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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晚,楚雅一身白衣披麻,头戴孝帽,静静的跪在两座石堡前。一旁的凌辰看到楚雅此时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没给今生的父母守过灵——不免得心生惭愧……

过了许久,楚雅发觉身边似乎少了什么,便四处张望,却依然没有看到凌辰的身影。楚雅内心顿时涌上一丝莫名的紧张——若是凌辰已经悄然离去,自己往后又该如何?

越来越不安的楚雅开始四处寻找,片刻才在一座小山丘后边看到凌辰——此时凌辰正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本是墨绿色的衣袍也换成了纯白色。楚雅上前,轻轻拍了拍凌辰的肩膀“凌辰?你这是在?”

“守灵。”凌辰回头,递给楚雅一个苦笑“我才想起我一直没有给父母守过灵——虽然无法弥补,但总比记起了却刻意忽略的好。”楚雅这才看到凌辰面前竖着两块墓碑,应该是衣冠冢。

凌辰曾向自己说过他家也惨遭灭门,一开始楚雅还会怀疑那是为了安慰自己。直到此刻,楚雅才知道——凌辰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眼前的两块墓碑,凌辰突然大笑,自嘲道“你不过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埋怨父亲便是不孝,那我呢?父母逝世,作为儿子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报仇!竟连守灵这最后的孝心都没有!”

“不,不要这样说,这不怪你。”楚雅赶紧安慰道,可惜作用不大——凌辰闻言,笑得更欢了,不过是自嘲的笑。

“哈哈,当真可笑!楚雅,你不知道吧?这两座衣冠冢,埋进土里的……是血,是我的血!我竟然没有父母的任何物品给他们立冢!不过,这也合适:父母逝世,我心也死——用血立冢,合适!”凌辰发疯般的自语着,全然不顾身旁无比吃惊的楚雅。

待凌辰发泄完内心的苦闷后,楚雅才跪坐在凌辰的身边,却不再安慰凌辰,而是说道“或许这就是命运——我们都失去了至亲,却依然有着陪伴。”

凌辰转头看着楚雅,有些惊讶才十三岁的她竟能说出如此成熟的话语——逆境,真的可以让人成长。不论凌辰,楚雅亦是如此。

凌辰知道楚雅言语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惜凌辰没有给出回应,只是问道“这么闲?不给父母守灵了?”聪慧的楚雅又怎会不知凌辰其实在逃避自己?不免得有些失落“你真要我表明么?”

凌辰微微眯眼,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有些结巴,不知如何回答“我……”楚雅轻叹“请让我带着对你的好感发展下去——真的不合,我会放弃。”

“红颜知己,只求相伴,人生莫过如此。”凌辰也是一声叹息,抬头仰望夜空“但我不能。”楚雅不解的看向凌辰,却是一惊——那如锋刃般锐利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怒火,欲破苍穹!

楚雅这才知道凌辰为何逃避自己。“凌辰……”楚雅想要开口,却又感觉被堵了喉咙。凌辰默默的收回目光,吐出二字“抱歉。”楚雅牵强一笑“何需道歉?”随后脑袋微微倾斜,靠在凌辰不太宽阔的肩膀上,继续开口“只是你太过专一,不为其他事物所停滞。”

“我不是专一的人,但那件事——我必须办到!”凌辰也知道楚雅明白自己的意思,索性挑开了说“我们还是……”楚雅却没有让凌辰说下去“我困了,让我休息一会。”话毕,双手挽着凌辰,还真有了轻微的鼾声。

片刻后,凌辰才闭上眼,假寐着说道“我们……试试吧。”女孩都如此忍住腼腆表达心意了,自己若一再逃避,那还是别报仇了,直接自绝吧。

不知楚雅是是否听到——在凌辰说完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竟“嗯”了一声;却又似鼾声,听不真切……

“昨夜我自觉的断开了我与外界的感知——怎样?小子,我够识趣吧?”清晨,凌辰刚醒,脑海中便传来了苍傲厌邪那如同邀功般的声音:似乎自己的做法很是伟大。

凌辰懒得理他,只是有些无语——自己竟然和楚雅在野外睡了一晚,关键是还相互依偎着!“发展不要太快啊?”凌辰嘀咕着,内心却有些激动:少女体香绕鼻,睡觉就是舒服!

过了片刻,楚雅伸腰,将发育有致的身材展现出来,方才清醒;又揉了揉睡眼,见凌辰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一声惊呼——可爱的一面被凌辰一览无余。

“凌……凌辰,真是抱歉,我挨着你睡了一夜。”楚雅脸颊泛红,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简直就是小女孩做错事怕被惩罚的样子——殊不知是凌辰占了便宜。

“哼哼,这小子巴不得你天天挨着他睡呢!”脑海里再次响起了苍傲厌邪那不着调的戏弄。“滚!”凌辰用神识向苍傲厌邪喝了一字,随后对楚雅说道“没关系——我们先去用膳吧,然后收拾一下就离开。”楚雅自然应诺。

待收拾完毕,二人也不再逗留,动身离开了明光镇……

走了一个时辰后,凌辰二人来到一座山脉的外围,此时苍傲厌邪传来了提醒“小子,要进入妖兽山脉了,留意点。”凌辰点头,继续带着楚雅向山脉的中环位置走去。

一路沉默,凌辰感觉身边的楚雅有些压抑,只好开口问道“你开始修炼了吧?”这个问题有些突然,让楚雅一惊。待反应过来后,楚雅又有些羞愧,脸颊微红,低着头不好意思道“我……我从未修炼过……”

凌辰笑了笑“你不喜欢修炼吧?”楚雅“恩”了一声,音量小得难以听闻——虽说女子不喜欢修炼很正常,但楚雅却是担心凌辰会因此嫌弃自己。

凌辰为了让楚雅平息内心,一直找着话题,又是问道“那你有什么元素?”这下楚雅突然有些自豪,似乎想向凌辰表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我有双元素:主元素是神圣品质的光元素;辅元素是完美品质的风元素。”

闻言,凌辰不禁有些汗颜:自己有神圣元素,虹儿也有神圣元素,如今巧遇上的楚雅也有神圣元素——难道神圣元素开始变得满大街都是?

