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雨红烛后,静夜阑将受伤的男子安顿在自己的闺房,虽然璠琮丸救了他的命但由于毒性侵入他的身体过久,所以要想让他醒过来还需做件很重要的事——找寻一只鸺鹠,不过这只鸺鹠跟平日里捕食鼠、兔等的鸺鹠并不一样,它可是经过停梭老人特殊养起来的。
停梭老人虽耄耋已至,但体力却胜似中壮年健朗的很,样貌也是四五十左右。而究其原因,就是鸺鹠。
可惜的是,停梭老人云游四方、来去无踪,见过他的晚辈也少之又少,如此一来,寻鸺鹠便是一大难事。
不过这少之又少的另一层含义便是有,而静夜阑便是这少之又少的一员。
静夜阑去到青衣女子的房间,为她讲述了此夜的经历,并嘱咐她定要安置好那位受伤的男子,切莫让人发现,毕竟现在的情况并不清楚,这个受伤的男子到底是何来历,又是何人要害他也不清楚,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醒过来前把他藏起来。
青衣女子明白静夜阑的意思,便立刻去往静夜阑的房间将受伤的男子带往家中密室。而另一边,静夜阑已经赶往去取鸺鹠的路上。
只是这一切被一位看似无害的人知晓了,而且通知了经纶之巅。
……
经纶之巅的半生缘殿内,一位俊美的男子正思索着雨红烛来的消息,突然他的嘴角轻轻上扬“清流,你可以狠心离我而去,可我却怎么都舍不下你,我不能没有你,我一定要你再回到我的身边。”
经纶(云雷屯,君子以经纶:治理)之巅的主上高磬桓:虽已三十五岁但却英俊潇洒,内力深厚,武功高强,且工于心计善于谋略,处事果断心狠手辣。
“主上,雨红烛的消息是真是假还有待查明,只是多了一位客人倒是实情,而且这位客人和主上让属下找寻的那位静姑娘好像是一个人”言语间这位廷右护卫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他已经跟了主上近20年了,深知主上的脾气、秉性,可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让他这位门里的“老人”也不敢多有言语和行为,生怕惹怒了主上,因为静姑娘的事责任全是在他和夫人。
而至于其他人恐怕只能靠烧高香保佑自己的小命了,毕竟主子不高兴,奴才做什么都是错的。
“像,是真的像,只是真的只是像吗?”高磬桓冷哼一声,声音如寒冰的问到。
突然,廷右护卫重重的摔在大殿的门上,满口鲜血淋漓“主上饶命,属下知错,请您饶恕!”高磬桓一掌吓得本就心虚的廷右护卫讲出了实话。
“饶恕,那我的阑儿怎么饶恕我,她现在是有多恨我,你知道吗,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就突然办事不利了,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哼,也许,她现在是明明知道我在找她我在等她,可她就是躲着我,不让我知道她在哪。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不是吗,但是你,不如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要我还怎么相信你。”高磬桓狠毒却又夹杂无奈的讲到,“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来质问你吗”狡黠的眼里充满了恨意。
“属下不、不知,还请、主上明示”廷右护卫感觉像是死亡在慢慢的笼罩着自己。
“一向聪颖似孔明的廷右护卫,竟也有不知的时候,不过廷右护卫忠心可表,我的夫人可谓有福之人,哈哈哈,要是阑儿成了我的妾室,你是不是也这般忠心于她,毕竟枕边风暖人心,只是这十五年来我也未曾踏进我和夫人的新房啊,哦,我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廷右护卫好像自二十年前决定效命于我时就对我的夫人情根深种,这些年也是为她尽心尽力。”高磬桓颔首微眯双眼,戒指在左手的抚弄下轻轻转动,仿若追命的流星环刺着廷右护卫的双眼。
“主上既已知实情,属下无话可说,只是属下想请主上细数一下这些年的点滴,夫人待您真心实意,她一直希望主上可以看到她对您的感情,她不想您只是把她当成恩人的女儿,二十年前经纶之巅惨遭叛变,是夫人的父亲力挽狂澜,舍身忘死,救了您和老夫人,这些年也是尽心辅佐,不然主上怎可在短短二十年里势力遍布中原,各武林正派也在您的监控下。而夫人的父亲仅仅只是希望您可以善待夫人,但是您,给了夫人金屋藏娇的荣华,在外人看来的确幸福,可事实呢,有名无实,相敬如宾的让夫人骨寒。”廷右护卫眼里褪尽恐惧,有的只是怜惜和无奈。
