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夜阑功力即将消耗殆尽时,突然闯进来四个人,他们身着平民百姓的粗布麻衣,脸部被遮住半张,咋一看,真实面目无从猜测,但是他们的眼睛凶狠凌厉,好似地狱的使者,即使从未与他们交集,却能感受到他们没有温度的心,就像尘封千年的寒潭,三里开外,也是肃杀清冷。
蒙面人的利刃划过阳光和阴影的交界处,穿过令人窒息的空气,直冲床上的二人而去。仅是几秒的时间,青衣女子的顺着刀刃而行,先是心里咯噔一下,然后便像装了寻找食物的松鼠,慌慌的不自然的深呼吸,紧张的情绪如灵活的鳗鱼,迅速游过青衣女子身体的每个角落。
“静丫头,小心,快闪开!”青衣女子在刀刃即将落在男子的左侧胸腔和静夜阑的左半边脖颈时。
静夜阑的脖颈曾是高磬桓最爱的地方,二人闲暇时,他总是喜欢让静夜阑坐在他的腿上,然后他的下巴便落在她的的肩上,鼻子轻轻的嗅着她脖间散来的淡淡的香气,他的手会不自觉的轻抚她的黑发,另一只手会爱怜的划过她动人的脸庞;或者,夜晚时,他会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项间,整夜逗留,吮吸和噬咬她娇嫩的肌肤,不顾她的推据和乏累。
是的,他也曾沉沦,他也曾全心全意的爱过,也曾许过愿下过誓言,做一位平凡的男子,就只是属于她的丈夫,也不去管她心里最爱的那个人到底是他还是谁,和她天荒地老,过着世间最平凡的夫妻生活,就这么走下去,只是可惜,天不遂人愿。
静夜阑早就察觉,只是马上就要结束了,不能前功尽弃,所以她加大功力。在情况最紧急时,即刀刃即将刺向他们二人时,她快速收起内力推开她面前的男子,又借势躲到了一边。蒙面人铺了个空,又一起刺向昏迷的男子,静夜阑急忙起身,但由于内力耗损极大,所以头一阵眩晕,可还是推开了靠近她的那个蒙面人,因为静夜阑的阻止,靠近昏迷男子的那个蒙面人转了一下头,青衣女子借此机会向那两个蒙面人射了几根银针,银针上有麻药,后面的那两个蒙面人见势不妙,打了青衣女子一掌,其中一个向床上的男子刺去,静夜阑一把抓住蒙面男子的刀,随即双手鲜血向下滴落向肩头滑落。而蒙面男子毫无怜惜,抽回刀接着刺向未苏醒的男子,只是,男子并非全然不知,他可以听到也外面的声音但是由于极其虚弱,醒不过来。
在蒙面男子再次刺向男子时,静夜阑挡在了那个男子的身上,刀刺进静夜阑的偏心脏处一点。与此同时,门外来了另一批人,是军营的人,他们冲进房间里,见势紧急,急忙赶上前相救,这些人个个久经沙场,身手极其好,对付这四个蒙面人是绰绰有余的。在他们击退蒙面人后,急忙赶到床前查看床上的男子,也就是大将军,他们见大将军无事,才注意到大将军身边的女子,见女子伤势较重,便紧忙帮她处理。
“她的伤势较重,咱们先帮她止血,封住血脉,然后带她回军营”龚毅弘向周围的人讲到。
“不可,军营重地,怎可有女子进入,咱们还是回去将军医请来,况且这是医馆,而且这里的名声特别好,医术在当地赫赫有名,所以将她安置于这最好不过。”军师毕竟心思缜密,这些年吃的亏总会让人越来越小心,越来越仔细。而他的分析确有道理,大家都同意。
“好,那我带大将军回去,然后让荆离在此守候,随时观察情况,也可保护好这位姑娘,防止太子的人再来。”李中郎到。
他们几人带着大将军回了军营,留下了荆离照看静夜阑,而青衣女子,在这几个人刚进来时便被救下,毕竟她不是蒙面人的主要目标,所以没有受什么重伤,此时的她站在门口看他们将男子带走,然后便进屋查看静夜阑的伤势。
外院的下人见家里来了那么多人还出现了打斗,便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窃窃私语。青衣女子在去拿药箱时看到此情景,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吩咐大家不要将此事外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下人们也不敢妄言和多言,都马上闭了嘴,自己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而那个经纶之巅的奸细呢,或者高磬桓口中的未成年的孩子呢。
青衣女子从自己的房间里带来了药箱,急忙想要为静夜阑的疗伤,可注意到还有男子在这,于是便讲到:“请你先出去吧,我要为她疗伤。”
“好的,有什么事请叫我。”男子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合适在此,讲完后便离开,守在门外。
青衣女子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柔和的口气和满眼的情谊。
青衣女子再次为静夜阑清洗伤口然后为其缝合。在缝合的时候,静夜阑的眉头不断的紧促,嘴里不停的叫着“傅哥哥”眼角的泪无声的滑落。就像没有根的蒲公英,冰冷的针刺,让静夜阑在昏迷的梦里,随风飘扬,不知未来在何方。
在青衣女子即将缝合之时,突然听到一声倒地声,随即房门被打开,青衣女子刚想反应,,就被人点了穴道,昏迷了过去。
偌大额院子,除了两个躺在地上的人,就只有一个藏在树上轻声啜泣的孩子。
高磬桓的侧殿里,富丽堂皇掩盖了曾经了平凡如尘,千年的夜明珠,以最美的弧度摆放,发出迷离的光芒,象牙被雕刻成曾经的岁月痕迹,珊瑚柱,美玉阶,琉璃墙,此间的奢华莫过于经纶之巅,经纶之巅的奢华莫过于高磬桓的后殿和侧殿。
不知奢华为何物,请观阿房宫赋。
曾听阿房宫赋,却惊凌空之经纶。
“请主上放心,静姑娘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身子较弱,只要卧床静休,悉心照料就好,主上就不要再忧心了。”云于天向高磬桓毕恭毕敬的讲到。
“本座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高磬桓眉头紧锁,心疼的看着床上的可人。
静夜阑的嘴里依旧轻唤“傅哥哥”。
高磬桓的心一紧,怒气袭来,他握紧静夜阑的手,冲还在卧床昏迷的她讲到:“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想着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你的丈夫是我,我们才是要一生相守的一对。他什么都不是,你给我记住,我才是你的丈夫,你给我忘了他!”
高磬桓真的好恨,恨晚傅义頠一步遇见他的阑儿,明明他才是最爱阑儿的人,凭什么那个死了的人却深深地占据阑儿的心。
只是感情从来不是谁先来后到的问题,只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心便会沉沦。
经纶之巅的夜空繁星璀璨,耀眼夺目,自经纶之巅望向远处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有的很亮像北极星,有的很暗像燃尽的蜡烛,其实,这世间从未有公平之事,命运也未曾将幸运平均分。
静夜阑自幼时便失去了亲生父母,而养母和姐姐也在她九岁和八岁时离开了她。后来她遇到了野草根伯伯,而后一封信又让她遇到了师父,她的勤奋和努力获得了师父的赞许,她的乖巧懂事和清丽动人赢得了傅哥哥的心,好像一切很顺利,可是却上天再次夺走她的幸福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