“有着这么好的元素,我想你即便不曾修炼,怕是也有了修为了吧?”凌辰看似随意发问,但内心却在思考——有着神圣元素,不修炼是否也会随着时间增加修为。

“恩,我已经武者三段了。”楚雅点头说明。“果然如此——看来我的修为无法提升,是体内出了问题。”凌辰暗想;一时间又是沉默。

楚雅明显没那么压抑了,主动开口问道“那凌辰你呢?”凌辰回神,笑了笑“我元素比较你会好上一些:神圣雷与神圣光。”这一次,凌辰考虑到楚雅有光元素,便将火元素隐藏了。

楚雅惊呼,又是问道“那你一定很强了?”凌辰料定楚雅会这么问,早已想好了说辞“说不上很强,也就是能和低级武师周旋一二。”凌辰没有说对战,而是周旋:以凌辰那堪比武师的速度;凌辰此话也算不得是撒谎。

突然,凌辰似乎看到了什么,快速将楚雅快速揽入怀中,隐藏在了一棵树后,低声说道“有情况。”楚雅还在因为被凌辰搂着而娇羞,一听有情况,便安静的缩在凌辰怀里,也没什么娇羞的意思。

凌辰悄悄探头,向前望去——一只如同野猪般大小的刺猬正在刨地。

而刺猬似乎察觉到有人在附近,立刻停止了工作,尖角的鼻子四处嗅嗅,随后面向凌辰所躲藏的方向,发出刺耳的叫声,身上的刺也全部竖立,随时发起攻击。

“钢针刺猬,一层四级,身上的钢针进可攻、退可守,对于敌人极为纠缠——无伤不逃。”凌辰早已记住了《全讲解》,自然也就知道了那刺猬的底细。

“凌辰,要不我们绕道走吧?那刺猬好可怕……”楚雅尽量平静的说着,企图让凌辰知道自己并不胆小——可惜那依旧颤抖的声音,将自己美好的想法统统打破:显然对于这种奇形怪状的妖兽她是第一次见。

凌辰虽然也是第一次,但还不至于畏缩,见楚雅如此害怕,凌辰无奈摇头,抚摸着楚雅的发丝,解释道“那畜生烦人的很,除非把它打怕了,不然想逃它也不给你逃。”

“无赖!”闻言,楚雅也不顾害怕,向刺猬娇喝一句。“吼吼!”刺猬见二人并不怕自己,一种被看低的屈辱让它大怒,吼叫两声后,极速冲向凌辰二人。

刺猬果真与《全讲解》所说的无异——蛮横无理,霸道至极。冲向凌辰的途中,刺猬将自己最柔弱的腹部保护在内,那尖锐的钢针布满全身,如同一个针球,突然弹跳而起,向凌辰的胸口刺去。

“我靠!够狠的啊!”凌辰爆出前世粗语,赶紧再次搂上楚雅,脚步飘逸,一个转圈便避开了刺猬的突击。刺猬刺空,落到地上,舒展身体,目光锁定着凌辰,准备下一次的进攻。凌辰自知不可正面对敌,突然想起斗牛士戏耍猛牛的一幕——灵光一闪,凌辰嘴角上扬,开始了打算。

凌辰开始环视周围,很快发现附近有一块巨大的岩石,顿时眼睛一亮“这好像类似于花岗石一般的铜铁岩石——如此坚硬,那畜生若是撞上去……脑袋不开花都能让它的刺软了。”

如此想着,凌辰带着楚雅悄然挪移到了岩石的前面。找好位置后,凌辰随手拾起一粒石子,弹射向刺猬,一脸挑衅的看着对方。

刺猬终究是畜生,尚未有智慧,根本不知道凌辰所想——见对方如此侮辱自己,刺猬又一次发怒,身上的钢针又张长几分,缩成球状,继续向凌辰发起进攻。

在快要刺中凌辰时,凌辰依旧搂着楚雅,轻巧的向旁边旋转一圈,不费力气便避开了刺猬的进攻。刺猬却是躲避不及,撞在铜铁岩石上,钢针锋利的刺入了岩石内部。

“呵。”见刺猬这么容易上钩,凌辰一声嘲笑。随后仔细观察着刺猬的变化,结果让凌辰大吃一惊——撞上铜铁岩石的刺猬全身蠕动,很快便将钢针拔了出来;钢针没有丝毫的损伤不说,反观那岩石上,被刺猬刺中的地方,出现了许多密麻的小孔。

凌辰瞪大了双眼,皱眉暗想“这钢针太锋利了。”楚雅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弱小,不断的呼唤着“凌辰……凌辰。”浑身颤抖,楚雅紧紧抓着凌辰的衣角,早已把凌辰当成了自己的依靠。“小子,先声明一下: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手。”苍傲厌邪的声音突然响起,泼了凌辰一身冷水。

凌辰眉头紧锁,眼睛一直盯着刺猬身上的钢针,陷入了思绪……

很快,凌辰那紧锁的眉头才缓缓松开,笑了笑,带着楚雅再次避开刺猬的突击,才向苍傲厌邪反击道“我还怕你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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