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后第一次分歧,就这样被颜沐清不动声色的摆平了。云皎接到他顺利抵达出差地的报平安消息,抬头看了看窗户外的蓝天白云,无奈的摇摇头。
下午,她和祁又铭一起去了趟君信,将海外贸易的资料全部转交给那边的负责人樊璟如。
去年下半年,祁又铭力推君驰扩展海外业务,君信的老板于知君是他的至交,帮了不少忙,海外业务做的有声有色,还抢了T市的巨头企业丰海贸易好几个大单子。
只是在将将满一年的时候,祁又铭又改变了主意,叫她准备详细的材料,和樊璟如交接工作。
云皎有些看不懂他下的这步棋。问颜沐清,他也不太清楚。
从君信出来以后,时间尚早,祁又铭有些意兴阑珊,“走,请你喝咖啡去。”
“大老板公然翘班?”
“嗯,想坐下和你聊聊。”
回想下,好像自从她跟颜沐清交往以来,就没再和祁又铭单独约见过。在公司两人谈的都公事,私下里,虽然她没告诉,但祁又铭应该也知道了她和颜沐清在一起的事,可竟然没有过问。
祁又铭要了黑咖啡,云皎则点了一杯磨铁。正是夏日,午后的烈阳炙烤着大地,柏油马路泛着白光,路上行人脚步匆匆,而这个创意咖啡馆内则凉风习习。
“说要聊天,又不说话?”两人已经在这里坐足半小时,祁又铭仍旧没开口。云皎只好先提问,“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为什么要做海外贸易业务?而且现在,在运营良好的情况下,又低价折给君信。”
“因为她在丰海。”祁又铭尝了一口咖啡,漫不经心的回答,“现在不在了,就没必要再弄”。
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倒不像他的作风,不过云皎还是好奇,“那张晨现在在哪儿?我听倩倩说一直联系不上她。”
“T市,待业,上周我去了一趟,想把人带回来。”祁又铭眉峰微蹙,“不过她很不高兴我这么做。至今不愿意理我。”
云皎想到他吃瘪的表情,有些同情他,祁又铭这个人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淡漠疏离,背地里为张晨做了不少事,但估计一个字都没跟人姑娘说过。加上他俩当初是以那么激烈的方式分开,如今,他想重修旧好哪有那么容易,过不了心里那关,谁会愿意吃回头草,何况这草也不见得好吃。
“要不,我告诉倩倩一声,让她去劝劝?”
“颜沐清不是叫你不要管我的事?”
云皎尴尬笑笑,心中揣测祁又铭这是还记恨,上回在倾慕他两没帮忙的事呢。“我想,她现在可能需要朋友。”
“我觉得她现在谁都不需要。”祁又铭想都不想的否认。
云皎摊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说到底,现在祁又铭才是真正接触到张晨的人,当事人肯定比谁都清楚实情。
“有时候,我觉得挺挫败,但真的不想再错过她。”祁又铭又喝了一口咖啡,感到嘴里苦涩蔓延。
“要不你加点糖?”
“不用,我还能扛。”祁又铭笑了一下,问她,“对了,你和沐清怎么样?我好像一直没问过。”
“感谢老板关心。我们挺好的。”
说这话,云皎其实有点心虚,但她仍然不希望有人插手。
如果两个成年人不能自主解决问题,而要倚赖外力推动作用,那也太不成熟了。所以,只能对好友的关心敬谢不敏。
“挺好就好。”祁又铭靠在椅背上,“我之前还一直担心,他那种招摇的性格,会给你带来困扰。”
“哦?你指哪方面?”
“我也不瞒你。前两年,他玩得厉害,身边女人换了好几个。”
云皎搅动咖啡的手放慢一些,“那你当初还撮合我俩?”
“玩归玩,他这人还是挺有原则的,从不****胡来。再说,是他拜托我多跟你美言几句。我想着,你也不是那种会轻易被他那些小伎俩拐走的姑娘,就没多管。”
这话把云皎捧得太高了,她可享受不了这种谬赞,就含糊过去,“这阵子,我也算验证了你的说法。他人还是不错的,相处起来也不累,先谈着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你可别委屈了自己。他要真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帮你揍他。”
云皎看着祁又铭,笑了。男人总好用武力解决问题,她可不喜欢。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