口子留云皎一起吃,她想着心事,叫他们不必客气,就告辞回家了。
吃过晚饭,戴卫国主动请缨去洗碗。云皎心不在焉,也就没和爸爸争,正巧颜沐清的电话打过来,她钻回了自己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