“那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带你的心上人走,天涯海角,双宿双飞,我是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成全你们。”高磬桓虽是心狠之人,但毕竟这江山能保下来靠的的确是岳父等一干人的功劳,这些年他们也是鞠躬尽瘁。
只是他最烦的就是众叛亲离,一年半年前岳父离世,身边人便借他的功休期,想要了他的命,只是外人又怎么会知道他到了功休期
“往事随风,至于我半年前的功休期遭到追杀之事我就不予以追究了,还有阑儿的事我也不打算找你算账了,你带她远走高飞吧”高磬桓本是有心责问,但是这些时日的相思之情让他明白了许多,有些时候你爱的那个人明明就在你的眼前,可你无论好生相待还是有意针对,她都不肯理你、求你、或者回来你的身边,至于自己的夫人和廷右护卫,他们都在爱着不爱自己的人,若是以前,自己根本不懂感情时定会对他们嘲讽至极,即使杀了他们也不为过,他恨背叛。
可是现在有了感情有了思念,明白了情字的苦,便有了天涯沦落人、心心相惜的念头,所以此刻他决定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走,既然三个人纠缠不清,那就要有一个人来做了断,而这个人最好由他来做。
突然间有人闯了进来“不,我不走,我们夫妻十五年,风风雨雨,即使你不曾爱我,可我很开心可以待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守着你。”说话的人正是高磬桓的夫人俞含章,话语间泪流满面,哽咽不停“我知道你是再为静夜阑的事生气,我也知道你这次是真的动了情,不然这要是在以前,你怎会根本不理睬我,我是真的害怕,真的担心你会离我而去,你会不要我,可你怎么真的不要我了,我不走,我求求你!”
“俞儿,这些年,是我耽误了你,我并不爱你,从前现在未来,都是如此,你,应该可以明白,廷右护卫对你深情似海,他为了你可以忠心于我,也可以背叛我,,全然不顾自己的生死,只是为博你的欢心,你陪了我二十年,他也陪了你二十年,你是他生命的全部。他,该有所回报!”
高磬桓像是对俞含章说,也像是对自己心爱之人所说,虽然他和心爱之人相遇仅仅一年半,但是感情不是时光可以轮廓的,遇到了对的人相守沧海桑田也是一瞬,而俞含章不是他那个对的人,廷右护卫才是,女人可以遇不见自己认为对的男人,但一定要嫁一位认为自己是对的人的男人,那样她会幸福,才会被全心爱护。
“俞儿,你要懂得,真正对的事不是守在我的身边容颜逝去,而是守在廷右护卫的身边地老天荒,他会对你好的。”
廷右护卫轻叹一声,他明白,如果夫人真的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苦苦守候主上二十年,独守空房十五年,他愿意带她走,可夫人根本不愿意。
“我知道他对我的好,但是感情的事怎可勉强!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你要我怎么去和他在一起!”俞含章难过道。
“够了,既然我劝不了你们,我就不难为你们了,不过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我的夫人了,我们一刀两断,不过你是我经纶之巅功臣之女,该给你的荣华富贵都会给你,至于你,废其内力,终身囚禁!”高磬桓下了最后的通牒,一时间,廷右护卫消失在经纶之巅成了阶下囚,代替他的是位素未谋面的荣右护卫,不过还多了一位女护卫,名曰络崖,手持桎梏囹圄爪,杀人于无形,阴狠毒辣。
而俞含章,心仿佛沉到了谷底,没有了血色,一步一步踏出这半生缘殿,曾经她最渴望的就是踏进这半生缘殿,能够陪伴在他的左右,可是如今费尽心机还是踏不进这半生缘殿。
静夜阑赶往童蒙崖,她在13岁时,曾见过停梭老人,而停梭老人也是很喜欢她,还邀请过她去童蒙崖,说那里有成群的松鼠,还有一只会捕鼠的鸺鹠,但是他的鸺鹠不务正业,只会喝酒,还和松鼠们打的特火热,有时都会忽略他这个老头。当时她就很想去,可是师父不许去,所以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有了机会,虽是救人,但也开心,毕竟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熟人了。
“小家伙们,咱们喝酒咯,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啊,别过来捣乱,你个鸺鹠,我得和我的松鼠们同飨醽醁。”停梭老人正在和他的伙伴们开心的闹着。
“前辈,您可是活的潇洒,人人以为您云游四海,可谁都不知您早已世外桃源,乐的自在了!”静夜阑开心到。
“咦,原来是你,清流啊,快来,咱们一起喝酒赏日。”停梭老人一把拉住静夜阑,并把她按在石凳上。
“不喝不喝,您自己享用吧,晚辈今日前来是为请鸺鹠的!”静夜阑一脸可爱的讲到。